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茉睨着她,冰冷又惡劣的微笑:“妹妹,咱們來玩一個遊戲好不好,以前衛靈公以奴隸做爲‘人獸’來狩獵,今兒是春日宴狩獵會,隻是狩獵野獸多沒意思,不若這樣,你來做那被獵的‘人獸’,我來做獵人可好,若你跑得出去,我就不殺你!”
司含香立刻驚恐地搖頭:“不,嫂嫂,我不要!”
傻子都知道西涼茉絕對沒安好心!
西涼茉的回答就是又一支利劍直接穿透了司含香的左小腿。
“你跑不跑!不跑我就直接讓你變成你奶媽的模樣,再剝光了你,讓你哥哥看見你死得最醜的樣子!”西涼茉冷冷地道,語調冷酷而殘忍。
司含香驚恐之極,不敢再做停留,隻怕自己下一刻就變成了自己奶媽一模一樣的惡心模樣,她立刻轉身就跌跌撞撞地跑開來。
劇痛讓她渾身顫抖,傷口一路失血,染紅了路邊的草葉,就像方才司含玉的情景一模一樣。
西涼茉冷眼瞅着她速度也還算頗爲快,心中嘲弄地冷笑,果然人的求生意志是無窮的,受了這樣重的傷,司含香竟然還能跑得那麽快。
她彎弓搭箭,慢悠悠地瞄準那不遠處的身影,“嗤”地一聲放箭。
“啊!”司含香尖叫一聲,動作慢了慢,還是不敢回頭不停地往前走。
一支又一支的利劍不斷劃破她的衣衫和肌膚,她已經渾身狼狽不堪,驚恐惶惑,渾身劇痛不已。
就像一頭困獸,在獵人的死亡陷阱裏被戲耍,玩弄,她掙紮,翻滾,卻怎麽也躲不開對方絕命追蹤。
直到她肩膀上再次插上了另外一支箭,幾乎再也跑不動跌坐在地,憤怒又絕望地看着那代表着死神的身影再次靠近。
西涼茉就是要她享盡了絕望與憤怒,再殺了她。
就在西涼茉再一次冷酷地彎弓搭箭,準備射穿司含香的頭顱時,忽然一條軟鞭一下子卷住了她的弓箭。
司含香絕望地擡頭,随後驚喜地叫出了聲:“流風哥哥,救我!”
西涼茉充耳不聞,灌注内力于長弓之上,猛地震開了那道的軟鞭,再次冷酷地瞄準了司含香。
一道俊逸的人影伴随着冷叱響起:“茉兒,住手!”
那道軟鞭再次纏上了西涼茉的長弓。
西涼茉冷冰冰地看着司流風俊美的臉,一字一頓地道:“她殺了含玉,放手!”
司含香立刻尖叫起來:“不是的,不是的,我沒有殺含玉,哥哥,你不要聽嫂嫂胡說,含玉是爲了保護她而死的,和我沒有關系!”
西涼茉根本再懶的理會司流風還在自己面前,正一臉狐疑地看着自己,毫不客氣地直接再次彎弓搭箭。
“西涼茉,你這是做什麽!”司流風不悅地颦眉,一把抓住了西涼茉的箭。
“你是信我還是信她,那野獸籠子還在後面,你從那個方向來,想必也看見了吧!”西涼茉陰沉着臉逼視着司流風。
他能從那個方向找來,說明這個她們遇襲的消息已經傳開了來,她不信他沒有看見那來不及拆完的獸籠。
司流風看向渾身是血的司含香,眼底瞬間掠過一絲暴怒和殺意,那種神色看得司含香渾身顫抖,她淚水瞬間湧了出來,楚楚可憐地看着司流風,顫聲道:“哥哥……哥哥……我……我隻是……”
隻是什麽,她卻說不上來,但她知道司流風必定是發現什麽了。
司流風沉默了半晌,最終還是沒有松開壓住西涼茉弓箭的手,隻喑啞地道:“逝者已矣,茉兒,殺了含香,含玉也不會再活過來!”
西涼茉微微長大了瞳孔,不敢置信地看着司流風,随後咬牙切齒:“如果我一定要殺了她呢!”
“茉兒!”司流風臉色掠過痛色:“不要爲難我,我不能一下子失去兩個妹妹!”
西涼茉上下打量了一下司流風,輕聲冷笑:“司流風,你真讓我惡心,若我非殺她不可,你是不是要休了我,嗯?”
小白不知道何時飛過來,對着司流風嘎嘎地兇狠尖叫。
就在此時,司含玉忽然像發現了什麽似的一下子尖叫起來:“哥哥,那隻鳥……是她,她就是那夜在船上偷聽的人!”
因爲司含香的尖叫來的太過突然,司流風隻是一愣,竟沒有立刻反應過來。
“哥哥,你不記得了麽,西涼茉養的那隻醜鹦鹉,就是那隻喚來烏鴉攻擊我們的又醜又怪的鳥啊!”司含香看着司流風,心急的再次叫了起來,忍着幾乎要大量失血即将昏厥過去的暈沉,用盡力氣指着飛在半空中的小白。
小白終于怒了,一仰頭叫了起來:“嘎嘎……尜尜!”
你才是醜鳥,你全家都是醜鳥!
老子是鳳凰和蒼鷹的後裔,是神鳥,神鳥,知道嗎!
就在小白的刺耳鳴叫聲響起來後,忽然森林深處接二連三地響起了各種或者柔和或者尖銳的鳥鳴,此起彼伏,就如同呼應一般,随後林間忽然“撲啦啦”地飛出來一群黑色的烏鴉,不由分說地猛撲向了司含香,不停地啄咬她。
司含香恐懼地瞪大了眼,尖叫一聲,拼命地揮動着手臂試圖趕走那些烏鴉。
這般又驚又痛又懼,司含香雖然是習武之身,身子骨比尋常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大家閨秀好,也經受不住這樣的磋磨,兩眼一翻,頓時暈死過去了。
小白這才得意地“咕咕”又尖叫了兩聲,那些烏鴉一下子就又撲棱棱地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