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貴妃一看見西涼茉終于出來了,美麗的杏子眼底掠過一絲狠色,她冷冷地看着西涼茉道:“怎麽,連姨母都不願意喊了,看來你是恨毒了我那二妹,如今害死了她,害死了仙兒還不夠,連本宮的永福也不肯放過麽?”
西涼茉微微一笑:“韓貴妃身份高貴,貞敏不敢造次,隻是既然貴妃娘娘的人說是貞敏推了永福下水,可否有證據呢?”
韓貴妃看着她恨恨地道:“還不肯承認麽!”
說罷,她一擺手,一個三等宮女打扮的少女就上來了,跪在衆人面前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頭。
“你,說一下今早到底看到了什麽?”
那小宮女有些畏懼地掃了在座的衆位貴人一眼,方才有些結結巴巴地道:“奴婢是禦花園修剪花枝的宮女枝兒,今早上見到了一位貴人向奴婢詢問去三清殿的路,奴婢指了路,那位貴人就走了。”
“後來呢?”韓貴妃又問。
那小宮女仿佛想起什麽,有些害怕地低下頭去:“後來奴婢就看見永福公主與她的乳娘到了花園裏遊玩,公主在捉蝴蝶,後來不知道怎麽就撞上了那位貴人,那位貴人與公主的乳娘說了幾句話就吵了起來……”
“哼,小丫頭要說實話,你不是說那位貴人已經走了麽,怎麽又能與永福公主的乳娘說話和争吵呢。”太平大長公主冷嗤道。
那小宮女有些慌張地道:“奴婢……奴婢也不知道,隻是聽着那意思,那位貴人似一時間沒挺清楚,所以才折回來的。”
“一派胡言!”太平大長公主瞅着那小宮女,越發覺得她結結巴巴地可疑得很,這種收買人來栽贓陷害别人的事,她這輩子看得多得不能再多了,她‘呯’地一聲一掌拍在桌子上怒斥。
那小宮女吓得瑟瑟發抖,立刻以頭點在手背上:“奴婢不敢說謊啊,當時禦花園的掌事公公安排大夥兒重新修建花園樹枝的時候,所以人都很多,這事是禦花園裏的人都看見了的呀。”
“是啊,若是此事是有人栽贓陷害貞敏的話,怎麽會那麽人都看見了!”韓貴妃怒笑道:“要不要本宮再去把所有當時在場的人找來問問!”
太平大長公主聞言不由一愣,也有些不明所以了,是的,若是栽贓陷害,也多半隻能買通兩三個人,而且收買人是個特殊的活,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收買,或者合适收買的,弄巧成拙的話,反而害到自己。
如今禦花園裏的人那麽多,怎麽也不會人人都被收買。
她不由下意識地看向西涼茉。
而此時,皇後娘娘忽然很适時地問了一句。
“後來呢?貞敏郡主與永福公主之間後來又發生了什麽事?”
那宮女枝兒瑟瑟發抖地嚅嗫道:“後來,永福公主殿下就上前說了幾句貞敏郡主什麽的,貞敏郡主就……就一下子把永福公主殿下推下了水塘。”
“西涼茉,你還有什麽好狡辯的,你記恨于本宮,連本宮的女兒也不放過麽!”韓貴妃這一次是真的異常憤怒,她還沒有去找西涼茉算那筆害死自己嫡妹又害得仙兒去和親赫赫,身死異國的賬,西涼茉這賤人竟然就欺到她頭上,對她的女兒動手了!
西涼茉淡淡地道:“沒錯,今早我是去了禦花園,也是從禦花園去的三清殿,但是我并沒有折返,更沒有與永福公主的奶娘争吵,又将永福公主推下水。”
“但是那麽多人都看見你推了公主落水,怎麽,如今是敢做不敢認麽,不就是仗着陛下的寵愛恣意妄爲麽!”韓貴妃嫉恨地看着西涼茉。
她都不明白爲何西涼茉如此得皇帝聖寵,莫非……一個驚悚的想法掠過韓貴妃的腦海,她頓時眸色一沉,鎖住西涼茉的目光裏便有了森森的殺意。
西涼茉看着韓貴妃,漠然地道:“我說了,我沒有推永福公主落水,在我問完話後,就直接去了陛下的三清殿。”
“貞敏郡主,你可有證據證明你的話?”皇後又及時地問。
西涼茉看着衆人略顯緊張緊緊地盯着自己的神色,搖搖頭:“我沒有證據。”
如果那麽多人都看見了她的出現,那就隻有一個答案,在禦花園的時候,不止她一個貞敏郡主,彼時,必定還有另外一個貞敏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