“那呂夫兒,是北地人,原本就生的身材修長,聽說極爲善于騎射,而且做祭祀的時候,要穿上男巫的服裝,看起來就像一個美貌少年一般,所以傳聞皇後就此動了心,與那女巫勾搭在了一起,是皇後娘娘宮裏的大宮女親自指正皇後娘娘呢。”白珍輕聲道。
西涼茉沉吟了片刻,這事兒,可沒看起來那麽簡單,貴妃不過兩個女兒,若是對皇後做下這麽大手筆的動作,對她而言太過冒險,而且太子勢力并不小,若是太子登基之後要對她報複,完全不是什麽難事。
那麽說,這事兒背後必定還有其他勢力插手,就是不知道是九皇子還是六皇子了。
而且,這事兒看起來似乎是韓貴妃已經決定好要投靠其他皇子了,所以才敢做這種事麽?
“我要進宮,準備一下吧。”西涼茉忽然道。
“郡主,這是?”白珍一愣。
西涼茉輕撫着手上的杯子,露出一個詭谲的笑容來:“當然是要救救咱們的皇後娘娘,否則,她豈非太可憐了。”
“郡主……”白珍看着西涼茉那詭谲的眼神,不由抹了把汗,郡主會忽然想要爲皇後娘娘求情,或者是想要救皇後娘娘,說出去,鬼都不會信。
西涼茉看着白珍,嗤道:“你那是什麽眼神,難得你家主子忽然大發慈悲,不可以麽?”
白珍輕咳嗽一聲:“好,奴婢立刻讓白香、白蓮兩個一起準備一下。”
西涼茉點點頭,轉身進去看百裏洛,進去的時候百裏洛已經睡着了,睡着的百裏洛看起來更像是一尊白色的玉雕琢而成的人兒,眉宇間看起來純淨又脆弱。
西涼茉拿來的粥裏摻雜了安神的藥物,百裏洛吃了就會有些倦意,好睡上一段時間,否則他總是要鬧着出去玩,實在讓所有人都伺候不消。
西涼茉看着他,輕歎了一身,轉身出門。
簡單地收拾了一翻,換了一襲宮裝,她就坐上白珍準備好的馬車一路進宮自不提。
到了宮裏,西涼茉沒有如往常一般的直奔三清殿,而是先往韓貴妃的寝宮而去。
這一路上見到的宮人們都低着頭匆匆忙忙地走過,宮裏氣氛一片凝重,或者說風聲鶴唳也不爲過。
畢竟皇後娘娘雖然被遷居了長門宮,但是并沒有被廢,如今出了這樣一樁醜事,皇帝陛下的怒火幾乎可以燒了大半個三清殿,連九千歲都要親自出馬,才勉強安撫下了皇帝陛下的怒火。
西涼茉一路聽着這些小道消息,不由微微挑眉,随後領着白珍拐進了一條平日裏很少人出沒的羊腸小道,不一會,就遠遠地看見了韓貴妃寝宮的華麗的屋檐,在晦暗的天空下,那一抹新鋪就的黃色琉璃瓦看起來異常的眨眼,像一把驕傲的劍,直插天空。
而西涼茉嘲谑地輕嗤一聲,随後站定,四周打量了一會子。
忽然身後傳來一道戲谑而慵懶的男音:“郡主這是在等我麽?”
西涼茉轉頭看向來人,俊美的男子一身高階宦官的紅色袍子站在離她不遠處,正笑吟吟地看着她,隻是眸子裏閃過冰冷的光芒讓人覺得像是被一條蛇給盯上了,看着不太舒服。
西涼茉看着他,淡淡地道:“芳官,你最近倒是頗有進益,調撥得天朝最尊貴的兩個女人爲你争風吃醋,要置對方于死地。”
芳官笑吟吟地走過來,看着她道:“那不是遵循了郡主的意思麽,要不芳官也沒這個膽子做個‘貂蟬’,勾起‘董卓’與‘呂布’之間的恩怨呢。”
西涼茉輕笑,眸光微冷:“沒錯,那是我的意思,那麽鼓動韓貴妃勾結六皇子或者九皇子也是我的意思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