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謂布局的人,心思詭毒,不但要陷西涼茉入死局,還要她身敗名裂!
何嬷嬷冷眼看着一切,忽然想起今日白嬷嬷詭異的堅持,她眸光一寒,郡主是主子要保的人,如果這些人打算對郡主動手,她就少不得要以主子權勢壓人,強行保下郡主了!
“國公爺也覺得是茉兒與人有私,所以要殺煙兒滅口麽?”西涼茉靜靜地看向靖國公。
靖國公看了她片刻,神色有些複雜,随即冷聲道:“此事,交由我軍帳裏司刑吏來處理,本公定會給本家一個合理的交代。”
西涼茉略有些意外,靖國公此言雖然不能算是爲她辯護遮掩,卻也沒有如想象中即刻放棄她。
趙夫人望着靖國公慘然一笑,咬牙切齒地道:“若您不能給我公道,就别怪我不講親戚情面,狀告金銮殿!”
靖國公微微皺眉,剛要說話,西涼茉忽然淡淡開口:“趙夫人,請許我問這兩個丫頭幾句話,若是證實殺人兇手是本郡主,本郡主願意即刻請皇上撤去郡主封号,并且任由夫人處置,如果不然……夫人也該知道我這個皇家親封一品郡主不是那麽随意可以污蔑的。”
趙夫人有些錯愕地看向那鎮定如常的西涼茉,心中忽然有些打鼓,但所有的證據都指向西涼茉,她倒是要看看西涼茉有什麽話說。
“好!”
西涼茉得了趙夫人的應允,她冷冷地看向芸娘:“芸娘,你說煙兒小姐是吃酒吃多了去散心,我隻問你,我的院子地處國公府邸内院最偏僻之處,離這吃酒之處隔着三個門,六處拐彎小道,就是一般三等丫頭都未必能找到,你如何能與煙兒小姐那麽巧走過去?”
芸娘一慌,随即有點結巴道:“我……我們是随便走……迷路了,才走到的。”
“是麽,你說你在我院後被人打暈,我隻問你,我院子後新挖一片還未建成的小睡蓮池,極爲泥濘難走,又未曾點燈,我自己的丫頭大白日的都有人不小心滑落睡蓮池,輕易不許人過去,怎麽你們黑燈瞎火,竟然絲毫無損,連裙子上的泥點子都很少,這倒是奇了。”
“我……我……”芸娘到底是不擅撒謊,這般模樣已經很惹人疑窦,看着衆人投來疑惑的目光,她一咬牙道:“是橙月帶我過去的,說是郡主有新建睡蓮池,小姐就想看看裏面種的珍品睡蓮。”
西涼茉點點頭:“嗯,沒錯,我的睡蓮池裏是種有珍品睡蓮。”
芸娘和橙月都是一喜,而趙夫人的眼光一寒,但西涼茉轉而看向橙雨道:“橙雨,我記得你是三等前院傳膳丫頭,沒有資格進入主子的院子,你又是怎麽知道我的池子裏種着睡蓮,還如此熟悉這裏的路徑?你之前不是說你隻是解手經過我的院子看見有男子麽,且不說我的院子離下人的恭房有多遠,你傳膳就那麽容易經過,如果那個男子打暈了芸娘,如何沒打暈你?”
“我……我……我躲起來了,知道郡主院子有睡蓮是……是我偷偷來看過。”橙雨臉色大變,想了想,慌張地道。
“你躲起來了,且不說那人怎麽會放過你,就是煙兒小姐被強暴和謀殺要不少時間,你爲何不曾呼救,我院子裏燈火通明有多少丫頭婆子,你不明白麽?”
“我……我怕。”橙雨慌張地道。
“賤丫頭,你們還不從實招來!”趙夫人已經面容猙獰地惡狠狠地瞪着前言不搭後語的橙月和芸娘,且不說殺人兇手是不是西涼茉,光是橙雨說她見死不救,趙夫人就恨不得撲上去打死她。
西涼茉冷笑,還要再問,忽然一道中年嬷嬷的聲音在堂外想起:“禀報郡主,嬷嬷白氏已經将那涉嫌殺害西涼煙小姐的男子抓到堂前,請郡主審出真兇。”
說話間,白嬷嬷已經提着一個死狗一樣的男子上堂來。
“白嬷嬷,請。”西涼茉淡淡一聲請,聲音不高不低,卻讓衆人的臉色皆有異樣。
慎二太太尖刻地一笑:“真是好大膽無禮的奴仆,不曾通報也敢在我們這些主子面前放肆。”
“二太太若是有耳疾,本郡主不介意讓白嬷嬷像方才那樣再通報一次。”西涼茉這一次态度冰冷,完全沒有了之前那般的沉寂。
“你這賤……”慎二太太惱怒,習慣性就想罵西涼茉賤人,但忽然想起面前少女早已身份不同,立刻生生把那句罵人的話給吞下去。
“二太太剛才想罵本郡主什麽呢,二太太姓慎,就該謹言慎行才是,否則别怪本郡主不顧念親戚情分,宮規掌嘴。”西涼茉冷冰冰地一眼過去,那種如料峭寒風的眸光,讓慎二太太立刻一僵,又惱又羞,卻想起那流花堂前的滿目血腥,頓時不敢再作聲。
白嬷嬷提了那個男子上來,同時手一拍,強迫他擡起臉來,男子不過弱冠,一身時下京城公子哥們最流行的雲錦箭袖胡服,隻是衣服略有淩亂,但總體看來仍舊是一個俊秀的公子哥。
而靖國公立刻認出了這年輕的公子哥,他冷下聲音:“你是兵部右侍郎的庶長子陸峰!”
兵部右侍郎是靖國公之前的屬下,此次攜了兩個兒子一嫡一庶出來參加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