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七章分立

任年從海王宮大開的正門而入,一入宮門,峰上罡風頓消,海王宮内竟然隻有微風,吹來花香陣陣,讓人處之極爲舒适。

在海王宮内侍的引導之下,任年到了海王正殿之上,循台階而上,入殿門之前,任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本就筆直的腰闆又挺了挺,方才邁步走入正殿之中。

“任年拜見海王冕下!”

任年隻是躬身行禮,禮數卻隻是尋常使臣拜見與自家主君平等之外君之禮。

坐在上首的海王,面上微微一笑,全不介意,開口說道:

“任年啊,昔日你辭别本王之時,本王便知,你有青雲直上之日,今日再見,果不其然啊!”

任年禮貌的笑了笑,起身,然後微微欠身,說道:

“海王冕下過譽了,任年此來,卻是我主有言,告知海王冕下!”

這話說的已然是極爲無禮了,省卻了貴族禮儀外交中,幾乎所有的程序,直入主題,這一般隻有地位懸殊的貴族間,上位貴族通知下位貴族時,才會如此。

海王正殿之中,諸多貴族家臣皆面生怒色,卻被海王輕輕擡手,壓了下去。

然後海王也不接任年的話,換了話題說道:

“海王城避世近年,海王國度多蒙貴領主照顧,此番情誼,本王卻是感激。”

“聖十字領主,如今已然擁人族膏腴之地近半,然爵位仍爲子爵,此卻是不襯聖十字領主之身份,如今人皇之位未定,本王欲與兩位王弟公義,尊聖十字領主位聖十字大公,任年你如何看?”

這一番話,讓任年有些措手不及了。

此番話看似好意,但是暗藏兇險用心。

如果周墨被三王共議,尊爲大公,那麽無論如何,周墨日後見到三王都要矮上一頭。

但是這個提議終究是晉爵之事,任年身爲周墨臣子,卻是不好拒絕。

說完這番話,看着沉默的任年,海王面上帶上了微笑,心道自家女兒這一主意,真是促狹,用來殺殺這個任年仰仗聖十字領地的威風,卻是再好用不過了。

任年的大腦急速運轉着,想着如何接海王這話,卻總是兩難,但卻也不能含糊應對,弱了自家的氣勢。

突然間,任年福至心靈,突然想到了如今聖十字領地之内,那些身具桀骜,面帶昂揚的民衆們。

馬上,任年有了底氣,有了充足的底氣。

當下,任年擡頭,面上的笑容帶着幾分譏諷,對海王言道:

“海王冕下此言謬以,我家主君常言,待得日後,還要重封三王王爵,以彰人族初代三皇之功德呢!”

毫不退讓,面對面的怼了海王一臉!

瞬間,海王面上鐵青,心中勃然大怒,想要發洩,卻顧忌如今局勢,生生的吸了一口氣,壓住了胸中怒火,隻是說道:

“聖十字領主當真胸懷大志,不過我等三王爵位,乃祖宗餘蔭,世代傳承,人族人皇更疊數十次人,人族三王爵位卻永恒不變,就不勞聖十字領主費心了!”

這話卻是在講三王國度的底蘊,已然得到天下人認可,任由人皇更替,但是三王卻永久都是三王,這是示威。

任年一挺胸膛,上前一步,高聲說道:

“若能奪貴族之利,分享與天下人,怕是天下人族,是不介意是否還有三王國度的!”

初時任年還放不開手腳,但是被海王一壓,任年醒悟過來,如今聖十字領地之内,再無貴族之貴之事,已然天下皆知,他還遮掩個什麽!

如今聖十字領地兵威雄壓天下,已然再無可以畏懼之敵人,他代聖十字領主出使,又有何畏懼?

此念一清,任年頓時感覺到便是身處這海王王宮,也潇灑自如起來,竟然是在海王正殿之上,負手遊走起來,面上帶笑,語氣輕松的說道:

“海王宮正殿莊嚴肅穆,海王下屬家臣貴族也都賢明英武,但任年觀海王宮正門已然腐朽,此時正值大争之世,一切顯兆皆爲預兆,正門以朽,不知宮殿如何?”

任年在站在海王正殿内的家臣和貴族中遊走了一圈,見到相貌雄偉者與擡頭與他正視者,還露出贊許微笑。

一番話慢悠悠的說完,任年再次站到了宮殿正中。

擡頭觀海王神色,直面海王容顔,此乃極爲失禮之事,但是在任年做來,卻讓人覺得極爲自然,仿佛就應該如此一般。

這個曾經是海王國度城官的男人,如今身後站着整個聖十字領地,站着聖十字領主周墨。

如是,他便可以在這海王正殿,人族貴族正朔之上,傲王侯辱群臣,卻無一人敢置一言。

海王便是胸内城府再深,此時也已然面色鐵青,若不是顧忌着烈血殿聖賢決議未下,諸方準備未足,海王真真的一巴掌将這個任年拍死!

