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從出生開始,就被捆束上無數枷鎖,任其如何掙紮,到死不得解脫。
因爲人出生就有羁絆,總有某些羁絆是你不能掙脫的。
但是思想不同,每個人的心中都有最美好的一面也有最龌龊的一面,偶爾之間,思想就會鑽出枷鎖,獲得片刻的絕對自由。
在那種自由中,這世界上的一切事情,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你不敢想的。
因爲人不需要爲自己未付諸行動的思想負責。
但是,人的思想一旦被枷鎖束縛住,想要掙脫出來,就千難萬難,可是一旦掙脫出來,就如同神龍如海,猛虎歸山,再無法束縛。
比如說如今的索斯,若不是剛剛經過一場思想的蛻變,他是萬萬幹不出如今這種事情的。
安潔兒被他懶在懷裏,兩根手指摳入了安潔兒的雪白脖頸之内,一根勾住了氣管,一根勾住了主動脈。
目光帶着幾分戲虐的看着傑夫子爵,索斯開始說話,言語之間竟然帶上了幾分周墨的味道:
“傑夫子爵,榮耀尊敬的貴族,子爵閣下,您女兒真是嬌嫩,不管是皮膚,還是皮膚下的器官!”
索斯言語中的邪魅與放肆,讓安潔兒全身打了個冷顫,這個索斯,她有點不認識了。
“我知道外面有軍隊,圍的和鐵桶一般,以我做的事情,估計教廷和白金公國是不會放過我的,所以,我抓了你女兒,一個人死太孤獨,我總要帶個美女下去作伴的,這樣死的才不虧!”
傑夫子爵面色陰沉能擰出水來,雖然是他有意讓索斯偷襲成功的,但是如今這個索斯的話,讓他相信,如果出了差錯,他女兒一定會被這個人拉下去陪葬。
“我知道貴族都是些什麽人,一個女兒的生死估計你也不會放在眼裏,不過,我還是願意試試,看看您的寶貝女兒在您的心中究竟有多重的位置!”
“下面,聽我的命令,你拒絕我一次,我就從你女兒身上抓一塊肉下來,然後在喂你女兒吃掉!”
“放心,我是個憐香惜玉的人,不會傷害這嬌嫩的臉蛋的!”
說着,索斯攬在安潔兒腰部的那隻手,微微用力,手指沒入了安潔兒的腰部皮肉之中,鮮血直接流了下來。
傑夫子爵心頭一緊,急忙大聲說道:
“你說,隻要我能做到!”
索斯這才滿意的點頭,說道:
“很好,看來安潔兒小姐您在您父親心中的地位的确很重,那麽,事情就簡單多了!”
“去,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将外面黑鐵以上的生命都給我弄走,不好說你做不到,你可是白金陛下麾下的秘銀生命,如果發瘋的話,外面那些人拿你沒辦法的!”
這個要求,讓傑夫子爵面頰抽動,然後毫不猶豫的拒絕道:
“這不可能,我不能爲了安潔兒一個人,将我們一家老小的性命都扔出去!”
索斯雙手同時用力,懷中的安潔兒發出一絲痛苦的悶吭聲,全身不受控制的化作了準黑鐵形态。
“放心,子爵大人,理由我都替你找好了,将你的老婆、兒子、還有什麽其他的亂七八糟的家人,都給我挑斷了手腳筋送過來,這樣一來,就算您做的再過分,也不會有人怪你了!”
“别跟我讨價還價,你我都知道,白金國王,絕對不會當衆,爲難一位被全家性命威脅着的子爵的,難道不是嗎?”
一聽這話,傑夫子爵眼睛都瞪大了,這個小子真敢開頭,不但綁了自己女兒,還讓自己把全家都送給他,真當他瘋了不成?
索斯看出了傑夫子爵的猶豫,二話不說,手上用力,一塊染血的白嫩皮肉直接從安潔兒腰上死了下來,用力精準的沒有當道一絲筋骨,但是那塊帶着血的皮肉,被他猛地塞入了安潔兒的口中,那種兇狠如同惡魔的樣子,着實讓傑夫子爵打了個冷顫。
安潔兒痛呼一聲,她什麽時候受過這種苦楚,當下就大聲叫了起來:
“索拉娅城主,你的保證都是放屁不成?我不幹了,我不幹了!”
