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他們一前一後地跨住房間,臨關門的霎那,天理教教主的目光仍舊有些有些猶豫地落在了房間裏,他總覺得,或許有什麽是他遺漏的呢?
他的心思忽然不由自主地飄到了今日他看見的那個女探子身上,他總覺得她的身形有些眼熟,但,到底是在哪裏見過?
“教主?”江五有些疑惑地看着天理教教主。
天理教教主頓了頓,淡淡道:“沒什麽,我們走吧。”
雕花木門‘吱呀’一聲地關上。
房間裏一片黑暗,沒有任何聲息,但空氣裏那如蘭似麝的冷香漸漸濃郁起來,讓這一片蒙昧的黑暗都帶着一種詭異的濃厚香味,有細微的低低喘息與壓抑的低吟聲仿佛從黑暗中生長出的妖豔的花朵,許久之後,仿佛有什麽東西在一片暗沉裏動了動。
從窗邊慢悠悠地飄出一道影子,他的手上還抱着另外一道纖細的人影。
百裏青借着窗外星光低頭睨了睨懷裏臉頰蒼白,長發散亂,徹底被他弄得昏迷過去的人兒,她的眼角猶自有未幹的淚,豐潤的嘴唇紅腫,身上裹着的是他的披風,懷裏人兒的身上已經沒有一件屬于她自己的一寸布,連雪白的小腳都露在披風外頭。
百裏青很滿意自己的傑作,将西涼茉放在了大床上,将厚厚的錦被給她裹上,順帶手腕一翻覆在她的後心上,将自己的内力輸進了她的經脈,将方才在冰冷船壁上侵入的寒意全部驅逐。
他磋磨她,卻并沒有打算讓她生病。
西涼茉無意識地發出一聲低吟,下意識地靠向溫暖的來源。
過了一會,确定寒意基本已經沒有了,又讓内力在她體内遊走了三十六周天,因爲西涼茉的内力與他的内力同出一脈,百裏青很順暢地就替她調順暢,引導着她的功力又恢複了一些。
雖然他一點也不因爲西涼茉因爲替他解毒而将幾乎所有功力都灌輸進他體内感覺愧疚,因爲那些内力本來就是他給她的。
但未來的日子,她要面對的危險也不會少。
他還不想那麽快就讓這隻小狐狸沒命陪他遊戲人生,自然也要助她早日恢複功力。
完事後,百裏青見她臉色恢複了紅潤,便順勢也扯了腰帶衣衫,躺進被窩裏,将西涼茉抱進懷裏,看着她從被子外的脖頸和露出的一小片雪白的肌膚都灑滿斑斑點點的紅痕,甚至延伸進被子裏的嬌軀和那微微露出的小腳細嫩的腳背,他微微眯起眼,掩掉眼底再次蔓延開妖異的深绯霧色,懶洋洋地把頭擱在她的頭頂,閉上眼。
西涼茉醒來的時候,是被臉頰上溫冷的氣息帶來若有若無如羽毛一般的瘙癢弄醒的,她迷迷糊糊地擡起眼,落入眼裏的就是一張放大的精緻無暇的容顔。
他安靜地閉着眼,一絲黑發掠過他的雪白面容落在她的肩上,如此近距離的看着這張雌雄莫辨,超越性别的瑰麗面容,讓縱然見慣他的傾國之色的西涼茉都還是忍不住怔然,但随後她一動身子,肌膚上的疼痛卻立即提醒了她,方才這張臉孔的主人到底對她做了無恥的事,那種差點展現在人前羞辱,讓西涼茉眼底瞬間掠過憤恨羞窘的厲色,若非不能,她真想一劍殺了他。
“很想殺了我麽?”那人閉着眼,卻仿佛對世間一切都看在眼底一般。
西涼茉垂下眸子,淡漠地道:“師傅言重,徒兒不敢。”
百裏青悠悠地道:“是不敢,還是不想?”
“有什麽區别麽?”西涼茉譏諷地勾起唇角,她最恨别人強迫她做那些她不願意做的事。
偏偏還是在她每每對他稍微放下戒備的時候,他卻将她最恨的件事情都做了。
“嗯……對爲師來說是沒有什麽區别,爲師說過會讓你有機會殺了爲師的,何必如此心急。”百裏青緩緩地睜開了眸子,極深的純黑色瞳子,沒有一絲光芒,看久了仿佛連魂魄都會被徹底吸入幽獄鬼澗,是永世不得超生的陰森詭谲。
她真是懂得一次次地激怒他,西涼茉那種無所謂的樣子讓百裏青都不明白自己爲什麽沒直接捏斷她的小脖子,養着這麽個孽障來頂心頂肺!
他戴着華麗戒指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地輕歎:“你明知會惹怒爲師,爲何不乖一點呢,興許你乖巧柔順一點兒,爲師很快就會對你失去興趣了,說不定會放了你。”
西涼茉忽然擡起眼,靜靜地看着他道:“如果我說我就是故意要引起師傅的注意,欲擒故縱,其實與任何想要從師傅手裏得到權勢、地位、财富那些趨炎附勢之徒沒有什麽不同,師傅會對我失去興趣麽?”
聞言,百裏青慢悠悠地用指尖滑過西涼茉一頭垂落在自己手臂上的烏發:“那爲師不得不說,愛徒,你相當成功,成功到即使是爲師知道了你的目的,也沒有辦法不對你産生興趣呢。”
西涼茉淡淡地自嘲一笑:“嗯,所以,徒兒也沒有什麽好抱怨的,師傅隻要當做是徒兒故意引起您興趣的手段就是了。”
她從來不是個矯情的人,冷靜下來想想她還真沒什麽好抱怨的,她原本就是用自己去換來百裏青的權勢相助,與尋常權色交易有什麽不同,她除了身份之外沒比他後院的公子、夫人們好到哪裏去,不過是手段高杆些罷了。
何況,百裏青除了喜歡在‘對食’之事上磋磨她,在其他方面還真算是慷慨大方的,沒什麽對不起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