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郎,好了,不要鬧了,今兒陛下心情可不好,金婕妤那小賤人說不定又要乘此機會去勾引陛下,本宮要先去三清殿外頭等着。”韓貴妃笑着打掉情人作怪的手,伸手拉起自己的肚兜兒。
那衣襟半敞,露出一片性感胸膛的俊美男子不正是前些日子裏差點被貞敏郡主閹割了的芳官,又是誰?
芳官懶洋洋地玩弄着韓貴妃腰上的配飾:“娘娘可真是讓芳官傷心,如今才從芳官懷裏離開,就那麽迫不及待地要回到陛下的懷裏麽。莫非芳官比不上陛下龍精虎猛,滿足不了貴妃娘娘?”
前些日子,他尋了幾次機會巧遇韓貴妃,一個有心勾引,一個因着上次飲宴的事被帝王冷落許久,又早就将芳官俊美看在眼底的寂寞宮妃,一來二去,自然猶如幹柴烈火,一點就燃了。
韓貴妃掩住唇一笑,眼底閃過一絲不屑和輕蔑來:“芳郎,你說的那是什麽話,龍精虎猛的自然是你,陛下年紀大了,哪次不是靠那些丹藥支撐着,要不然……”
芳官和她好上了以後,一五一十地說了他原本是太平大長公主面首的身份,他不但極富個人魅力,更是極善于床第之事,自然将韓貴妃弄得神魂颠倒。
皇帝陛下年事畢竟大了,更是專心于修仙煉丹,後宮佳麗三千,韓貴妃雖然号稱第一寵妃,一個月分到的雨露也不過那麽兩三日,何況自打上個月因爲西涼茉相親宴的事,她做得明顯,得罪了皇帝陛下,一下子連那兩三日的盛寵都沒了。
她正值如狼似虎之年,哪裏耐得住這種寂寞,便覺得自己如沒了雨露的花一樣要受不得了。
遇上芳官這般體貼識趣的男子,正是極爲得趣的時候,心中更得意占了太平大長公主的便宜,也慶幸還好那日未曾将芳官真的殺了,否則豈非可惜。
“既然如此,芳官可還想與娘娘吟風弄月,爲何娘娘不願呢?”芳官輕笑着,俊美無比的面容上帶着迷人的笑意,看得韓貴妃芳心酥麻,差點又倒在芳官懷裏。
但到底正事要緊,她還是保持了一個後宮高位嫔妃因當有的清醒頭腦。
韓貴妃輕咳嗽了一聲,支撐起身子,耐心地安撫自己年青的情人:“好了,芳郎,陛下這幾日因爲貞敏郡主的事心煩着呢,那可是他的心頭寶貝,如今落到這種地步,他自然沒有什麽好心情的,本宮到底是六宮貴妃,不可不去三清殿寬慰聖心,且放心,一會子本宮就回來。”
芳官瞬間聽到了一個讓他極爲留意的名字。
芳官也坐了起來,伸手拉上自己敞開的衣襟,一邊穿衣,一邊漫不經心地道:“貞敏郡主,她能出什麽事,皇帝陛下可是極爲疼愛這個和他造勢姐姐相似的郡主,前些日子差點要了芳官命的那次相親宴,不正是爲郡主舉辦的麽,陛下有多疼愛這位郡主,芳官可是看見了的。”
“哼,什麽和妹妹相似,根本就是陛下的私生女。”韓貴妃憤憤地冷笑,随後陡然發現自己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但是看向面無表情,似乎一點也不驚訝的芳官,便有些猶豫地道:“這個傳聞,想必你也聽過了吧。”
芳官點點頭,淡淡地道:“沒錯,芳官也曾聽說過這個流言,莫非是真的麽,若是真的,那麽郡主也算是萬千寵愛在一身,有什麽好讓陛下爲難的?”
西涼茉是皇帝陛下私生女這樣的話,恐怕如今不少人都知道了。
韓貴妃猶豫了一下,再看看情人正含情脈脈地望着自己,便巧笑着道:“依照本宮看許是八九不離十,至于爲何讓陛下爲難,當然是因爲最近鬧出了一檔子事,那還鄉侯家的嫡出二公子和兵部尚書家嫡長子爲了貞敏郡主芳心的事,在朱雀大街上打起來了,這兩家公子,一個死了,一個殘了,滿京城都鬧得沸沸揚揚的。”
芳官自然是聽過這個事的,便點點頭道:“是,這事我也聽過。”
這種纨绔子弟爲了搶女人鬧出人命的可笑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聽說了,除了私下冷嗤一聲西涼茉這個禍水之外,并沒有太往心裏去。
如今聽着這檔子事,莫非還有什麽别的枝節不成?
韓貴妃嗤笑:“可不就是因爲這一檔子事麽,鬧得禦史台所有的禦史齊齊參奏貞敏郡主不守婦道,沒了女子賢良淑德的品性,要貞敏郡主出家呢!”
“哦,禦史台竟然如此大膽地當着百官面去參奏陛下的心頭寶?”芳官有點不可置否地挑眉。
這他可沒聽說,而且禦史台那幫子老東西,雖然脾氣又臭又硬,卻也不是笨蛋,這等弄皇帝逆鱗的事,怎麽可能去做?
韓貴妃又擡手整理自己的鬓發,風情萬種地道:“他們自然不是當着百官面說的,都是私下說的,皇帝陛下雖然不理朝政已久,但是卻還是願意召見這幫子老頑固,所以他們用的方式很婉轉,将那兩家公子鬧出人命的事說了,又拉了欽天監的監官來道是貞敏郡主是蕙質蘭心,天上玄女,尋常人是受不得郡主那貴重命格的,必定要選擇一個命格奇特更貴重的人才能壓得住,否則……”
“否則娶了郡主的人,輕者重病纏身或者姻緣不久如德小王爺,重者家破人亡,不得好死?”芳官順口接道,狹長的眼底閃過一絲譏诮。
這等随口胡诹的事,一看就分明是有人在背後作梗,爲的就是對付西涼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