這一聲痛呼,索斯的瞳孔猛地一縮,似乎明白了什麽,再看向安潔兒的眼神,從眼底真正的露出了兇惡之色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但是爲什麽呢?爲什麽呢?”
安潔兒喊出來的瞬間,府邸外面的索拉娅城主就面色大變,怒斥了一聲:
“賤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傑夫子爵心疼的同時,也是着急,知道這下子全完了,但是卻也無可奈何,女兒還在索斯手裏,投鼠忌器。
安潔兒在那塊自己的皮肉塞入自己嘴裏的瞬間,腦海之中一片空白,疼痛,惡心,還有委屈,一瞬間的湧出讓這個少女的神智徹底被摧毀,等到她意識到自己說出什麽之後,全身的力氣猛地洩了下來,白金陛下的恐怖一下子籠罩在了安潔兒的心頭。
索斯擒着安潔兒,他突然想通了一切,爲什麽安潔兒會在一個清晨與人出來買衣服,爲什麽會那麽熱心的幫助一個罪大惡極的逃犯,爲什麽會讓自己躲在她家的鍾樓之中。
一切都是爲了打入他們的内部,從而獲得救贖會的機密信息!
美人計!
除了這個解釋,索斯想不出來還有什麽其它理由,這個安潔兒既然是臨境城城主的人,爲什麽會發現他,又幫他,隻有這一個理由了!
羁絆被解除,索斯越發自由,手上原本小心拿捏的分寸自然的放松,整個人松弛起來。
“很好,安潔兒,你真的很好,演的真像,魅力真的很強大,真的讓我刮目相看!”
索斯低聲呢喃的贊許着,聲音中聽不出心痛,隻有桀骜與放肆。
“傑夫子爵,讓自己女兒當奸細的感覺一定很不錯吧,一定得到了很多好處吧,如今看到你女兒這個下場,你也一定很心痛吧,很愧疚吧,你不準備做點什麽,彌補一下自己的愧疚?否則一會,一旦我不小心,手指用的力氣多了點,你的女兒就香消玉殒,到時候,可就是你一輩子的遺憾了!”
“你已經拒絕了我一次,我不希望聽到第二次拒絕,現在,馬上,将你的所有親屬,挑斷手腳筋,扔到我的面前!”索斯面上越發平靜,但是一雙眸子中卻已經點燃了瘋狂之火。
遠處,索姆、妮瑞娅、弑神者,隐藏在一處樓閣之上,看着此時的索斯,三個人都是超凡生命,目力極佳,當看到索斯目中的瘋狂之時。
索姆咽了一口唾液,說道:
“索斯隊長原來這麽霸氣,我真的沒有想到。”
“我突然明白了,爲什麽陛下要在索斯身上花費如此大的力氣,這個人成長起來,整個救贖會都是他的!”
妮瑞娅也有些傻眼,說道:
“我們之前跟的那個隊長,一定是個假的,現在這個才是真的!”
倒是弑神者,面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一針見血的說道:
“索斯似乎經曆了什麽我們不知道的事情,才會有如此大的改變,就像原來的我,殺了第一任教宗之後的刹那,我似乎掙脫掉了某種枷鎖,那一瞬間,我能感受到自由的強大!”
“此時的索斯,似乎就在這種狀态之中!”
索姆抿了抿嘴,瞪大了眼睛,說道:
“說的好像被解放的惡魔一樣,真的假的!”
面對索姆的質疑,弑神者微微一笑,似是玩笑般的說道:
“你可以嘗試一下,親手将你現在所信奉的,所認同的一切全部親手毀滅,在那之後,你會體會到那種強大到了無視一切的感覺!”
索姆順着弑神者的話一想,整個人就不禁打了個冷顫,然後搖了搖頭,說道:
“算了,現在的我很好,不想去找死。”
對于這句話,弑神者很贊賞的點了點頭,說道:
“認識到這一點很好,然後你就可以體會,連找死的事情都幹的理所當然,這種人會有多可怕!”
