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動作忽然一僵,然後整個人又毫無預警地一頭栽倒在了床上。
西涼茉一愣,随後好不意外地看見一道優雅又華麗無匹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坐在窗邊的湘妃榻上,正捏了支插在一人高的青花官窯瓶裏的梅花扯着玩。
花瓣被他蹂躏得掉了一地。
西涼茉歎了一口氣,扶着下巴對着那人道:“師傅,您每次出現之前能打聲招呼麽,就算沒撞見你徒兒我正與夫君行房,就是半夜裏起夜忽然見着你這妖……這神仙姿态,吓死了,豈非白費師傅你這半年來的悉心教導,徒兒還打算給您送終的呢!”
“送終,怎麽,你巴不得你師傅我早日駕鶴西去,也好讓你在外頭勾三搭四麽?”百裏青冷冷地哼了一聲。
今日他穿了一身白色滾黑狐毛邊的錦繡竹紋袍子,一頭時常披落下來如流水烏泉般的烏發以一根通透的白玉簪子束在頭頂,看着端地豐神如玉,清雅絕倫。
隻是百裏青依舊在身上戴着各色珠寶佩飾,尤其是雪白優美的耳垂上戴着的紅寶石異常耀目,一身本該飄逸高華的白袍愣是被被百裏青穿着了一種混雜着清雅而又靡豔的味道。
“徒兒說的是給您養老送終,這難道不是您收徒兒的本分麽?”西涼茉扯扯嘴角。
百裏青走下了湘妃榻,徑自過來将倒在西涼茉床上的司流風一拎,毫不客氣地拖着随後一扔,就把司流風扔在了外頭的花廳地上。
西涼茉看着司流風的腦袋身子不時地碰到床腳,櫃子,一會子又碰到桌子,百裏青拎着他就跟拎着個垃圾物事似的,看着就覺得疼。
上一次司流風感覺自個渾身疼,是在地上睡了一晚上的緣故,也不知道這一次他會感覺哪裏疼了。
扔了司流風,百裏青轉身走回西涼茉的床邊,挑着她的下巴,邪氣地輕笑:“想要給我送終的人多了,伺候好你師傅我才是你的本分。”
意有所指的話,西涼茉臉上泛起紅暈,算了,她是不能跟一個完全不知道臉皮爲何物的妖孽去比無恥的程度的。
西涼茉輕咳一聲:“師傅,您總不能以後每個晚上都到我這來,把我相公打暈了,你再……取而代之吧,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若是被人撞見了……”
百裏青懶洋洋地歪在床上,把有點冰冷的手方進西涼茉暖暖的被窩裏邊取暖邊道:“那就殺掉撞見的人不就結了,你在爲師這可沒有什麽秘密,若是讓爲師撞見你和司流風那醜男同房,爲師便讓德王府的男人都進宮伴禦駕。”
西涼茉大囧,這人的霸道是沒救了,她不過開個玩笑罷了,居然說出這麽聳人聽聞的話。
“師傅,那個,徒兒今日偶感風寒,恐怕今日不能伺候您了……”西涼茉臉上一窘,縮了縮腿,那人居然伸手進去摸她的大腿!
百裏青冷嗤了一聲,手上的動作微微施力,抓住了西涼茉被窩裏纖細的腳踝,修長的手指在她腳踝一路往上慢悠悠地劃着:“你以爲我是司流風這蠢物麽,你這小狐狸一撅尾巴,爲師就猜到你肛門上新長了什麽痔瘡。”
你才肛門上長痔瘡,你還内痔外痔,内外交困!
西涼茉伸手進被窩裏面一把抓住他放肆的手,紅着臉咬牙道:“師傅,天黑風冷,您不若早早回去安歇才是,明兒要上朝吧!”
這人的手往哪裏摸呢,這還摸上瘾了!
百裏青不知是否覺得摸得極爲舒服,竟然輕歎了一聲,眯着眼很是滿意地答非所問道:“嗯,不錯,香軟玉質,柔若無骨,嬌蕊初綻,靡靡不可言也,這麽看不到,倒是比起看得到的時候别有一番滋味呢,到時候讓小勝子。”
“九千歲,我是在和您讨論您明日上朝大計,不是和您讨論對食之技!”西涼茉根本抓不住某人長驅直入的手,原本還蒼白的尖巧小臉上顯出一種極爲豔麗的紅色來,幾乎可以滴血了。
西涼茉咬牙切齒,暗暗發誓,遲早也要讓某人嘗嘗這種在他人掌下窘迫之極的滋味!
百裏青這才略微住手,懶洋洋地道:“爲師交代你一件事,你雖然已經嫁入德王府,但是主要精力不必放在這裏的内宅之事上面,隻需要稱病韬光養晦即可,主要精力還是必須放在靖國公那裏。”
“嗯?”西涼茉有點跟不上他的思維,上一刻還在靡靡聲色間徘徊忘返,下一秒忽然跳躍進入正事之中。
她好一會才道:“師傅上次交代我要接近他,如今我已經基本取代了西涼仙和西涼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你到底要我做什麽?”
這是她長久以來的疑問。
百裏青淡淡一笑:“很好,既然你已經完成了這件事的一半,那麽就把接下來的一起完成吧,爲師要你從靖國公那裏找到一塊令牌,一枚刻着藍家家徽的元帥令牌,這令牌乃是先帝所賜,據說可号令天下兵馬。”
“師傅,你是想要操控整個天朝大軍?”西涼茉一驚,随後又有懷疑地道:“一塊令牌就能号令天下兵馬?這也未免太過輕率了,哪怕是虎符都有兩塊,并且不同的大軍所用虎符都不一樣,這……”
“你說的沒錯,這塊所謂的能号令天下兵馬的令牌不過是個子虛烏有的傳說,或者說隻是一種象征而已,但是因爲所有人都這麽說,所以這塊令牌才看起來那麽值錢。”百裏青輕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