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憐蜜意,羞澀放肆交織成一片網将她和他緊緊地籠在其間,忘卻前生來世,隻求一夕之歡。
魅一捧着新酒趕緊悄悄地退出了出去,順帶将門鎖好。
但是無意間從幔帳之間驚鴻一瞥見了西涼茉閉着眼兒承歡的妩媚容顔,令他忍不住微微紅了臉,暗想,原來郡主之美一點也不比千歲爺的差。
魅二忽然仿佛憑空出現一般,鬼魅一樣附在魅一的身後,一臉詭谲地瞅着他:“你發呆個什麽勁?”
魅一輕咳一聲:“沒什麽。”
魅二瞅着他,古怪地一笑:“怎麽,是不是看了什麽不該看見的,比如夫人什麽的……”
本來這也不奇怪,身爲主子身邊的貼身影子,一直都要跟着主子,以前洗澡什麽的,都要在浴房屏風外頭站崗。
隻是主子對夫人格外上心,平日裏和夫人相處都不喜他們跟着。
魅一趕緊搖手:“得,你可别害我,我可什麽都沒看見,隻是看見了夫人在千歲爺的懷裏,而且還隻是臉!”
魅二笑嘻嘻地把手搭在他肩膀上:“行了,緊張個什麽勁,開玩笑的嘛!”
魅一沒好氣地道:“行了,你開個玩笑,我可不想倒黴。”
千歲爺的那種性子,想想都怕。
兩人索性都縱身蹲在房梁之上,一邊警戒,一邊悄聲插科打诨。
而房外的魅一和魅而不曾發現,而房内沉浸再彼此的世界裏的兩人,也同樣沒有留意到一道修長的人影揪住了紫紗幔帳,正定定地看着房内的踉跄着在内房裏怔怔地看着花廳裏的春色溫情。
他捂住自己的胸口,那裏不知道爲什麽會那麽痛,好像有什麽裂開了,是傷口麽,他的胸口爲什麽會有傷呢?
他捂住胸口慢慢地蹲在了地上,有大顆的淚珠滾出眼眶。
翎姐姐……
燭火幽幽,照不過冥河的兩岸,隻能照往久遠的時光之中。
夜風不曉人心思,吹散了星光,天邊漸漸地泛起了魚肚白。
“啊——!”直到房外一聲尖叫驚醒了卧在花廳軟榻床上交頸的鴛鴦。
西涼茉陡然一驚,立刻坐了起來:“怎麽了?”
清晨的涼風陡然一吹,令她忍不住一抖,打了個噴嚏。
随後身後有寬闊胸膛觸在她光裸雪白的脊背上,一件帶着百裏青身上涼薄香氣的衣衫随後披在了她的身上。
“小心着涼,先躺着,我去看看。”百裏青随後扯了件寬松的紫袍披上下地。
聲音是從房内發出來的,難道是百裏洛的病情不好?
西涼茉想了想,還是也扯了自己的衣衫披在了自己的身上,随後也跟着下地跟着百裏青一同朝内房而去。
“洛公子,你怎麽會在這裏,都是奴婢不好,奴婢竟沒發現……您起來了!”剛進内房,一道帶着哭腔和恐懼的女音迎面而來。
西涼茉看過去,百裏洛不知道什麽時候爬起來了,現如今竟然昏倒在花廳和内房之間,胸口的傷已經裂開,有暗紅早已浸潤了胸口的衣衫,百裏青臉色陰沉地快步過去将他抱起向病床上走去,都沒有看癱軟在地上的那個宮女,隻冷冷地對着外頭呵道:“都死絕了麽,還不去把那個老頭子和血婆婆叫來!”
随後,西涼茉便聽到窗外有慌張而倉促的腳步聲匆匆離開。
西涼茉看着躺在床上,面若金紙的百裏洛,不由微微挑眉,百裏洛的傷竟然好得那麽快,竟然能下床了?
老醫正和血婆婆匆匆趕來,一人伸手在百裏洛的頭上一探,一人握住他的脈搏,仔細地診察起來。
“這是怎麽回事?”血婆婆冷冷地瞪着百裏青,随後目光掠過西涼茉的時候停了停,西涼茉不知道爲什麽,莫名其妙的心中有點虛,自己披頭散發的模樣,一看就不是剛才趕來,而是宿在這裏的。
但是血婆婆也隻是沒好氣地對她搖搖頭,随後又轉過頭去爲百裏洛診治。
而那個跪在地上睡着了的小宮女也被拖走了。
西涼茉看着房内的樣子,也不是自己能插手的,索性便悄悄地退出了房間,百裏青看着她的背影,又看看躺在床上的百裏洛,眸光幽幽,讓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百裏洛的病情有些反複,但是在血婆婆和老醫正的聯手醫治下,他很快也稍微好了些,能睜開眼吃東西了,但是自打某日西涼茉過來探望他,順帶給他喂藥之後,漸漸恢複了神志的百裏洛就像一隻雛鳥一樣,隻肯吃西涼茉喂給他的藥和食物,否則便哭鬧不止。
弄得西涼茉一個頭兩個大,隻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多了個兒子,而百裏青也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事,他也沒法子。
西涼茉也隻好主動承擔起照顧百裏洛的責任。
好在身邊都有人可以搭把手,而且百裏洛隻要看到西涼茉就會乖巧許多,甚至看着西涼茉的時候,都帶着點小心翼翼的讨好。
有時候他的那種模樣,甚至都讓西涼茉莫名地感到一絲心酸,百裏洛有着一張與百裏青素顔時候一模一樣的臉。
西涼茉無意間從老醫正那裏知道了,百裏洛和百裏青身上都有兩種毒,一種是當年宣文帝給他們下的,一種是藍翎給他們下的,兩種蠱毒長久地在他們體内存在,而百裏青因爲有了她,再加上藍翎的血做成的藥丸,所以身上的毒已經解了。
但是百裏洛卻不知道怎麽回事,明明服用了同樣的藥物,但是身上的毒卻沒有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