幾個人一邊說着,一邊等着信号,卻遲遲看不到信号傳來。
索拉娅夫人已經控制不住局面了,教廷的神聖裁決騎士已經将她包圍,怒氣沖沖的問着安潔兒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
同時還在向她質問,是不是他們團長的失蹤,與白金公國有關系,甚至在懷疑,白金公國是不是暗中在支持弑神者,大主教的死白金公國應該負起責任來!
這讓索拉娅夫人焦頭爛額。
好在,周墨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趕到了現場。
周墨此時的心情是崩潰的,該死的外力插手,讓事情加速,索斯的心理培育還沒有完成,突兀的打破固有認知,讓索斯的精神狀态很不穩定,從而做出了一些過分的事情。
而在任務中的安潔兒還是個新手,同時還是個沒有經曆過事情的貴族大小姐,承受不住疼痛與虐待,精神崩潰吐露了關鍵信息,他的計劃已經完全崩潰,安潔兒的暴露,讓索斯事先想好的結局不在具備可操作性。
該怎麽辦,周墨擡頭看天,他知道,天上有一個龐大的意識在監控着所有事情,同時他也感覺到,一種濃重的惡意将他包裹,并且緩慢而堅定的向他的體内滲透,周墨毫不懷疑,隻要若是他不能妥善處理好這個事情,光明白虎一個念頭,他就要被打回原形,所有的經營頃刻之間就會崩潰掉。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怒喝一聲:
“放肆!”
同時,腰間長劍出鞘,一道白金色亮光閃過,瞬間,圍着索拉娅夫人吵得最兇的幾個神聖裁決騎士就被抹掉了腦袋!
“這是臨境城,這是白金公國,不是你們幾個小騎士能夠放肆的地方,都給我退下,否則,神聖海神在上,我将以白金國王的名義,宣布你們皆爲海神帝國叛逆!”
一瞬間,六個秘銀騎士,被周墨屠戮,血腥狠辣的手段,鎮壓住了整個神聖裁決騎士團。
“白金陛下,您今天的行爲,相信帝國女皇會向您要個解釋的!”
神聖裁決騎士團中,一個年輕的騎士越衆而出,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無頭的同僚騎士,聲音陰沉的說道。
周墨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說了句:
“給我滾回帝都去!這裏的事情,自有本王處理,輪不到你們指手畫腳!”
然後猛地揮手,空氣中猛然發出無數劍嘯的破空之聲,所有神聖裁決騎士團的坐騎,同一時間頭顱爆裂,将所有的神聖裁決騎士摔了下來。
再沒喲半點雜音,白金陛下的霸氣頃刻之間将全場填滿,無一人再敢發一言。
周墨看着傑夫子爵家族宅邸的牆壁,揮手間,整整一扇牆壁頃刻之間化作齑粉,然後周墨騎着坐騎,走進了傑夫宅邸。
外面的事情,索斯和傑夫子爵不清楚,傑夫子爵此時全身化作秘銀形态,狠狠的看着索斯,恨不得生吞其肉,夜寝其皮,但是偏偏不敢妄動。
索斯猙獰的笑着,一手擡着安潔兒的下巴,人工的讓安潔兒咀嚼着口中嬌嫩的皮肉。
“傑夫子爵,你要快點想,否則這塊肉吃完之後,我就要取下一塊了,這塊肉的味道安潔兒小姐似乎不太喜歡,不如我們下次換一塊更嬌嫩一點,更特殊一點的?”索斯的目光居高臨下的俯視向安潔兒高聳的胸部。
這讓傑夫子爵心如刀割的同時,又極爲難以抉擇,眼前的這個人已經不可以常理論之,看這個樣子,真的什麽事情都幹的出來。
“傑夫子爵,不要那麽死腦筋,你将家人交給我,隻要我跑出去,那麽一定完完整整的都給你還回來,你沒有什麽損失的,白金國王陛下向來願意标榜自己的仁慈與大方,他一定會理解你的!”
這個時候,傑夫子爵背後的牆壁無聲無息的化作無數灰塵灑落,在場三個人的目光瞬間同時集中在哪漫天煙塵之中。
薩迪文陛下走了進來,走在漫天煙塵之中,眸光冰冷好似剛染血的鋒刃。
“說的不錯,我一向仁慈大方,索斯!真沒想到,會在這種場面與你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