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光明白虎位面,周墨倒是自己常常召開宴會,但是跟今夜的宮廷晚宴比起來,周墨真的感覺自己漲了見識。
周墨總認爲美女如雲和玉腿如林這兩個詞是帶着些誇大的形容詞,就像梵高的畫一樣,抽象!
但是今夜,周墨才知道,這兩個詞是寫實的風景畫,樸實極了。
“白金陛下到!”
宮廷侍女清脆悠揚的聲音,在一瞬間壓下了宴會的音樂聲。
然後樂聲戛然而止,舞池之中的人們全部停止了動作,面向周墨走來的方向,垂頭以示尊敬。
在一隊十人的宮廷侍女引導下,周墨走入了宴會廳中。
“諸位盡興吧,不必多禮!”
如此說了一句之後,樂聲方才再起,男男女女們重新相擁而舞。
精緻的禮服,華麗的禮裙,紅酒飄香,美人反射着光。
周墨在高高在上的皇位下,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了上去後,身子一歪,調整到了一個舒适的姿勢,欣賞起下面貴族們的動人舞姿。
“白金陛下,您需要指定一位舞伴嗎?”一名侍女恭敬的問道,修長的玉臂向下一展,似乎下方那些不管有主在舞蹈,無主在舉杯閑聊的女士們,可以任由周墨挑選。
“不必了,旅途勞累,我想偷個懶,給我一杯大海心血,真是懷念它的味道啊!”
聽到大海心血四個字,侍女面上露出了爲難之色,周墨卻恍若未見。
侍女等待了一會,不見白金陛下發問,隻好退下。
不一時,周墨的要求傳到了瑞玟這裏。
大海心血,是帝國建國時,搜集天下奇珍,釀造而成的絕品美酒,藏于帝都外面皇族秘藏酒窖之中。
隻有每年的帝國大型慶典,才會取出,專供女皇陛下享用。
但是白金陛下的要求,又不能不滿足,所以隻能交由女皇陛下自己決斷。
瑞玟-娜隆正在梳妝,一邊在侍女的侍候下,打點着妝容,一邊挑選着今晚的盛裝禮裙。
“這件不行,正藍色的特征不夠明顯!”
“也不要這件,這種場合禮裙的紋絡,也隻能用正紅、正黃、正黑三種之一!”
“這件尚可,留下待選!”
終于有一件禮服能夠入女皇陛下的眼了,侍女将那件正紅底色,正黑描金紋絡的長裙搭在了衣架之上。
外面來詢問的侍女,這才找到請示的機會。
“陛下,白金陛下已經入了晚宴,說要一杯大海心血。”
瑞玟瞥了一眼這個侍女,聲音冷漠的答道:
“給他,白金陛下的所有要求,全部滿足!”
侍女躬身退下。
在周墨在樂聲中昏昏欲睡的時候,一杯大海心血呈到了周墨的身前。
醇厚帶着海腥味的酒香浸入了周墨的心脾之中,一下子精神過來。
“好酒!”抿了一口後,周墨把玩着酒杯,終于有了一點精神,目光開始在宴會中打量起來。
自從周墨進入到宴會廳中,就一直有幾道目光盯着他,如今周墨一擡頭,目光掃視之下,原本盯着他的目光全部收斂起來。
周墨冷笑了一聲,心中從未将這些人放在眼中,一群棋子而已。
“女皇陛下駕到!”
周墨站起身來,微微躬身,瑞玟一身盛裝,眸光沒有看任何一個人直到坐在了高高在上的皇座之上,方才發聲:
“免禮,繼續!”
簡潔而冰冷的聲音響起,樂聲方才繼續響起。
“女皇陛下,這些人的膽子不夠,我坐在這裏半晌,每一個人敢上來搭話的!”
瑞玟冷笑一聲,說道:
“白金國王,想不到你是這麽理解事情的,但是在我眼中,怎麽像是下面這些人聯合起來,想要給你一個好看呢?”
周墨灑脫的震袖,目光冷冰冰的掃視下方的貴族們,說道:
“冷待遇不能傷我分毫,不過一群懦夫而已!”
