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很滿意自己對她的影響,另一隻手勾住西涼茉的頸項拉着她低下臻首,徑自一路在她額間、鼻尖留下細碎溫柔的吻,最後停在她的唇瓣上,留下霸道而纏綿的吻。
“阿九……”
“嗯。”
細微的喘息與呢喃在彼此的唇齒間留下細碎而甜蜜的氣息。
空氣裏都是溫軟暧昧的氣息。
西涼茉隻覺得鼻息間都是他身上極好聞的男子的味道與幽幽惑人的香氣,像一壺醇酒,讓她有一種幾乎沉醉的感覺,迷迷糊糊地接受着細碎如溫柔雨滴似的吻,身子軟得幾乎攀不住他的肩。
“阿九……”
百裏青看着懷裏柔若無骨的小嬌妻,見她眉眼迷離,迷迷蒙蒙含春帶露,嬌顫顫,他幽深的眼底閃過濃豔的靡麗光明,低頭吮上她的香肩:“讓本座檢查看看你偷藏了什麽。”
西涼茉有點子子迷迷糊糊地道:“才沒有藏什麽呢。”
她藏了什麽?
百裏青低笑:“是麽,小奸細,那本座可得搜搜。”
“唔……”西涼茉陡然瞪大了眼,一下子清醒過來,陡然發現自己的衣衫半退,她羞惱地捶打他:“不要臉!”
她居然被這個大妖孽勾引了,明明方才下定決心不讓他得逞的!
“娘子過獎了,既然如此,爲夫自然是要遵你的贊美的。”
“唔……你這個……白日宣淫不好!”
“壓抑内火才是最不好的。”
“……”
兩人正是糾纏得甜甜蜜蜜的時候,空氣裏都升起了暧昧的暖意,房門卻忽然被人扣響。
西涼茉頓時一驚,推壓在自己身上的人:“有人來了,糟了,一定是讓你去迎客的司儀!”
哪裏有新郎官連喜宴都不參加就急着洞房的,何況,新郎官還是個——‘大太監’!
百裏青忙着享用自家小狐狸的溫香軟玉,頭都沒擡隻懶洋洋地道:“别理他,再吵,本座就一劍砍了他!”
順帶長臂一撈,将剛剛鑽出一點身子的西涼茉又撈回自己的懷裏,春雨似的綿密的吻又落了在西涼茉的臉上、香肩上,一路往下蔓延,點燃一簇簇的小火苗。
西涼茉眼神又漸漸如春融的一江春水一般慢慢迷離起來,可理智告訴她,不可以這樣,抓住百裏青肩頭的手指卻又酥軟無力了。
“咚!咚!咚!”那敲門的人見着裏面無人理會自己,頓時像是惱火起來似乎的大力地砸起門來。
西涼茉頓時又驚醒過來,這一次,她動作極其俐落地一巴掌把百裏青的臉推出一丈遠,羞惱地道:“還不去開門,你真的讓我明日不用做人了麽!”
九千歲殿下正是興緻昂奮的時候,陡然間沒了軟玉溫香,宛如當頭被澆了一頭冷水,火冒三丈地一轉身怒吼:“小勝子,你是活膩歪了什麽,還不把外頭那個殺千刀的東西給本座拖出去剝皮抽骨?!”
但是小勝子一向威風八面的聲音這會子卻莫名地帶了一點子軟綿綿的味道,吞吞吐吐地道:“千歲爺……那個……那個……”
百裏青一向做事俐落,最恨人說話猶猶豫豫的,聲音尖利之極:“那什麽,你也想剝皮下來給本座當扇子麽?”
擾他九千歲好事的東西,都是活得不耐煩了!
但是這一回,小勝子還沒來得及回答,一個蒼老卻深沉有力的聲音帶着怒氣響起:“青兒,你想剝誰的皮,你一個太監不要縱欲過度!”
青兒?
縱欲過度?
西涼茉忽然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聲來。
百裏青的俊美無雙的臉上不耐瞬間褪去,順帶多了一絲鐵青色,他俐落優雅地翻身下床,順便一扯長袍套在身上:“我一會子打發了那個煩人的老頭子就回來!”
說罷,他匆匆向門外去。
西涼茉看着他的背影,楞了一會子,随後才反應過來。
這麽喚百裏青的人隻有那麽一個——禦醫院的老醫正!
她想到那個老人家說的話,頓時又面紅耳赤起來。
西涼茉匆匆了下了床,拉扯了一下有些淩亂的床榻,又趕緊将自己的衣衫收拾好,她剛剛纏好腰帶就聽見門一下子被撞開了。
西涼茉一擡頭就看見了老醫正正背着個醫藥箱,背後跟着氣急敗壞的九千歲殿下進了房内,她方暗自慶幸,還好、還好,自個穿好了衣衫,要不這臉就丢大發了。
“醫正大人。”西涼茉上前給留着山羊胡子的老醫正恭敬地行了個禮,這位老醫正以又臭又硬的壞脾氣聞名,衆人都道他是個古闆正直又傲氣的,誰也沒有想到他和百裏青有什麽關系,但是西涼茉卻看出來,他必定是與百裏青極爲親近的人。
老醫正走過來看着她,捋着自己的山羊胡子,笑眯眯地道:“快起來,老夫也就是來看看青兒的小媳婦兒。”
說話間,他伸手捏住了西涼茉的手腕,并不避忌,百裏青雖然一臉不耐煩,但是也沒阻止,西涼茉就坐了下來,同時也請老醫正就坐,讓他爲自己診脈。
老醫正沉默了一會子,随後看着百裏青微微點頭,笑罵:“你這小子是不是早就在打人家小姑娘的主意了,早前看她的時候還有點身子虛,這會子看着這不足之症倒是好了不少,隻是若真要懷小娃兒,怕是還要等上一兩年,讓小姑娘過了十八更好些。”
西涼茉聞言,臉上陡然飛起兩片紅霞,并不說話,隻是低下頭,心中卻明了,這老醫正心中知道百裏青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