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七已經上來捏住吱哇亂叫,死命搖頭的西涼敏,西涼敏怎麽肯讓他喂藥,情急之下一口咬住魅七的手,魅七眼底掠過一絲血腥的光芒,面無表情地‘喀吧’一聲殘忍地一把捏斷了西涼敏的下巴,在他痛叫聲裏,把紅色的藥物直接灌了一半進他口中。
西涼茉看着他痛苦地縮成一團,才毫不猶豫地下令:“完事之後,不要讓這裏任何一個人走漏了風聲。”
這些人既然有勇氣來與朝廷作對,又對她出手,那麽自然早該有勇氣接受這樣的下場。
西涼敏劇痛之中,仍舊聽得到那宛如催命符的聲音,頓時極度驚恐與怨恨地瞪着她:“西涼茉,好狠毒的心腸!”
他堂堂一個舉人,一個七尺男兒,怎能在他人胯下受辱而死!
西涼茉唇角彎起一抹淡漠的笑來:“多謝誇獎,隻比不過你們這些連自家血脈都下手的畜生。”
說罷,她轉身離去,西涼茉不希望白蕊和白玉她們看見太過血腥的場面所以才支開了她們,如今白蕊幾個應該換好了衣衫。
剛出了簾子,她就看着白玉幾人正迎面走來,而身後的簾子裏面仿佛野獸般的嘶鳴和喘息,伴随着陣陣凄厲的慘叫和哭泣。
白蕊和白玉幾個已經不是當初的天真丫頭,大約也知道西涼茉的性子,裏頭的人不會有什麽好下場,雖然聽着那慘叫聲有些臉色蒼白,但還是很鎮定地等候着西涼茉下一步指示。
西涼茉想了想,還是領着大家回到自己的房間,她的房間是視野最好之處。
她推開了窗子,目光微眯起,側耳細聽。
夜色沉沉,寒風瑟瑟,點點燈光在林間閃爍,家廟管理的溫泉遍布秋山山頭與半山腰,所在之處都不一樣,仿佛隻有風呼嘯過山林的聲音。
但卻依然聽的見風聲裏面隐約有金戈相擊之聲,還有人的嘶叫聲,雖然這樣的聲音并不大,但也足以說明一件事。
西涼茉微微凝眉,沉吟起來。
秋山這裏絕對不止這些潛入華清池的天理教教徒,今夜看來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也不知道現在靖國公府邸的家人是否都已經遇害?
“大小姐,我們現在該怎麽辦?”白玉是個極爲細心而敏感的人,看着西涼茉的神色便知道情形有些不妙。
“咱們都已經換了天理教教徒的衣服,等會子再拿香灰把臉抹了,然後……”西涼茉頓了頓,目光銳利地道:“燒家廟!”
看來她真是與火有緣,或者上輩子與西涼世家有仇。
“大小姐,這……這……使不得啊,會遭天譴的!”白嬷嬷大驚失色,她能夠理解西涼茉燒西涼世家的緣故,也能理解她對待那些試圖侵害她的人毫不手軟。
但是……燒家廟,等于掘祖宗的墳墓,這可怎麽使得!
連着白玉和白蕊都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西涼茉。
西涼茉知道她們這個時代的思想中,祖宗墳骨,宗廟家祠都是最重要不過的東西,絕對不能動,但她卻是沒這些忌諱的,隻笑嘻嘻地安撫白嬷嬷:“嬷嬷不必擔心,西涼本家如此腐朽不堪,行事下作無恥,也早該遭天譴了,如今茉兒不過是替天行道,燒了家廟,也算是給他們一個警示罷了。”
“什……什麽?”白嬷嬷被西涼茉一番文字遊戲饒得頭暈,隻覺得仿佛有些道理,又仿佛全無道理,隻是愣愣地看着西涼茉,想要反駁,卻又不知如何反駁。
而白蕊和白玉這兩個惟西涼茉的話是遵的丫頭,早就立刻去準備火折子、蠟燭、燈油之類的東西了。
等着她們把東西都收拾齊了,布置妥當之後,司禮監派在西涼茉身邊的魅五、魅六、魅七都已經結束了屠戮,返回向西涼茉複命。
“禀報郡主,一十六人,全部斃命,屬下們斬殺十四人,西涼敏和主持死于體腹崩裂。”魅五拱手,毫不帶一絲感情地道。
白蕊幾個聞言面色都有點泛青,西涼茉則面不改色地點點頭,随即吩咐:“家廟裏的尼姑們見不到主持,必定會去華清池那邊尋,我們先藏在主持的住處,等着那些天理教的人進來之後,再放火!”
天理教的人發現自己出來執行任務的教徒慘死,必定會禀報他們的護法頭領,有一陣子慌亂猜想,此時就是最好的下手實際,燃起大火,不但能将進入廟裏探查的天理教頭領困住,而且能夠引起大恐慌,他們自己也好順利脫離此處!
魅五、魅六、魅七的武藝雖然高強,但是帶着她們幾個女眷想安全脫離,并不容易,倒不若潛伏在這裏,伺機而動,而且……
西涼茉看了看月色,微微眯起眼,她要等的人應該也快到了。
而此時,忽然間附近傳來極大的喧嚣聲,刀戈相擊,馬匹嘶鳴,甚至還有不少人的怒斥與慘叫。
仿佛有不少人馬在交戰的模樣。
西涼茉眉頭微擰,立刻推開窗縫,從上往下看,竟看見家廟不遠處有一批人馬正向着家廟而來,那批人馬背後則是大群的追兵,正在喊打喊殺。
“休得要跑,殺了他們!”
“膽敢冒充我們的人,殺了這些魚肉百姓的狗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