這話周墨的聲音高揚,壓住了樂聲,下面舞群之中,明顯的爲之一滞。
“看看,女皇陛下,我沒說錯吧,隻是一群無膽懦夫而已,您在這裏坐鎮,尚無人敢與我呲牙,您養着他們,還不如多樣幾隻好狗,起碼看到本王,還能叫上幾聲!”
這種話,極盡侮辱,本來今夜貴族們沒有想要發難,但是聽到這話,也不得不發難了!
軍部大臣高高舉起了一隻手,音樂聲停了下來。
這位名義上總管帝國所有軍隊,位列帝國大公的重臣顯爵雙手一分,舞池之中的貴族就全部分了開來,左右散去。
軍部大臣在中央大步上前,止步于陛下。
“女皇陛下在上,臣有言要問白金陛下!”
瑞玟看向了周墨,周墨感覺到了瑞玟的目光,半躺半倚的坐在王座之上,問了一句:
“你想問什麽?舔靴子都不幹淨的家夥!”
軍部大臣的臉猛然漲紅起來,身體在一瞬間化作了精金顔色,然後又緩緩恢複本來顔色。
“白金陛下,你雖然位列王爵,但也無權侮辱一名帝國大公!”
周墨哂笑一聲,這個軍部大臣,倒是真能忍啊!
“哦?是這樣嗎?那你知不知道,本王就羞辱你了,要怎麽處置本王?帝國法律怎麽規定的?”
軍部大臣面色陰沉下來,帝國法律還真的沒有這方面的規定。
“不如我給你出個主意吧,貴族遭受羞辱,是可以無條件申請生死決鬥的,女皇陛下就在你的面前,不如你申請一下對本王進行決鬥如何?本王絕對不會拒絕的!”
周墨的話,如同一個巴掌,狠狠的甩在了軍部大臣的臉上,偏偏軍部大臣連躲都不敢躲。
如果能夠抗衡這位白金陛下,軍部大臣真的想想周墨甩出自己的佩劍,可惜軍部大臣知道,這位白金陛下若是想殺他的話,比殺他的兒子難不了多少!
周墨看着軍部大臣青一塊白一塊的顔色,饒有興趣的繼續說道:
“剛剛殺了你的兒子,再殺了你,最好你的子孫都是有血性的,本王光明正大的斬草除根,就怕你家沒有男人!”
這話都不是扇耳光了,簡直就是往人心口捅刀子。
軍部大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最終說出了一句話:
“白金陛下玩笑了,您是帝國王爵,無敵統帥,身爲軍部大臣,依仗您還來不及呢,怎麽會因爲小兒輩的一些事情,冒犯您的威嚴呢?”
周墨瞳孔微微一縮,他終于明白瑞玟對于這些貴族如此忌憚的原因所在了,這個老家夥,太能忍了,城府深不可測。
回頭看了瑞玟一眼,從瑞玟那雙碧色雙眸之中,看到了一絲得意,似乎在說:
“看到了吧,這群龌龊貴族與政客是多麽讓人頭疼?”
周墨回頭,看着軍部大臣,又問道:
“那麽,不知軍部大臣有什麽要問女皇陛下的?”
軍部大臣沒有理會周墨,對瑞玟躬身一禮,直接提問道:
“陛下,白金陛下進京陛見期間,殺戮貴族二十六名,臣想要多問一句,不知這些貴族,是何罪名?”
瑞玟還是不說話,依舊看向周墨。
但周墨卻也不想理會瑞玟的目光了,什麽事情都讓本王解釋,好處卻都是女皇陛下你的,這種事情,周墨可不想幹。
見薩迪文似乎賭氣般的不肯說話,瑞玟皺了皺眉頭,開口說道:
“白金陛下,帝都的貴族都在這裏,你給大家一個解釋吧!”
周墨睜開了眼睛,從王座上站了起來,擡頭看了看天,說道:
“我奉了神聖海神的神旨,爲什麽?我不知道,隻是按照真神旨意辦事而已,誰有疑問,去問神聖海神吧!”
這句解釋可是絕了,連瑞玟都眉頭一挑,看向薩迪文的目光微微發冷。
這位白金陛下越來越桀骜了,她甚至感覺到了一絲無法駕馭!
軍部大臣更是被周墨的話震驚了,看着這位白金陛下久久說不出話來,好不容易才從這個答案中清醒過來,對女皇行了一禮,恭敬問道:
“陛下,白金國王所言可是真的?”
