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畢竟這是一個完整的位面,就算對于光明白虎這種高位生命而言,也是一筆巨大的财富,如果可以不用舍棄,當然還是不舍棄爲好。
不過,既然光明白虎讓光明白虎位面降臨,就說明,光明白虎是有意讓人繼承這個位面的。
就算有傾向性,也不會到直接動手幹預的程度吧,畢竟,如果光明白虎自己下場了,大家還玩什麽,您老想給誰就給誰吧,别人還能說個不字嗎?
瑞玟的念頭急速運轉着,碧眸看向周墨眼神充滿了懷疑與無法理解。
這個男人究竟做到了什麽,讓光明白虎陛下看到了什麽,才能讓光明白虎陛下反悔,不想讓出這個位面了,但又沒有将所有人驅逐出去,反而繼續留給他們希望?
不對,不對,瑞玟感覺到了不正常。
“周墨,你做了什麽?”瑞玟突然開口發問。
周墨心頭一緊,面上卻露出不在意的笑容,看着瑞玟說道:
“瑞玟啊瑞玟,如今你該關心的,不是我已經做了什麽,而是我将要做什麽!”
說着,周墨右手伸出,虛空把握。
身後那輪與太陽争輝的聖光十字瞬間凝聚,華總一柄單手十字細劍。
這細劍如同聖光琉璃鑄成,被周墨輕輕揮動,就在虛空蕩漾出道道虛空波紋。
其中蘊含的能量,稍微動作,就能憑借龐大的源能直接影響空間,這讓瑞玟瞳孔緊縮!
“周墨,你要想清楚,不要做出一些超出底線的事情,否則,不死不休之下,你休想活着離開光明白虎位面!”
周墨依舊不在意的笑着,看着瑞玟面上極緻纖巧的皇蝶翼面具,贊歎有聲道:
“真是巧奪天工一般的記憶啊,可惜,還是不如瑞玟的容顔美麗。”
“不過這樣也好,否則一會看到瑞玟你的容顔上會出現的神色,我會心痛的,因爲那絕對不會很好看!”
話音落下,周墨低頭俯視海神帝都,目光瞬間鎖定了海神大教堂所在!
揮劍!
在那柄聖光琉璃之劍揮下的瞬間,劍身就沒入了空間之中。
海神帝都,海神大教堂所在的上空,突然空間出現波紋,一柄聖光琉璃鑄成般的神聖劍身突兀的破開空間,斬向了恢弘的大教堂。
神聖光輝凝聚成無數劍氣,如同春雨潤土般,将整個海神大教堂浸入到了神聖劍氣之中。
天空極高遠之上,周墨收劍,劍身從空間中抽出,然後周墨随意一扔,就重新化作可與太陽争輝的聖光十字。
海神帝都中人,隻看到天空中第二太陽稍微黯淡了瞬間,然後便又重新出現。
但是瑞玟-娜隆卻看清了周墨的動作!
“周墨,你這是直接挑釁海皇老祖,老祖他的憤怒,如今的你還承受不起!”
周墨搖頭,不同意瑞玟的話。
“瑞玟,你要知道,怎麽才能讓别人無論如何都傷害不到你嗎?”
瑞玟此時碧眸中滿是怒火,哪有心思與周墨打機鋒,冷冷的看着周墨,不言不語。
“瑞玟啊,不要這樣,要有交流,才有感情嘛,若是你不說話,不是可憐了海皇老祖到了都不出現,成全你我二人世界的美意了嗎?”
瑞玟看着周墨沒個正經的樣子,雖然氣的要命,但是心中知道,老祖被光明白虎制住,憑借她,根本拿周墨沒有辦法。
“周墨,你還是琢磨怎麽能讓老祖傷害不到你吧,否則,就憑你今日做的事情,老祖一旦到來,不把你粉身碎骨,無以彰顯初代人皇之尊嚴!”
周墨嘿嘿的笑了,說道:
“瑞玟,教你一招,不想讓别人傷害你,那麽,就不要讓他找到你!”
這話說完,周墨整個人突然變的正經起來,面色嚴肅的看向瑞玟,聲音莊重的說道:
“女皇,爾需明辨真僞,真神威嚴不容亵渎,你當知道,吾等真神,一證永證,一得永得,不需信仰供奉!”
