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大長公主有些無奈地搖搖頭:“若是真有什麽好辦法倒是好了,就是沒有什麽好法子,吃了多少藥物都不見效,隻能吃龍虎真人煉制的引魂丹方才能緩解和好些,但是那也隻能是治标不治本,該發作的時候一樣發作,而且一定要吃上那引魂丹才能抑制皇兄的病。”
西涼茉颦眉,沒有說話,而是心中暗自思量,這病症怎麽聽起來倒像是吃什麽東西上瘾了或者中毒了似的。
“陛下……是不是中毒了呢,貞敏喜歡看博物志,倒是有見着有一些中毒的症狀一如陛下的症狀呢。”西涼茉仿佛似極爲關心宣文帝的病情似地道。
“禦醫自然都已經看過了,隻是查不出任何毒來,當初還宣召了唐門的人進宮幫皇兄查驗過,也說不是中毒,可能隻是皇兄生病了。”太平大長公主搖搖頭道。
西涼茉聞言,捧着茶水沉默了下去。
是的,唐門是天下用毒世家,若是他們都查不出來的毒藥,要麽就真的不是中毒,要麽就是連唐門人都沒有掌握的毒物。
隻是西涼茉總覺得怎麽聽太平大長公主說的那些症狀,都讓她想到了上輩子吸食了某種東西的症狀。
但是她還是有點兒太明白,按理說百裏青用上這些手段去控制皇帝是很正常的,隻有皇帝糊塗了、瘋癫了,那麽他才能長久的大權在握,但是若是這般讓皇帝慢慢地在折磨裏就死掉了,夜未免有些不合邏輯。
如今雖然因爲陸皇後的事,讓太子爺也不被陛下待見,但是太子就是太子,是國家社稷、宗教理法裏的絕對帝國繼承人,若是無禍國弑君的大過,想要廢黜太子的事幾乎是不可能的。
若是皇帝陛下一直都在,隻是身體虛弱而已,還能保得百裏青手中大權更穩固,但是一旦宣文帝駕崩,換上了司承乾繼位,成爲新帝,那麽他即使在登基的時候還沒有足夠的力量扳倒百裏青,但是一旦他羽翼成熟,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将曾經是自己太傅的百裏青殺掉,将宦黨的勢力一一鏟除!
一個容易控制的中年帝王,比起一個年輕好勝,極富野心和一定才華的年輕新帝要好控制得多了。
而且百裏青還可以在控制宣文帝的時候,去培養新的聽話的小皇帝,又爲何要對宣文帝下手?
西涼茉并不是太能理解百裏青的想法,便将此事放在心中暫時壓了下去,她沒有想到後來發現真相的那一日,她會恨不得直接能手刃宣文帝。
“行了,不說那些煩心事了,這兩日本宮過來總是找不着你,今兒總算是找着你了。”太平大長公主忽然換了一副神态詭秘的模樣湊近西涼茉道。
“本宮可是有好東西要送你。”
西涼茉聞言,隻以爲是一些什麽珠玉寶石之類的玩意兒,便挑眉笑問:“哦,是什麽好東西,不過如是公主眼光,那東西想必是極好的。”
太平大長公主得意地擡着下巴冷哼一聲:“那是自然。”
說罷,她忽然揮揮手,讓身後跟着的那個低着頭的年輕太監過來,走到西涼茉的面前。
西涼茉看向那年輕太監的手,卻也沒有看見什麽東西,不由有些奇怪:“公主殿下,您這是要送給貞敏什麽東西,爲何貞敏什麽東西都沒有看見?”
說罷,她不由随意地打趣道:“你總不是要将這個小太監送給我吧?”
太平大長公主卻忽然點了點頭,笑道:“正是呢!”
西涼茉有點不了解挑眉,頗感興趣地道:“哦,他可是會什麽奇淫巧技麽?”
太平大長公主便比了個手勢,西涼茉就再湊近了一點她的耳邊,卻聽見太平大長公主語調暧昧又興奮地道:“他就是我跟你提到過的那個戲子,芳官,房中術的技巧可是一等一的,本公主身邊至今尚且未有能超過他的。”
西涼茉聞言,頓時隻覺得大囧。
她立刻彈回原地,捧着手裏的一杯香露喝了一口,頗有些相當無奈的意思:“太平大長公主殿下,您是在說笑麽?”
太平大長公主立刻臉色一變,陰沉着臉道:“什麽叫說笑,本公主不是早就說了要把芳官帶來給你試試味道的麽,貞敏你這是在質疑本宮的話麽?”
太平大長公主一向不是個大方的人,尤其是在男女之事上,今兒肯把自己的愛寵拿來給人分享,已經是她給予的極大恩賜了,若是被人拒絕,簡直就是一種直接打她臉的事。
西涼茉看着太平大長公主一副準備翻臉的模樣,便隻得苦笑着安慰:“公主殿下,貞敏自然知道公主殿下是極爲誠信之人,而起也是看得起貞敏方才将芳官帶來,隻是……”
太平大長公主見西涼茉沒有直接拒絕,冰冷美豔的臉上方才稍微露出點霁色來,她捧着香露一邊喝一邊傲然地打斷西涼茉:“那是自然,尋常的女人敢沾染本宮的人,本宮不将對方挖眼拔舌就不錯了,就像芳官原來戲班子裏的那個唱青衣的賤蹄子,還是個什麽名角,竟然敢乘着唱戲的時候與芳官暗抛媚眼,本宮直接就把她的臉劃花,又拔了舌頭,看她以後還怎麽唱戲勾引男人!”
太平大長公主得意而殘酷的語氣讓西涼茉不由微微颦眉,心中暗自搖頭。
這青衣唱戲最講究的也就是一個眼神,青衣的眼神若是不能體現出戲曲中人物的喜怒哀樂,嬌羞妩媚,又怎麽會成爲名角?
但是她看着太平大長公主的模樣,便知道勸阻她,根本是白費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