任年看着海王面色鐵青,眸中殺氣已然掩飾不住,偏偏又不敢拿自己如何的的樣子,不知爲何,胸中竟是從未有過的痛快,開口高聲笑道:

“海王似乎無話要說,那就聽我主之言吧!”

然後也不等海王說話反駁,境徑直說道:

“我主說了,明日要在墨城,與三王國度與郁金香家族和談,過時不候!”

言罷,任年面上露出一絲看似謙和,實乃傲然到了極點的笑容,微微欠身,轉身就走出了海王大殿。

任年沒有等海王的回答,因爲那沒有意義。

海王也沒有說話,因爲他知道說什麽也同樣沒有意義。

如今周墨占着主動,占着大勢,如今既然正式遣使到了此處,并且說了這等沒有絲毫回旋餘地的話,那麽他便是海王之尊,也隻能同意,無論他是否願意,必須同意。

否則,以聖十字領地如今的軍事實力,幾日内就能兵臨海王城下,若是周墨再狠絕一些,數日之間,就能塗炭整個海王國度!

所以,任年隻要将話帶到,就無須等海王的回答,因爲回答定然是肯定的,如今的局勢下,海王國度沒有拒絕聖十字領地的勇氣。

至于海王不回話,是爲了維持自己身爲人族三王之首的權威和尊嚴。

周墨說了,他隻有聽着,已經是一種屈辱。

若是還當場就答應了,他這個海王也無顔繼續做下去了。

任年出了海王宮,在所有海王宮廷戍衛憤怒的目光下,大搖大擺的上了黑金車架,随後帶着兩隊周墨的親衛騎士,招搖過市的出了海王城!

直到使臣車架進入了海王城外的傳送陣,一陣空銀色光芒閃耀之後,使臣車架的影子消失在了海王國度,孤峰之上,海王正殿之内,沉默才被瑞玟-娜隆從海王身後屏風繞出的身影打破。

“父王,今日之屈辱,他日縛周墨于殿下,父王唾其面而報之!”

這話一說,頓時海王正殿之内,無論是貴族還是家臣,全部大禮躬身到底,一同合道:

“今日之屈辱,他日縛周墨與殿下,冕下唾其面而報之!”

如此,海王方才面色稍好,從王座上站起身來,一揮袍袖,卻也無顔說些什麽,轉回了屏風之後。

瑞玟躬身送父王離了正殿,這才轉身面對群臣,面上帶笑,說道:

“諸位家臣,諸位叔叔伯伯,今日之事,就不要外傳了,各自去忙吧!”

看着陛上站着的瑞玟-娜隆,震驚而溫和的笑着,好像方才所發生的事情是幻境一般。

不知爲何,下方的貴族和家臣,一個個都鎮靜了一些,緩緩的退出了海王正殿。

一出正殿,貴族和家臣便極爲分明的分成了兩個陣營,貴族走在前,家臣們抱團跟在其後。

貴族團夥中,有一人冷笑,低聲對一旁好友說了一句:

“聽到沒有?那聖十字領地的使臣,已經将家臣置于我等貴族之前了!”

整個貴族陣營在這句話音傳開之時,都微微頓了一頓,然後就有人回身看向恭恭敬敬跟在他們身後的家臣。

這些還隻是海王的家臣,而這些海王的家臣身後,還有成千上萬屬于這些貴族自己的家臣。

貴族們被這一句話驚醒,猛然意識到,這些真正掌握着他們領地内絕大多數權力的家臣們,一但與聖十字領地沆瀣一氣之後,那他們……

貴族們重新移動腳步,但是行走之間,互相眼神交彙,皆隐露駭然之色。

瑞玟-娜隆窺見了聖十字領地之中,平民階級與執政者們的矛盾。

周墨豈能看不到,自從聖十字興起之後,壓貴族而擡文人,貴族領地之中,貴族與家臣之矛盾?

今日任年一言,卻是将這個矛盾挑開了!

若是周墨知曉,怕是要大笑三聲,他正愁着尋找機會,不漏聲色的讓這些貴族和貴族家臣們,發現兩者之間的矛盾,而不可得呢?

