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徒兒說不好行麽?”西涼茉眯起眼,指尖頂在他的胸口上。
百裏青倒是很快就住手了,仿佛很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愛徒不讓爲師親近,爲師就會心情很不好,爲師一心情不好就會手癢,手一癢就會忍不住想要折騰人,爲師一想要折騰人,而面前隻有愛徒的時候,也就隻能委屈愛徒接受爲師的折騰了。”
西涼茉歎了一聲,邊主動湊上前,邊嘟哝:“得,您老當我剛才說的話是放屁好了。”
她是搞不清楚一個太監,怎麽會像個正常男人似的,沒事就喜歡對她動手動腳,果然是身體不行,所以也要滿足一下心理的需求麽?
不過說實話,他雖然霸道又喜歡折騰她,但是在這方面确實非常的……高明和體貼,說實話,若他不要總是想些古怪的招數折騰她,比如昨夜在牆上就把她給……咳……
其實,她并不讨厭這種耳病厮磨的感覺。
至少沒有想象中成爲太監對食,忍耐着極度的惡心的感覺,又或者,因爲對方是他,所以才不覺得惡心麽?
百裏青修長的手指輕巧地挑開她的腰帶,唇輕柔地落在她雪白的香肩上,他輕笑着吮出一朵小小的紅花:“乖丫頭。”
燈火流離間,漫開一室春色。
星垂平野闊,月湧大江流。
這是草原與沙漠的交界處,這是荒涼而廣闊的戈壁,幽幽星光下,風化的古堡在黑暗中倒映出鬼魅的黑影,埋葬着逝去千年的文明。
一隊頭戴兜帽的騎士們趁着月色而來,飛揚的馬蹄在戈壁上踏出一路塵沙,向遠處那座邊城飛馳而去。
沒過太久,律方的輪廓在地平線上越來越龐大。
爲首的一人在即将到律方城門前,忽然猛地一拉缰繩,神駿的馬兒高高揚起前蹄,一聲嘶鳴後,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随後,他身後一個身形較爲嬌小的騎士策馬上前,與其并行後,伸手摘下兜帽,露出一張美麗溫婉的面容。
西涼茉仰頭看着面前的宏偉的律方城,驚歎地看着面前的城堡,輕呼:“這裏一點都不像一座單純的邊城,倒像是一座戈壁草原上的王城。”
律方城以巨石壘砌,是原野上一座依着賀蘭山而修建的城堡,白色粗砺的岩石在月光下泛着蒼涼的色澤,宛如一頭巨獸般沉默地伏在戈壁上拱衛着中原腹地。
身邊高挑的騎士下半張臉則戴着一張精緻又猙獰的黃金鬼面具,隻露出的一雙線條绮麗華美的眸子,睫羽纖長,隻可惜眸光太過陰霾詭魅,讓人不敢直視。
他眯起眼看着律方淡淡地道:“赫赫人于沙漠戈壁上逐綠洲而居,王庭也不過是幾十頂帳篷,但也是因資源的匮乏,他們反而鍛煉得刀兵勇猛,下手狠辣,遇上弱小的沙漠部族,女子搶掠,男子盡殺,并且不時搶掠兩國邊境,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律方城若是不夠宏偉龐大,赫赫人早就打進了中原腹地劫掠燒殺了。”
他頓了頓,又道:“不過你說的也沒錯,這律方城原本是就是西夏的王城,隻是三百年前,前朝開國君主乃是一位不世明君,将西夏給吞并了,并且在此地混入了許多漢人,半誘惑半強迫地令西夏人與漢人通婚,不過四代而已,這世間就再沒有西夏人了,律方城就成了咱們中原與赫赫抗衡之地了。”
西涼茉心中一驚,這種策略其實就是另外一種變相的種族滅絕政策,但确實非常有效,想不到三百年前就有這樣深谙民族政策的君主了。
“師傅,咱們是現在進城麽?”西涼茉很想進去看看這個特殊的邊城。
百裏青眯起眼,眸裏閃過一絲詭色,他微微一笑:“不,咱們不進城,本座帶你去一個地方,明天你就會直接看見咱們美麗的信妃娘娘了。”
西涼茉一怔,百裏青這種神色,看起來幾乎是帶着點詭異的嗜血,讓人不寒而栗。
但她還是乖巧地點點頭。
百裏青一揚鞭子,座下的黑色駿馬立刻嘶鳴一聲,猛地蹿了出去,他鞭子一卷将西涼茉從馬上卷過來。
西涼茉驚叫一聲,随後下意識地緊緊抱住他的腰,惱怒地捏他:“師傅,你能不能溫柔一點!”
百裏青魅眸裏閃過一絲笑意,也不答話,隻抱住她策馬揚鞭,領着自己的人馬一路絕塵而去。
律方城的影子遠遠地被抛在夜色星光之中。
不知奔馳了多久,西涼茉幾乎都要靠在百裏青的懷裏睡着的時候,一聲尖利的唿哨聲響起,座下的馬兒猛地一聲嘶鳴,才驚醒了她。
一種極爲危險的氣息瞬間令西涼茉一下子警醒起來。
那聲唿哨分明是箭頭劃破空氣的哨響。
西涼茉立刻擡頭向四周看去,這才發現不知何時,他們所帶的人馬已經将百裏青和她圍在中間,司禮監魅部的每個人都沉默着策馬成環形提刀對外,銳利的刀鋒在星光下閃着寒芒,魅部殺神們殺氣全開,仿佛随時就要撲出去取人性命。
西涼茉心中大驚,魅部随便一名殺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并且這一次随着他們來律方的更是一等一善于團體作戰的佼佼者,她從來沒有見他們會露出這樣極度警惕的神情。
但西涼茉發現詭異的是他們周圍沒有人,隻有一片黑暗陰沉的沙漠戈壁,仿佛永無盡頭。
西涼茉觀察了一會,剛想說話,就感覺百裏青摟着她細腰的手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