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鞘極硬,打在西涼仙嬌嫩的臉上,自然是痛不可言。
“啊——!”西涼仙的慘叫聲頓時響徹了整個房間。
可拿着刀鞘的青衣人似乎也非練武之人,沒打幾下就氣喘籲籲了,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西涼仙“噗嗤”地一聲吐出一口血和兩顆牙,驚恐又憤怒地盯着那帶着錐帽的青衣人,忍着劇痛道:“你……你……是誰,我何曾得罪于你?”
青衣人冷笑,忽然冷冰冰地出聲:“端陽縣主,冰清玉潔,乃京城第一才女,能寫一手極好的簪花小楷,琴棋書畫無所不精,所以你以爲憑借這些就能成爲太子的女人是麽?”
西涼仙心中念如電轉,驚愕地暗道,難道是今日那些貴女之中的人要害我?!
那青衣女子嗤笑,極爲鄙夷,聲音裏帶了十分的惡意與猙獰:“若你不再冰清玉潔,再不能寫詩題字,你還靠什麽勾引太子,你這無恥賤婢,所有敢勾太子殿下的賤婢都要死!”
西涼仙想要說話,但那女子卻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一轉頭冰冷地對着自己手下發出惡毒的指示:“這冰清玉潔的端陽縣主,第一才女就賞賜給你們了,别玩死了,她還要接客呢!”
虬須客等幾個青衣人眼睛裏瞬間冒出了極度的興奮,摩拳擦掌地向西涼仙走過去:“縣主,來,脫了衣服,小的們會伺候得你很舒服的!”
能好好玩弄高高在上,絕對不會看一眼他們這些下等男人的貴族小姐,讓虬須客等人的心中充滿了殘忍暴虐的興奮。
說着他們一下子向顫抖着的西涼仙撲了過去。
而青衣人冷笑兩聲,出了房門,風陡然吹起她的面紗,露出一張美麗,卻寒冰凝雪的面容,正是太平大長公主!
“不……你們放開我!”西涼仙不敢置信地拼命掙紮,此刻她再遲鈍也都反應過來,這些人到底要幹什麽。
一個被毀了清白的女子,不要說成爲太子妃,在高門大戶裏就是恥辱的存在,隻能出家或者——一死!
西涼仙肝膽俱寒,拼死掙紮,宛如瀕死的羚羊一般,嬌弱的女子瞬間爆發出的力量竟然讓虬須客一下子抓不住她,甚至被她在臉上抓了幾道血痕。
“小婊子,給臉不要臉!”虬須客臉上一痛,頓時激起得他大怒,他們這些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江湖猛漢,何曾懂得什麽憐香惜玉,如今被激怒,他一把抓住西涼仙的頭發,揚起蒲扇大掌,惡狠狠地連着扇了她好幾個巴掌,直扇得她跌倒在地,頭暈腦脹。
虬須客還不解氣地狠狠地腳踹咋西涼仙在心口上。
西涼仙頓時吐出一口血,發絲淩亂臉色鐵青地軟倒在地,胸口的痛讓她渾身發軟,再也沒有抵抗之力。
有那其他的青衣人淫笑着去攔住虬須客:“好了,大哥,再打,這縣主娘娘就要死了,咱們還玩什麽,主子還要留着她接三天客的,小心主子饒你不過!”
虬須客這才恨恨地“呸”了一聲吐了口濃痰在西涼仙的身上,同時邊伸手解自己的褲帶,邊罵道:“等下子就是個千人騎萬人睡的賤貨,還敢擺譜子!”
末了,他甚至沒有将西涼仙弄上床,而是與那些青衣人粗暴地直接撲了上去,拿着嘴往她臉上胸上湊。
西涼仙哪裏還能抵擋得住那些江湖莽漢的力氣,她隻懵懂地不停掙紮哭泣,躲避着那些人滿是臭氣的嘴,身上卻不斷傳來被撕咬的疼痛,直到身上一涼,忽然傳來撕裂的劇痛。
她忽然停住了掙紮,死死地盯着房頂,随後,一道仿佛痛極、恨極的凄血尖叫猛然沖喉而出!
“啊——啊——!”
而門外的太平大長公主臉上卻露出一絲殘酷快慰的笑,她望着天空,喉嚨間發出“嗬嗬嗬嗬”地古怪笑意,原本冰冷美麗的面容卻變得扭曲而恐怖。
讓一旁伺候着的麗奴不由自主地渾身一抖,頭更加低垂下去,暗自盤算着,也許這事兒一完,她就要趕快地帶着人離開京城了,這麻煩恐怕小不了,再下來,必定是一片腥風血雨。
而就在這陰暗肮髒的小巷子不遠處,也有一輛不起眼的青色油氈小馬車停着,車裏的主人正靜靜地坐着,聽到那巷子深處隐約地傳來一聲模糊的尖叫後,她淡淡地吩咐:“咱們走。”
白蕊立刻輕輕地拍了拍車門,那車夫便一揚鞭子,嘚嘚地駕着小馬車朝另外一個方向頭也不回地駛去。
白蕊看着閉目養神的西涼茉,仍舊有些憂心:“大小姐,若是日後國公爺追查……”
“放心,我那父親不會追查下去的,他難道能要陛下交出太平大長公主治罪麽?”西涼茉不以爲意地從馬車裏的小屜子裏拿出茶來喝了一口。
白蕊不知道其中關節,所以才有此一問。
但白蕊不知道的是,自己在這其中籌謀了多久。
三個半月前賞荷宴上,韓氏母女設計自己撞破了宮中兩位貴人偷情的一樁密事,就是想要借着那兩位貴人的手悄無聲息地除掉自己,卻不但沒有能将她害死,反而折損了自己的一員心腹。
韓氏以爲一切都無人知曉。
卻不曉得,自己在那貴人偷情的宮裏,留下了一張紙條,裏面寫的是威脅要挾之語,語意模糊,但落款卻是韓貴妃。
最初她以爲偷情的是陛下的妃子,所以她索性反将一軍,以韓貴妃的名義留下字條,那麽這一對野鴛鴦必定對韓貴妃恨之入骨,而想辦法除掉這個掌握了他們秘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