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位郡主名聲不好,但是承蒙皇恩眷顧,卻是不争事實,當年知道些藍翎夫人與宣文帝之事的人雖然很少,卻也還是有的,不知怎麽地,貞敏郡主實爲皇帝陛下私生女兒的事隐秘地就在一衆高門貴弟之間悄然流傳開來。
西涼茉沉默了些日子,百裏青也不曾來見她。
到底她還是忍不住了。
這日夜裏,西涼茉換了一身宮人的衣衫,提了燈籠,正準備去百裏青批閱奏折和安歇之處的沐華殿,剛出門就陡然撞上一個人。
西涼茉捂着鼻子擡起頭,看見來人的時候不由一驚:“太子殿下,你怎麽在這裏?”
司承乾沉默地打量着她,忽然譏諷地勾起唇:“怎麽,本太子來看自己的妹妹,有什麽不可以的麽,倒是禦妹這身打扮,是要去哪裏與人幽會呢?”
司承乾身上飄來一絲奇異的香氣,讓西涼茉不由微微颦眉:“太子殿下這是飲酒了麽?”
司承乾并沒否認,隻是睨着西涼茉定定地道:“本宮有事要問你。”
西涼茉原想拒絕,看見司承乾俊酷的臉上一臉堅持,又想起此處乃大長公主宮殿的附屬宮室,若是被人看見,通報了太平大長公主,她就麻煩了,還要解釋許久。
西涼茉便索性轉身進了房内,打發了白蕊在殿外看着。
她擱下燈籠後,看向司承乾:“太子殿下,您到底想問什麽,問吧。”
司承乾卻四處環顧了一番,淡淡地道:“地方不錯,這宮裏還住得習慣麽?”
西涼茉有些奇異地看着司承乾,但還是點點頭回道:“還可以,太子殿下總不是來看我住得怎麽樣的吧,還是請快點說明來意吧。”
司承乾看着西涼茉片刻,才冷冷地下令地道:“本宮與人說話的時候,不喜隔牆有耳,你身邊的暗衛也請出門外。”
西涼茉看了司承乾一眼,想不到這位太子爺武藝倒也不弱,竟然連她身邊有暗衛也知道。
她沉吟了片刻,看着司承乾倒似清醒的樣子,便想着她快點打發這個藍顔禍水走人,于是便比了個手勢。
魅七忽然從陰影中閃了出來,警惕地看着太子爺:“小姐?”
“先與白蕊在門外等等,若有不對,我自會叫你們。”西涼茉道。
她雖然不喜歡有人以這樣命令的語氣來吆三喝四,但是司承乾的模樣,卻似不問到真相并不罷休。
魅七原是不贊同西涼茉的決定的,但看着西涼茉沒有回環餘地的目光,也隻得點頭:“小姐小心,有什麽不對便喚我們就是了!”
随後,他警告地盯了司承乾一眼,方才才走出門外,關上大門。
“太子爺,可以問了麽。”西涼茉看着司承乾,淡淡地道。
司承乾走近她,幾乎逼迫到她面前,凝視着面前這張淡漠的嬌美容顔許久,方才一字一頓地問:“你真的是本宮的妹妹?”
西涼茉看着他,淡淡地要搖頭:“自然是的,我是禦封郡主,不是麽?”
司承乾冷冷地道:“貞敏,你最好不要和本宮打啞謎,你知道本宮問的是什麽!”
西涼茉挑眉看向司承乾:“哦,殿下問的是什麽,我不是已經回答了麽,至于您想問什麽,我不是殿下肚子裏的蛔蟲,又如何知道殿下想要問什麽?”
“本宮想知道的是,你的母親與本宮父皇是否真的曾有孽緣,你可與本宮流有同源之血,這麽問,夠清楚了沒有?”司承乾一字一頓地道。
西涼茉點點頭:“嗯,夠清楚了。”
但是她還是搖搖頭:“隻是殿下的問題,我無法回答,我是靖國公之女,自然是國公府邸嫡女,至于其他的,茉兒并不知道。”
“你不知道?”司承乾危險地眯起眼冷笑:“你不是已經對本宮的母後出手了麽,你還會不知道麽?”
所謂颠倒黑白也不過如此了,這位殿下是來爲母報仇的麽?
西涼茉挑了一下眉:“殿下真是說笑了,皇後娘娘母儀天下,誰敢觸犯鳳顔,隻有皇後娘娘教訓人的份,隻是茉兒微賤,卻也是一條性命,自然不能任人擺布,妄自送了性命。”
西涼茉頓了頓,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來:“至于茉兒是不是您同血緣的妹妹,對您來說重要麽?”
是與不是,都不能改變他們立場與陣營不同的情況。
西涼茉話音剛落,忽然一道陰影罩了下來,她沒想到司承乾說出手就出手,立刻眸光一寒,一掌直接拍向對方的胸口,但是司承乾卻仿佛絲毫不躲避一般,胸前空門大開。
西涼茉一驚,正要收掌,卻被對方一折腕扣住了她的脈門。
随後就被拖進了對方冰冷堅硬的懷裏,一道冰冷的唇就這麽覆了下來,司承乾徑自粗暴地吻上了她柔軟的嘴,一路攻城掠地。
妹妹又在怎麽樣?
她是他看上的女人。
最初定下太子良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