如今,叫任年出使一次,一個家臣和貴族,前後之别,或許是無心之語,習慣成自然的稱謂,就将這矛盾挑破開來。

不得不說,氣運消漲之道,奇妙之極。

坐在黑金車架中的任年,并沒有意識到自己一句無心之語,給已經搖搖欲墜的貴族階層造成了多大的麻煩。

此時的任年,正沉浸在自己與海王冕下架前,傲王宮,辱群臣的威風意氣之中,他這一生,雖然也曾主政聖十字領地,但是何曾有過如此威風!

“貴族之輩消弭,我輩當主天下啊!”

在黑金車架中感歎了一句,推開車窗,墨城已經遙遙在望。

海王宮中,當着瑞玟-娜隆以及海王王妃、王子的面,海王冕下已經摔了第七花瓶。

将第八個花瓶遞到了父王手中,海王王子一臉的肉痛,這都是從海外運來的極品瓷器,放在外面,千金一件,有價無市!

但是此時,什麽都沒有讓父王消氣重要,此時海王傷勢未愈,最忌氣郁于胸。

當海王摔到了第十三個花瓶時,便是海王王妃也坐不住了,那個天目瓷梅花瓶,是她最喜歡的瓷器,可不能讓海王就這麽摔了。

從海王手中奪下了花瓶,珍而重之的放在了一旁,然後海王王妃說道:

“你不是厲害嗎?連女皇陛下都被你打的生死不知,如今不過一個周墨而已,你就隻能在我們面前發脾氣?”

海王妃的這句話對于海王來說,殺傷力巨大!

越是有權力有地位的男人,越是在乎自己女人對自己的看法。

海王聽到這話,雙目猛然赤紅,張口就要說些什麽。

瑞玟-娜隆暗叫不好,連忙開口打斷海王的話頭,說道:

“父王,您将母親平日裏最愛的花瓶快要摔沒了,可要賠給母親!”

這話一說,将尊嚴問題變成了家庭問題和經濟問題。

海王愣了愣,然後回頭看向王妃,就見到向來清冷的海王妃,此時正看着滿地的瓷器碎片,臉色陰沉的吓人。

海王讪讪的一笑,說道:

“卻是本王的不對,瑞玟,你去王國府庫之中,調你母親喜歡的,不論多少,讓你母親開心就好。”

海王妃的面色這才重新恢複了往日的清冷,這也代表着海王妃的心情恢複正常。

“是,父親,不過您摔的瓷器裏,也有母親說過要給瑞玟當陪嫁的寶貝呢,您看,您不能隻疼母親,不疼女兒吧!”

這話讓氣氛徹底緩和起來,海王笑罵的點了點瑞玟,說道:

“父王還能賴你的陪嫁不成?喜歡什麽,自己去挑吧!”

瑞玟-娜隆嘻嘻的一笑,以往高貴傾世的容顔露出了幾分稚嫩的天真來,讓海王心情爲之一松,整個人好過了不少。

這時,海王王子畢竟還是稚嫩,雖然沉穩,但是這個時候見父王受辱之後,母親和姐姐還在關注幾個花瓶的事,少年熱血意氣湧了上來,當下冷了面色,冷了聲音,高着聲音,說道:

“父王,今日尚能開海王國度府庫,賞珍玩于佳人,不知當周墨大軍兵臨孤峰之下,眺望這海王宮時,父王還能有此意趣嗎?”

“啪!”

海王王子話音剛落,瑞玟-娜隆揮手就甩了海王王子一個巴掌,纖細的巴掌印子在海王王子的面上,印出了血印。

“閉嘴,回房去讀書,想明白了我爲什麽要打你,再出來說話!”

海王王子被姐姐這一巴掌打懵了,怒氣從胸中湧出,轉頭直視姐姐,眸中有怒色。

但是一觸及瑞玟-娜隆那雙絕美的碧色瞳眸,見到那兩汪碧水中暗藏的洶湧暗流之後,海王王子又重新低下了頭,看了一眼自家父王,見父王面色灰白,沉着臉沒有說話,心中知道自己定然是說錯話了。

腳步微微移動了一下,然後又停了下來,雖然被瑞玟-娜隆身爲長姐的氣勢威嚴所壓,不敢還嘴,但是作爲少年人,作爲海王王子的尊嚴,讓他不想如此聽話的就離去。

這時候,海王王妃開口:

“聽你姐姐的,回去好好想想,爲王者,不能執着于一時之氣。”

有了母親的話,海王王子方才移動腳步,低着頭走出了内室,卻沒有看到,聽到王妃之言後,海王的面上罕見的露出了一絲漲紅。

這話雖然是對海王王子說的,但是何嘗不是給海王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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