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小厮也樂得與這些宮女厮混。
平日裏,這些大宮女見的都是些三大五粗的架車小厮,了不起也就是看着整潔些罷了,她們今日難得一來就見到了這裏等着的魅六。
魅六唇紅齒白,皮膚白嫩細膩,一雙水汪汪的大眼兒,看着就讓人覺得像一隻小鹿似的,極爲可愛惹人憐惜,俊俏異常。
她們便上前你一言我一語地先是尋常搭話,最後就變得不正經起來。
尤其是在看着魅六一副羞澀模樣,慌裏慌張,像是想要奪路而逃似的,那種心思就又都上來了。
魅六哪裏想到面前這幾個女人,粗野高大,不但沒有絲毫女子的羞澀,倒是跟一些粗魯的大男人似的,他郁悶死了。
偏又不能對對方如何,隻能不搭理對方,卻不想她們說着說着竟然動上手了。
“來,讓咱們這些姐姐看看你是不是個雌兒!”一個大宮女笑嘻嘻地撲上來抱住他,另外一個就毫不客氣直接伸手就往魅六的褲裆裏摸去。
魅六大急,眼圈都紅了:“你們幹什麽,快放手!”
他眼底閃過一絲濃厚的殺意。
身爲一個殺手,最基本的要求就是不允許别人随便觸碰他的身體。
但那幾個大宮女哪裏看見他的眼底殺意,就算看見了也不曾當做一回事,她們隻覺得這孩子倒是越看越可愛,生氣起來也實在可愛的緊,大大的眼圈紅起來,仿佛是無辜的小鹿遇見了豺狼一樣,都快哭了。
便自顧自地變本加厲起來。
就在魅六幾乎忍不住要動手的時候,一道冷冽的聲音卻在他的身後響起。
“豈有此理,這是做什麽,想不到這營馬衙門竟然是這樣龌龊,這裏的首領太監和工部的人是做什麽吃的!”
那些大宮女見有人來了,立刻停了手,同時擡眼向門外看去,卻隻見一個窈窕的身影站在門口,面容清麗的女子卻滿臉冷厲地看着她們,身上竟然有隐約殺氣釋放而去。
但看着她的裝束卻并非哪一宮哪一室的嬷嬷或者掌宮女官,她們頓時來了氣,呵道:“你這娘們又是誰,怎麽敢在咱們的地盤上放肆,這樣大呼小叫的!”
白玉冷笑:“我不是誰,不過是德王府小王妃的大婢女,你們調戲的這個孩子就是我們的府上的,小六子可是咱們小王妃身邊的奶娘之子,向來很得小王妃照顧,想必小王妃是很願意向皇後娘娘禀報一下如今這營馬衙門的亂像的,不是?”
此言一出,幾個大宮女瞬間都一抖,出了一身冷汗,趕緊放開了魅六,随後谄媚地陪笑道:“是我們這幾個有眼不識泰山,且請這位姐姐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咱們這些粗人計較了,您也知道這深宮寂寞,時日難耐。”
說着她們甚至掏出銀子來,塞在白玉的手裏,白玉原本反手就想厭惡地扔掉的,卻正巧見着一個大宮女竟然順手将那另外一錠銀子塞進了魅六的褲袋裏,她頓時一僵,臉上抽了一下。
就是這麽一愣神的功夫,那些大宮女已經瞬間做鳥獸散了,動作快得讓白玉差點以爲她們都練成了絕世輕功!
白玉無奈又好笑地看着自己手裏的銀子,再瞅瞅那低着頭,捧着自己被扯掉腰帶的魅六,低低咳嗽了一聲:“小六子,你……你也别想太多了,那個……那個不要緊的,就當是壓驚銀子就是了。”
這話怎麽聽着怎麽奇怪,倒像是在安慰一個被流氓地痞侮辱了的小丫頭似的。
但白玉還真一時間想不出來要怎麽安慰魅六。
魅六忽然擡起頭來,大眼睛居然早就紅了,水盈盈的,滿是淚珠兒,這麽一擡頭,那淚珠子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嗚嗚……嗚嗚……”
白玉頓時傻了,這是怎麽了?
剛才他被那幾個大宮女調戲的時候,都沒哭,怎麽自己一來,他倒哭成了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呢?
“銀子……銀子……銀子要怎麽辦?人家……人家都不知道要不要從褲裆裏面拿銀子,白玉姐姐,你還笑我,我看起來很好笑嗎!”魅六咬着粉嫩嫩的唇,淚珠掉得那個叫白玉都肝顫。
她心裏一陣心疼,趕緊打算上前安慰一番可憐的娃:“好了,好了……别哭了,這不就是一錠銀子嘛,我幫你拿出來就是了!”
說着她就打算上前去幫魅六從褲裆裏面掏銀子,但手剛摸上魅六褲帶的邊,白玉就囧了。
這銀子貌似就是因爲被塞進了褲裆裏,所以魅六才會不知道要不要當着她的面掏褲裆吧,那麽自己這算怎麽一回事?
一個黃花大閨女,去掏男人的褲裆?
好吧,魅六頂多就算一個小男娃,但那也是個雄兒,不是?
白玉猶豫着正要把手收回來,魅六等了好一會,也沒有見白玉有下一步的動作,然後就見着白玉把手給收回去了,他頓時又咬粉嫩的嘴唇,淚眼汪汪地瞅着白玉,随後‘哇’地一聲又哭了,愈加委屈的模樣:“白玉姐姐,你騙人,你一點都不喜歡小六子,你看着小六子被其他壞女人摸了,就不喜歡小六子了!”
說罷,他提着褲子就往門外沖,一邊沖一邊對着樹上打盹的魅七叫:“魅七,你去套車,我……我走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