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們……”西涼慶在她宛如冰封的犀利目光下不由嗫嗫不知所言。
“西涼茉,既然你知道了,就該盡身爲西涼家女兒該盡的義務,乖乖地躺到床上去,省得大家臉上都不好看。”西涼庭看着她的傲然地道,目光卻停在她美麗的面容和窈窕的身段上,閃過貪婪。
西涼茉忽然撫鬓搖頭,似在笑他們的愚蠢:“你們都已經不懼我郡主身份要行此違背人倫之事,不隻是要将本郡主嫁到赫赫去那麽簡單,而是本來就沒打算讓我活着走出西涼家吧。”
西涼庭臉上瞬間閃過一絲難看與猙獰,還要說話,卻忽然眼前利光一閃,眼睛一下子傳來劇烈的刺痛,血光四濺,他慘叫一聲,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在地上痛苦地打起滾來。
“什麽賤目,也敢在本千歲的愛兒身上亂瞟。”一道動聽如名琴弦撥動的聲音響起,卻仿佛從極爲幽深的魔域迷間裏掠過的陣陣陰風,伴随而來的是一道極爲華麗的身影從房梁上優雅地落下。
仿佛有強大的妖魔撕裂空間的感覺,讓所有人呼吸間有莫名窒息的感覺。
就是西涼茉也都下意識地略略讓了一步,這個男人走到哪裏,那一身黑暗血腥的華麗氣息,都讓人充滿了壓迫與一種怪異的扭曲感。
百裏青優雅一抖那身紫色嵌金邊的華麗衣袍,一把白色不知用什麽材質制作的精美折扇伴着西涼庭的一雙血淋淋眼珠子就被他扔在了地上,他毫不在意地從西涼庭的眼珠子上面踏了過去。
甚至還很是嫌棄地道:“踩起來還沒有上次李尚書那老頭子的眼珠子感覺好。”
“你這惡徒,如何敢在西涼世家的地盤上大膽行兇。”
西涼家衆男大怒,正要招呼人,但西涼慶卻忽然失聲尖叫,聲音裏都是入骨的恐懼,他甚至噗通一聲跪了下來:“九……九千歲……督公……太傅大人……”
百裏青的頭銜果然太多了,西涼茉如是想,也對百裏青踩人眼珠子爲消遣的血腥惡癖,實在不知如何評價。
至于……愛兒,她直接選擇沒有聽見。
上京之中有誰沒有聽過百裏青的大名,西涼家衆男頓時面無人色,恐懼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千歲爺,聽聞你手下有人極爲善于剝人皮制扇?”西涼茉看着面前那些人驚恐又憎惡的神色,她忽然淡淡柔柔地開口。
“千歲爺,小女想向您求五把人皮宮扇,材料就由我這些堂叔兄們提供可好?”西涼茉看着面前那些人驚恐又憎惡的神色,她忽然淡淡柔柔地開口。
隻是話裏血腥之意卻頓時讓西涼家的衆人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怎麽,丫頭,你不嫌用着這些罔顧人倫的禽獸皮髒了手,呵呵?”百裏青似笑非笑地挑着眉,看向自己身邊的少女。
她站在那裏,發絲未曾束起,略帶着一絲淩亂地垂在她身後,愈發襯托得她面容細緻荏弱,身軀纖細,隻偏偏這樣一張目光清澈,面容嬌柔的小小佳人,卻面不改色地吐出血腥冷酷的話語,讓人感覺矛盾而異常的奪人心魄。
尤其這性子,這小小年紀就足夠狠辣的手腕地對足他的胃口。
西涼茉攏袖入手,隻露出一個謙遜的笑來:“茉兒隻是聽說趁着人活着的時候剝下來的人皮,制成的扇子,入手細膩,若以紋身之法将顔料刺入其間,人皮扇便可以長久地顔色鮮豔如新,不知千歲有麽有興趣一試,至于禽獸,千歲爺,咱們還是不要侮辱禽獸了,這些東西根本就是禽獸不如,能以自己一身血肉膚骨博得千歲爺一笑,已經是他們的福分了。”
這是前世之時,海外國度有殘忍的人皮嗜好者将戰敗俘虜剝皮研究出來的方法,彼時聽着異常殘忍,但此刻卻覺得這樣沒有人道的方法實在太合适這些禽獸不如的家夥了。
百裏青聽得狹長上挑的眼睛都笑得眯了起來,閃爍着感興趣的目光,美豔得愈發神似那千年九尾妖狐:“小丫頭,果然最懂本座的心,這話聽得果然舒心呢,法子也極好,魅一,你們還不動手?”
西涼茉被他那興味盎然的詭谲目光一盯,不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也不知道這隻千年老妖是對自己的方法興趣盎然,還是對自己興趣盎然。
“西涼茉,你這毒婦,竟然勾結閹黨奸人,對着自己親人刀劍相向,簡直無恥。”那幾個西涼家的男子裏終于有人驚慌失措,忍不住破口大罵。
“西涼茉,你可知道前些日子工部李尚書回家省親,祖屋一家老小一百二十八口人,全部都被屠戮殆盡,就是這個閹人所爲,你勾結閹黨,引狼入室,豈非是要毀我西涼世家上下幾百口的人命!”西涼庭終于不再在地上打滾,忍住劇痛對着西涼茉的方向長嚎。
“哦,哪又如何,關我什麽事?”西涼茉奇道:“難道你們西涼本家可給過我一口水、一口飯?”
“你身體發膚皆受自父母,受自西涼家,你這背棄祖宗的賤人,還不覺悟!”西涼庭拼命地試圖掙開那力大無窮地擒住自己,扒他衣服的黑衣人,他知道自己若不能拖到自己的人來,斷無生機。
可爲何他們這裏動靜那麽大,外頭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西涼茉冷淡地瞥着那想要跑進地道卻被百裏青的人給扔回來的已經被剝掉上衣而嚎啕大哭西涼克,目光又落在了狼狽掙紮西涼庭的身上,她輕笑起來:“你很怕吧,忍一忍就不痛了,也不知道這麽多年,西涼家和親的女兒被你們這麽糟蹋的時候,有沒有人對她們說過這麽一句話?如果這腐朽的、堕落的、糜爛的西涼家毀滅于一旦,那麽我那些枉死的姐妹想必一定非常的安慰,不是麽,你們就先行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