“凡需生靈信者,皆爲僞神之屬!”
威嚴宏大的聲音不禁是說給瑞玟-娜隆聽得,同時也籠罩了整個海神帝都,人人得聞。
就在聲音結束的瞬間,海神帝都的最高建築,無論從哪個角度,哪個方位都能明确看到的海神大教堂,無聲無息的化作了漫天煙塵,連帶着其中不知多少的神職人員與狂信徒,一齊塵歸塵土歸土。
“神罰!這是神罰,真神對僞神的神罰!”就贖會的成員狂熱的叫喊,趁着這個絕妙的時機,瘋狂的煽動着迷茫平民的情緒。
“海神大教堂的倒塌,隻是第一步,世人若不知悔改,真神必将滅世,洗清世間污濁。”
“凡信仰僞神者,若不及時向真神忏悔,必然死後必然灰飛煙滅,不得輪回!”
…………
……
聽着下面就贖會成員的煽動,周墨的面皮發紅,這些混蛋,一點都不給他長臉!
瑞玟似笑非笑的看着周墨,問道:
“這就是你所想要看到的?暴徒煽動平民,仗着你這個不知所謂的真神降臨,崩壞秩序,破壞一切?”
瑞玟雖然用下面發生的事情取消周墨,但是心中對于海神帝都内發生種種情況并不放在心上,有軍隊在,有教廷騎士在,那些小醜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瑞玟在意的是,周墨突然出現,做了這麽一出好似全無用意的事情,是爲了什麽。
周墨滿懷深意的深深看了瑞玟一眼,然後身後的聖光十字緩緩黯淡,恢弘莊嚴之聲再起:
“真神無須人世間之一切,但真神之名不容亵渎,凡借真神之名行事者,皆爲亵渎!”
聖光十字在話音落實,完全消失,全部收斂到了周墨的體内。
不管那些被他坑了一回的就贖會中人,周墨身形突兀消失,一圈聖光漣漪緩緩蕩漾開來,如同日暈。
周墨消失,幾個呼吸之後,海皇老祖的身影方才出現在了瑞玟的身旁。
“人呢?”海皇老祖面上似乎沒有什麽不對,開口就問。
瑞玟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家老祖,說道:
“演了一出大戲,毀了海神大教堂之後,走了!還告訴我,您隻要找不到他,就不能拿他怎麽樣!”
海皇面色一變,感應了一下時間,方才法訣,自己從閉關之地,瞬移到了此地,本來應該是一瞬間的事情,但是不知爲何,竟然花費了如此長的時間。
海皇老祖瞬間就反應過來,有人做了手腳,而且還讓自己全無察覺,在光明白虎位面,有這種實力的,海皇老祖想不出别人,隻有那位光明白虎陛下了。
“那位出手了?”
瑞玟點點頭,說道:
“雖然沒有現身,也沒有任何情況能夠表明是那位出手,但是能夠做到讓老祖您都沒有任何察覺,隻有那位陛下了!”
海皇老祖面色嚴肅起來,看向瑞玟說道:
“事情不妙了,如果那位心中有了傾向,光明白虎位面那位不想讓别人繼承了,那麽,無論我們做什麽,都是一場空!”
“必須要搞清楚,那位到底是怎麽想的!否則,我們隻是在浪費時間。”
“而老祖我的時間不多了!”
瑞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着自己的老祖,說道:
“如今,能夠明白那位陛下想法的,可能隻有周墨一人了,可是,他明知道出現必死無疑,肯定将自己藏的好好的,絕對不會讓我們找到。”
“那也要找,不計代價的讓他露面,必須從周墨那裏搞清楚,那位陛下到底是什麽意思。”
“老祖,據我猜測,能夠讓那位陛下改變初衷,不願意放棄這個位面的原因,必然是周墨讓那位陛下看到了某種不用放棄光明白虎位面,也不會拖累那位陛下,甚至讓光明白虎位面重新成爲那位陛下助力的希望!”
“這個希望一定不會憑空産生,一定是我們瓜分光明白虎位面之後,帶來的某種變化,讓這種希望誕生,從而被周墨利用,并且用這點希望,吸引了那位陛下的目光。”
“産生這種希望的變化,一定不同尋常,也許我們可以從這個方面入手,隻要将這個希望掌握在我們手中,或者幹脆毀掉這個希望,那麽一切都會回到原來的軌道!”
