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們一頓,看着西涼茉的眼神瞬間變得頗爲憤怒。
這是什麽女人哪!
簡直是始亂終棄!
“賤人!”那青衣大漢忍不住厲聲怒罵。
西涼茉看了看青衣大漢們,不由冷笑:“你們這是什麽眼神,隻需男子抛棄女子,卻不許女子抛棄男子麽,這是何道理!”
“你果真是無恥賤人!”那青衣大漢惡狠狠地道。
西涼茉冷哼一聲:“關卿何事,女子就不是人麽,沒有女子,誰生下你,爲何隻許男子納妾,休妻,卻不許女子休掉男子麽,到底誰才是賤人你罵我是賤人,我是女子,你娘是女子,是不是你娘也是賤人!”
她說話間,卻一直留意着那灰鬥篷的人的反應,卻沒有見對方有任何反應,便愈發肯定自己的所想。
而青衣大漢一下子被西涼茉這種“我是女子,你娘也是女子,你罵我賤人,連你娘也是賤人”的偷換概念的說法弄得頭暈腦脹,結結巴巴,一下子不知要說什麽好,他拳腳功夫一流,但是論思維速度怎麽可能比得上西涼茉,直憋的面紅耳赤,對着西涼茉怒目而視!
西涼茉忽然又對對方勾勾手指:“怎麽樣,想不想知道我這個賤人是怎麽勾引太子爺的?”
青衣大漢們一愣,他們還沒見過這麽幹脆坦率承認自己是賤人的人,于是都面面相觑,這一次主子的這個俘虜沒有像之前那些哭得稀裏嘩啦的女人一樣就算了,居然這麽……呃……奇葩!
倒是那灰衣人上前了幾步,剛想開口又被後面的人拉住了。
西涼茉挑了挑眉,有點兒不耐,比出一根手指:“此乃絕世秘方,隻說一次,過期不等候!”
于是那灰衣人一下子甩開了身後拉住她衣襟的手,幾步上前,用一種很奇怪的腔調說話了:“說,你是怎麽勾引太子爺的!”
青衣人們雖然并不贊同主子的舉動,但卻也知道自己這位主子是個任性的主,何況西涼茉手腳都被拴着鐵鏈,看似也不能威脅到自己家主子,所以他們也隻是跟随上前幾步,虎視眈眈地盯着西涼茉。
西涼茉朝那灰衣人勾了勾手指,一副我有大秘密要告訴你的樣子,那灰衣人就不由自主地湊近了鐵門,西涼茉卻對她彈了下手指,輕聲道:“我說太平大長公主殿下,您這幅樣子,并不好看,還是原來那種冷冰冰又坦率的模樣好些!”
對方蓦然一頓,不可置信地瞬間看向西涼茉。
四目相對的霎那,看着對方冰冷的帶着一絲血腥的目光,西涼茉隻是靜靜地回望,沒有挑釁,沒有憤怒,沒有畏懼。
仿佛過了千年,又似不過瞬間,對方眸底掠過一絲森然的笑意,随後,那人扯下了面容,那張冰冷而美麗的面容,不是太平大長公主,又是誰?
“貞敏,你倒是個眼珠子尖利、嘴巴硬的,隻是不知道你的命是不是和你的嘴巴一樣硬。”太平大長公主冷笑着道。
“原本,本宮還想着……”
“原本公主殿下還想着是不是留我一命,可惜既然我認出了公主,所以我自然是留不得了,是麽?”西涼茉整理了一下子自己有點淩亂的衣袍,好整以暇地替太平大長公主說完了她沒有說完的話。
大長公主一頓,看向西涼茉,眼底掠過一絲不悅與陰沉的光芒,那是屬于上位者被窺破心思後而産生的殺意。
西涼茉曾經不止一次地在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的眼裏看見過這種光芒。
西涼茉微微勾了下唇角,仿佛沒有看見那些青衣大漢眼底幸災樂禍的表情,她隻是看着鐵栅欄外的太平大長公主微微一笑:“公主殿下,您是什麽性子,咱們都知道,對于太子殿下的執念,會讓您甯願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既然您都已經決定要取貞敏的性命,即使現在有所猶豫,以後也會毫不猶豫地下手吧。”
西涼茉的話讓大長公主的臉色愈發的陰沉森冷,她咬牙森然冷道:“本宮一點都不喜歡你們西涼家的女子,太過聰明,所以太過令人厭惡,西涼仙是這樣,你也一樣,我原本以爲你會有那麽一點不同!”
西涼茉聽着這話裏怎麽都有一絲遺憾的味道,看來,她過去努力在這位冷漠又自私,從來隻以自我感受爲重的公主殿下心裏還博得了一席之地呢。
但她沒有直接回答太平大長公主的話,隻是淡淡地道:“公主殿下,你不想知道我怎麽認出你的麽?”
太平大長公主确實覺得奇異,自己始終都沒有露面,卻會知道擄走她的是自己,反正西涼茉都是要死的,所以太平大長公主還是問了:“你怎麽知道,擄你的人是本宮?”
西涼茉看着大長公主微微一笑:“我不但知道擄我的人是公主殿下,還知道,必定是有人辍蹿您來擄走我,而且理由是我勾引太子殿下,是麽?”
“你怎麽知道?”太平大長公主一楞,随後又冷笑:“難道你要說太子殿下沒有對你另眼相看麽,别把所有人都當成傻子!”
西涼茉嘲谑地道:“貞敏怎麽敢把公主當成傻子,是那個辍蹿您的人把您當成傻子才對。”
這種利用太平大長公主的手段,根本就當初她所用老的,也不知道哪個家夥竟然拾人牙慧,用這種招數來對付她。
“你說什麽?”太平大長公主眯起眼,美麗森然的眸子裏閃過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