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單永信畢竟是實戰經驗豐富的,過了三百招後,眼看着劉毅就要節節敗退不敵的時候,他正打算将對方挑落馬下,卻不想他忽然感覺自己腹内真力莫名其妙地在瞬間一空,手上的大刀瞬間變得千斤之重,難以支持。
但也過多久,那丹田又瞬間再次充滿了内力,他卻心中暗自叫苦,天亡我也!
高手過招,隻争朝夕,勝負輸赢不過是瞬間之事罷了!
果然,等他再次回刀的時候試圖迎接腦後刹那傳來的淩厲劍氣的時候,已經是趕不及了,爲了避開那可以将自己的頭劈成兩半的劍氣,他隻能順勢往擂台下倒。
隻聽‘砰’的一聲巨響,伴随着衆人失望又驚訝的呼聲,單永信已經摔在了擂台下。
他沒有用輕功讓自己起來,隻是四仰八叉地對着天空憤憤不平地吼出心中的郁悶:“操你娘的!”
獅吼之聲震得衆人紛紛捂耳,劉毅則是眼底掠過暗喜,對着單永信一拱手:“承讓了。”
單永信一下子跳了起來憤憤地瞪了劉毅一眼,但還是一拱手粗聲粗氣地道:“行了,劉兄赢了就是赢了。”
他是怎麽也不知道爲何自己的内力會突然一窒,但是單永信還是很磊落地認輸了。
接下來就是白道的少林武僧之首領了塵大師與天理教一名蒙面的白衣教宗比試,與之前的情形一般,雖然那白衣教宗武藝并不入了塵大師高明,但他武功路子怪異,也讓了塵很是難應付,但了塵還是有自信能在兩百招之内取勝的,那日他雖然也上了香雲坊的船,但是身爲正統的出家人,他沒有參加宴席,隻領着座下弟子在艙房内打坐念經。
但了塵長老入世修禅多年,他敏感地發現這一次的主辦方天理教很奇特,而且讓人捉摸不透,雖然對方的教義倒是宣揚正道,但是他總覺得有些不對。
比如唐門之人一夜之間都‘離開’,比如那些戒備異常森嚴仿佛在算計着什麽的天理教徒們,所以他決心不讓天理教人拿到武林盟主之位。
但是,很快,他也和單永信一樣忽然腹内丹田一空,被那白衣人竊見了空子一掌打下台去。
了塵長老到底了得,手上禅杖一點,就試圖再次空中提氣飛上擂台。
那白衣教宗冷眼一凝,殺氣畢現,這秃驢真是不識相,找死!
他一揚手,似乎要去攻擊了塵的禅杖,但是手上淬了毒的藍光一現就要向了塵的眉心刺去。
了塵哪裏想到對方竟然使用這般惡毒陰招,眼看那藍光瞬間閃到,他卻提氣在空中無處可避開,心中又驚又怒,想不到他一代宗師就要命喪此地!
但就在電光火石之間,另外一道白芒忽然間飛來,與那道藍芒碰在了一起,瞬間打飛了那道藍芒。
了塵立刻疾退,一下子落在了擂台下。
那宣讀勝利的裁判立刻就要高聲道:“白道魁首乃天理教教宗……”
但是話音尚未出口,他就瞬間被一股子巨大的罡風掃下擂台。
“啊……”慘叫之聲響起,瞬間驚起了衆武林人士與在場觀戰的民衆。
“本教主還沒到,誰幹妄自稱魁首,嗯!”
一道低沉沙啞卻帶着一種詭谲妖異感的嗓音瞬間響徹了整個會場。
不少人都忍不住立刻捂住了耳朵,尋常民衆無事,但反而是那些有内力的武林人士都仿佛被擊中了一掌似的猛然地覺得心胸中氣血翻騰,不少功力強的反而覺得丹田内力激蕩,竟然唇角都流出血來。
倒是了塵這樣聯系禅宗的高手都要靠念了經文,來穩定腹内氣血翻騰,才不至于受傷。
單永信抹了把嘴,看着遠處對河上飛馳而來的一隊人影,低聲喃:“格老子的,這是什麽功夫?如此邪門!”
“此乃修羅獅吼功,源自失傳的天竺達摩秘籍,想不到竟然有再現江湖的一日!”了塵卻似壓抑着激動地看向遠處那漸漸飛馳而近的人影。
隻見霎那間,一隊身穿黑色繡紅色旭日雲海東升圖的黑衣蒙面男子,腰垮彎刀或者長劍,他們以高超輕功踏着河面碎冰,瞬間從河面落地。
這三十六名黑衣人手上瞬間激射而出三十六幅帶着勾爪的殷紅華美綢緞直直刺向香雲坊,那紅綢瞬間扣上香雲坊的屋頂,随後化爲化遮天蔽日的紅幕。
黑衣蒙面人們身形疾換扯落紅幕在雪地,他們以身爲釘齊齊單膝跪地,四名身穿暗色華衣的美貌少年扛着一擡華美的雕金紫檀大躺椅從河面飛來,落地之後,恭敬地退到了凳子之後,瞬間揚起一面巨大的幕布,上面繡着金色日月,氣勢宏偉。
随着他們出現,仿佛平地卷起一陣狂風,就是在這殘雪紛飛,狂風大作間,一道暗紅如血的高挑邪肆的身影,從天而降,他一身暗紅繡金色日月東升的寬袍大袖,頭戴高烏冠,下半張臉覆着華麗精緻的黃金鬼色面,手持羽扇,寬闊的衣袖在風中飛舞成一雙巨大的羽翼,氣勢驚人。
他踏着華美的三十六幅綢緞,姿态狂恣旋轉着落在那雕金椅上,随後優雅地一轉身,寬袖一拂,慵懶地依在那華美的椅子上,一手持着羽扇輕扇。
随着他的出現,陣陣異香氣撲鼻,日月無光,神祗降世不過如此,又或者說是魔尊臨世。
“你們是誰?”電堂的堂主從最初的震驚清醒過來後,忍不住喝問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