瑞玟說的在情在理,并且很接近事情真相了,海皇老祖仔細想了想,發現無論是邏輯還是對那位陛下的揣摩,都挑不出毛病來,便點點頭,說道:
“很好,可以試試,但是周墨那條線也不能放過!”
瑞玟笑了,說道:
“老祖,您覺得,如果我們找到了周墨所仰仗的東西,他還能坐得住嗎?”
“隻要老祖支持,隻要他一跳出來,瑞玟不會給他再脫身的機會。”
海皇老祖自然是支持瑞玟的,馬上說道:
“不錯,瑞玟你越來越成熟了,我會制作一個能夠承載力量的道具,你随時帶在身上。”
海神帝都發生了動亂,對于萬裏之外的臨境城卻沒有任何幹擾。
索斯面對着隊員們的質問,也依舊沒有想出說辭。
“那你們讓我怎麽做,眼睜睜看着一個無辜的天真女孩,被那個前面以及老鼠殺死?”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做不到!”
“那隻是一個反對強制婚姻,想要求得一點自由的純淨女孩而已,你們真應該見見她!”
面對隊員們的聯合質疑,索斯怒吼,大發脾氣,他不明白,自己明明做了對的事情,爲什麽所有人都不理解他。
老鼠聞言冷笑一聲,說道:
“隊長,你相信一個準黑鐵生命,會被家族逼迫進行聯姻?”
“隻要這個家族不傻,就一定不會強迫一個表現出生命進化天賦的年輕女孩,違背自己意願,去做這種事情。”
“那不是聯姻,那是結仇!”
冷冷的看着索斯,老鼠繼續說道:
“而且那個女孩可是臨境城第一家族,傑夫家族最受寵愛的小姐,但是連臨境城第一情報販子千面,都不知道這個女孩竟然是一名準黑鐵生命,隐藏的如此之深,說它純淨天真?我看隊長,你猜天真!”
然後老鼠轉頭對隊友們說道:
“那個女孩當時的表現精彩極了,任由千面按住了肩膀,甚至雙手捧住了她的腦袋,就在千面要用力的刹那,突然出手,直接插破了千面的心髒!”
“有這種心理素質,這種決斷,這種狠辣的貴族小姐,說她無與倫比的出色我很贊同,但是說她天真純淨?”
老鼠攤了攤手。
“我隻能無言以對。”
拉隆沖着老鼠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他的意思了,然後沖着索斯說道:
“隊長,你聽到老鼠的話了,而且當時你就在現場,想必應該知道,老鼠所說的真假。”
“現在,隊長,請你告訴你的隊友們,老鼠說的,都是真的嗎?”
索斯皺着眉頭,回想着當時的畫面。
“當時我隻看到安潔兒走了過去,說了幾句話,然後老鼠就起身要走,然後安潔兒又說了幾句話,老鼠就停住了腳步,與那個千面眼神交流,要殺安潔兒,緊接着,老鼠就擋住了我的視線。”
老鼠面上的笑容越發冷了,将千面、安潔兒的對話複述給了所有人聽。
索姆聞言直接冷聲道:
“這個女人在威脅千面和老鼠,想要以此爲把柄,要挾老鼠和前面做些什麽,卻沒想到,這個把柄太大了,大到了老鼠爲了保證不洩露秘密,必須殺她的地步,從而她的計劃失敗了!”
“老鼠的判斷和行動都無可挑剔,換做是誰,在那種情況下,都不能做的再好了。”
“而且以老鼠的實力,就算千面被殺了,也能除掉那個女人,可惜,我們的隊長大人出手了!”
四個隊員的目光一同集中到了索斯臉上,氣氛沉默起來,雖然無人說話,但是索斯明白,今天他不給出一個說得過去的說法,怕是這個小隊就要散了。
“也許你們說的是對的,安潔兒是有些心計,想要借助老鼠以及千面的力量拜托家族束縛,或者達成什麽其它的目的。”
“但是,生命時平等的,是無價的,誰給了你們權力,可以傷害一個無辜的女孩?”
索斯從光明教典中找到了自己的理論支撐,語氣又強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