瑞玟-娜隆能說什麽?隻能點了點頭,給周墨圓了謊。
“确如白金陛下所言,神聖海神發覺諸多貴族被僞神誘惑,命令白金陛下純淨信仰!”
軍部大臣徹底無語了,真神所言,就是帝國的最高準則,不可違背,不可置疑。
虎頭蛇尾的結束了發難之後,軍部大臣面色極不好看的退了下去。
“女皇陛下,現在你可以派人,在那些死去的貴族家中,留下一些線索了!”
周墨回頭,嘴唇微動,聲音響在瑞玟腦海之中。
瑞玟深深的看了周墨一眼,語意深長的說了一句:
“勞白金陛下費心了!”
周墨笑了笑,還了一句:
“若是女皇陛下肯多擔待一點,我也不必如此勞累!”
瑞玟點了點頭,然後突然問道:
“不知道白金陛下對本皇送你的禮物滿意否?”
瑞玟這麽一說,一個在水中如同夢幻一般的身影在周墨腦海之中浮現。
“看着很好,多謝女皇陛下厚賜了!”
瑞玟送給周墨的禮物是一個女人,一個以周墨的眼光都挑不出瑕疵的美人。
“那可是生命帝國的一位皇室旁系,神聖生命神将她送給了海神做神侍,海神又将她轉送給了我,白金陛下喜歡就好!”
周墨眼神幽深的看了瑞玟一眼,說道:
“原來如此,我說那位身上的氣息怎麽與女皇陛下如此相像,原來如此!”
周墨得了一位無可挑剔的禮物,而索斯此時卻在審問刺殺他的刺客。
這姑娘容貌不過中等,卻透着一股溫柔氣質,但是一雙眸子看向索斯時,卻是慢慢的恨意。
此時這位刺客姑娘,被綁在一張固定在地上的金屬椅子上,全身上下都被指頭粗細的牛筋捆着,顯出一身婀娜曲線來。
但是此時無論是索斯還是霍姆都無心欣賞。
“你是什麽人,爲什麽要刺殺我?你我之間應該從不認識!”
霍姆也開口說道:
“雅露,你在夜莺會所幹了也有數年了,霍姆我自認沒有虧待過你,而且一直對你都頗爲照顧,爲什麽要刺殺我的侄兒?”
這名叫雅露的姑娘隻是滿眸恨意的看着索斯,對二人的話充耳不聞。
索斯看了霍姆叔叔一眼,眼神中帶着詢問,霍姆開口說道:
“她叫雅露,原本是一個逃奴,我見她可憐,就收留了她,看她有一手按摩的手藝,就将她留在了會所之中,一般都是給我做私人按摩服務,手藝精湛的很!”
“若不是這次她對你突然出手,我恐怕還當她是心腹呢!”
這更讓索斯不解了,他隻來過夜莺會所兩次,浴室之中也沒有做什麽過分的事情,甚至連交談都沒有過,這個除了手勁很大外,隻是個平凡人的雅露,爲什麽要刺殺他?
“雅露姑娘,想要我索斯命的人很多,但是你似乎沒有理由。”
“如果我索斯有什麽地方對不起你,讓你有了想要殺我的理由,你說出來,若是合理,我可以當做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還可以給你一個解釋,我想這是你想要的。”
雅露眼中恨意微微收斂,沉默了良久,索斯耐心等待,終于,雅露開口:
“臨境城的公**隸區域,真的死的一個都不剩了嗎?”
逃奴,公**隸,索斯恍然明白了雅露對他的恨意來源,但是又有些不解,這個雅露看起來并不像是曾經在公**隸區域呆過的人。
皮膚飽滿白皙,面色紅潤,這可不像是一個曾經的公**隸。
“你曾經是臨境城的公**隸?你不太像!”
索斯直接問出了自己心中的懷疑。
雅露眸中露出了茫然:
“我隻在那裏呆了不到一年,因爲進入那裏的時候,就懷了孕,所以沒有幹過什麽太過勞累的活計!”
“趁着生産的時候,我抛棄了我的女兒,拼死逃了出來!”
“我是個壞母親,我将我的女兒遺留在了那個地獄一般的地方。”
“但是,我依舊是一個母親,你害死了我的女兒,我唯一能夠再爲她做的事情,就是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