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青攬過她的細腰,薄唇一抿,嗤道:“誰讓你是紅顔禍水,司流風眼裏的嫉妒和司承乾對你莫名其妙的占有欲,總不是本座幫你招的吧,所以作爲你今兒的正牌夫君,自然是要好好的懲罰你這小騷狐狸。”
小騷狐狸?
看着百裏青一副理所當然地說話,西涼茉忍不住撫額:“爺,你說話就能不要那麽像妓院的嫖客麽,好歹你也是有身份的人。”
偏偏這人說着這樣充滿三俗氣息的話,卻一舉一動優雅得不得了的樣子,實在是太詭異了。
百裏青挑眉,唇角彎起一絲邪笑:“這可是你說的,本座今兒就嫖定你這隻小騷狐狸了,而且一輩子隻嫖你好不好?”
西涼茉:“……”
她就不該跟變态講理。
有種極品最愛寸進尺,不知收斂,百裏青明顯就是這種人裏的中翹楚!
她承認,她比不得他的厚顔無恥,沒節操。
西涼茉瞥見底下司禮監、錦衣衛的人已經集結完畢,索性直接轉身就走:“我先回長平殿去換衣衫了,爺,您慢慢嫖,愛嫖誰嫖誰去。”
反正洞房是一把火、一把雷火彈徹底炸沒了,今兒她還是回長平殿去睡覺好了。
百裏青瞅着她窈窕的身影翩翩飛去,宛如一隻火紅的鳳尾蝶一下子飛離了自己的掌心,卻難得地也沒惱,隻是眼底閃過一絲詭谲的光。
“千歲爺,您沒事吧!”小勝子滿臉都是被煙火熏的烏黑噔噔噔噔地跑上景甯宮的屋頂,領着人朝着百裏青飛奔而來。
魅部的殺神們在魅一、魅二的帶領下齊齊抱拳單膝跪地,愧疚地道:“屬下救駕來遲,請督公恕罪!”
今夜魅部的人大部分也都換了司禮監的禮服繡金袍子來參加主子的喜宴,隻留下了一小部分人警戒外圍,連魅一、魅二也讓百裏青給放了假,都在前院喝酒。
當初百裏青選擇在涑玉殿舉辦婚禮,而不是回到千歲府舉辦,就是考慮到警衛安全問題,難得大喜之日,原本他也想讓自己底下人松快一會子,誰也沒想到,平日裏飛鳥難進的皇宮大内會有這麽多天理教的刺客闖進來,更沒有人想到有人敢觸他九千歲的黴頭。
竟然就在這樣的時候出了大事,甚至連自己的洞房都被炸掉了!
百裏青唇角帶起一絲自嘲的笑意,淡淡地揮手:“行了,這事兒怪不得你們起來吧。”
“是!”衆魅部殺神們方才起身。
“不過……”百裏青頓了頓,陰魅的眸子裏閃過冷酷森然的笑意:“德王府小王爺司流風,欲謀逆犯上,刺殺皇帝陛下,今兒還在宮裏縱火傷人,實乃罪不容恕,再查實原已故德王早有謀逆之心,父子二人都乃我天朝的謀逆罪人,着人即刻敬告皇帝陛下此事,再頒布聖旨,今夜即刻将德王府的人全部拿下,主犯等人皆投入司禮監大獄,等候發落,發出海捕公文,通緝司流風!”
司禮監大獄多是有進無出,這般安排已經注定了德王府,從此将徹底從朝堂上被抹去存在的痕迹。
竟然敢在千歲爺的婚禮上做出這等事來,注定了他們凄慘的結局。
小勝子眼底閃過一絲了然的光芒,立刻拱手稱:“是!”
西涼茉落地之後,便到前殿去尋自己的幾個丫頭。
她到了前院的時候,院子裏頭已經沒有任何賓客,隻剩下滿院的狼藉,身後忽然傳來一人驚愕的聲音:“貞敏,你沒事?”
西涼茉轉臉,便瞅着太平大長公主一臉驚喜地看着她,随後見她轉臉過來,便下意識地想要奔過來,但仿佛忽然記起了昨日的争吵與不快,太平大長公主的臉色頓時露出幾絲不自然來,站住了腳步,打量了一會子她,似乎确定了她沒什麽傷後,便硬聲硬氣地道:“哼,真是晦氣,好好的洞房夜都能出現千=百年難遇的歹人襲宮的事,堂堂郡主嫁給一個太監這種事,簡直就是連老天爺都看不過去的荒謬。”
說罷,她轉身就走,但似乎走到一半又想起了什麽,又轉身硬邦邦地道:“你那幾個丫頭急得不得了,今兒還在後殿那裏轉悠呢!”
看着太平大長公主遠去的僵硬背影,西涼茉不由輕歎一聲,眼神柔和了些。
其實這位公主殿下,雖然大部分時候任性又毒辣,但确實是個直腸子,雖然輕易不将人放在眼底,但若是認準了的人,便會一直對對方好下去,隻可惜,卻偏偏遇上了司承乾,這等不倫之事,就算不是司承乾,其他人總也輕易接受不了的。
注定一生情意平白付流水。
她轉身向後殿而去,果然見着三婢女正在後殿入口揪住連公公,聲嘶力竭,比手畫腳地要沖到後殿去,卻被幾個司禮監的小太監生拖拽着。
“白珍、白蕊、白玉!”西涼茉揚聲喚道。
三婢齊齊回頭,大吃一驚,楞了一會子,方才立刻奔過去,紛紛抱住西涼茉,齊齊哭起來:“郡主,太好了,你沒事!”
“大小姐,你沒事!”
西涼茉輕聲安撫着抱着自己哭得梨花帶雨的三婢,又看向遠處松了一口氣連公公微微一笑,以示感謝。
連公公見狀,也點點頭一笑,領着人到後殿去見百裏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