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公子此言倒也不錯,本爵親自執行處決,也顯莊重!”
周墨擡步,走到被無數聖光銀釘鎖住全身的血族三皇子身前,右手伸出,一旁的騎士将一并雙手十字重劍交道周墨手中。
單手将這十字重劍接住,重劍一入周墨手中,就有淡淡的純潔白光亮起。
瑞貝茨-銀月瞳孔微縮,這個聖十字子爵竟然是真的,那麽外面現在究竟是個什麽情況,計劃還要不要實行?
銀色眸光看向幾名派了随從離去的貴族,卻發現那幾個離去的随從還未回來,這讓瑞貝茨-銀月心中一跳,再看向周墨的目光,多了幾份迷茫。
周墨單手揚起了十字重劍,押送血族三皇子的兩名聖十字騎士同時用力,将血族三皇子的脖頸壓下,方便周墨斬殺。
十字重劍之上,有淡淡的純白色火焰燃起,周墨卻沒有馬上下手,而是擡首看向城堡上空的聖光十字,信念微動,聖光十字中泛起一圈聖光漣漪,四面八方的蕩漾而去。
借助聖光漣漪,周墨的意念掃過以莊園爲中心,方圓十裏地域,沒有發現任何血族蹤迹。
這讓周墨心中感覺到了不對,一個種族的皇族血脈,無論如何都不會太多,尤其是血族這種遊走于生死之間的亡靈種族,皇族血脈更應該稀少至極,怎麽可能一名皇子馬上就要隕落,而沒有任何營救的措施?
周墨眸中光芒閃動,心中暗暗猜測,看來血族内部也不太平啊,可能血皇陛下現在還不知道他的寶貝兒子已經命懸一線了吧!
除了内部鬥争之外,周墨實在想不出爲什麽,到了此時此刻,血族還沒有人前來營救。
“不過,自家後裔殒命之後,就無論如何也瞞不住血皇了,就是不知血皇會不會親自出手。”
心中嘀咕了瞬間,就聽到瑞貝茨-銀月說話了。
“怎麽了,周墨子爵,爲何遲遲不下手?若是子爵閣下顧忌血族報複,不如本公子執行處決如何?”
銀月公子決定繼續執行計劃,按照周墨方才表現出來的謹慎,他的計劃不是沒有成功的可能。
瑞貝茨-銀月面上笑容溫和,但看着周墨眼中,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
眨了眨眼睛,周墨高舉重劍的右手突然毫無征兆的落下!
“噗!”的一聲。
血族三皇子的頭顱被斬斷,束縛着經曆光團的血光也被劍上的純白火焰燃盡,經曆光團被周墨收攏放置于自家生命場中。
無頭軀體,自頭顱被斬斷處開始燃燒起來,片刻之後,就化無數紙屑一般的灰燼飄飛無蹤。
觀禮場上沉默下來,所有人都在等待。
周墨也不例外,但是目光掃過瑞貝茨-銀月的面上時,見到其面上笑容不見,轉而化作鐵青,不禁心中快意。
瑞貝茨-銀月沒想到,周墨竟然下手這麽果決,果決到讓他的計劃根本沒有實施的時間。
瑞貝茨-銀月從家族中得到一些消息,知道了血族内部的一些情況,心中知曉這位血族三皇子就是毀滅帝都的罪魁禍首,同時也知道,這位血族三皇子在血族中的一些具體情況。
若是别的血族皇族被人族斬殺,無論是誰,都會有天大的麻煩。
但是這位血族三皇子,卻早就已經是血族的一顆棄子,種族最上層的交涉中,這位血族三皇子本就是必死之人。
畢竟,奧托大帝仍在,皇族傳承斷絕,六千萬子民罹難,身爲罪魁禍首,血族三皇子身上的因果太重,必死無疑。
而且,隻要是人族,殺了這位血族三皇子,無形中會有許多好處。
這些事情都是他臨行前,銀月大公秘密告知,讓他争取能夠親手處決血族三皇子。
可惜,瑞貝茨-銀月自作聰明,想要玩一出欲擒故縱,卻被周墨不按套路的出牌的性子給徹底打破,此時心中滋味,無法言喻。
而在血族三皇子徹底消亡的瞬間,海王城一出民宅之中,一名全身裹着粗布衣服,逃難入城模樣的老農,眸中血光一閃。
“吾之後裔,還是死了嗎?在銀月公國安排的後手沒有生效?”
…………
兩山夾道,隊列整齊,黑壓壓一望無際的步兵軍團正趁着夜色,用最快的行軍速度,趕往鷹翼東城。
鷹翼東城之中,胖子手持聖十字紋章,身前四名衣着莊重華貴的男子單膝跪地。
“聖十字在上,吾等在此宣誓,從此效忠于聖十字家族!”
這是鷹翼東城中,僅存的四名神秘态生命,在雷霆信仰的威壓,與德格斯特對鷹翼東城執行的封鎖軍事管理政策之下,不得不現身投降。
神秘态生命也是有家人的,城已破,家人已經落入聖十字軍團手中,又逃不出城去,負隅頑抗沒有絲毫好處。
而且,鷹揚大公的家臣也好,聖十字子爵的家臣也罷,他們都是神秘态生命,倒了哪裏也不愁富貴權勢。
和四名神秘态生命的淡然不同,胖子此時強抑心中的興奮,頭一次有神秘态生命在其身前跪倒,這讓胖子極爲振奮。
但是以胖子的身份,此時不過是手持聖十字紋章,代表周墨接受效忠罷了,卻是沒有資格說話的,這讓胖子抿了抿嘴唇,有些不盡興,但是一旁德格斯特看着,胖子可不想被他抓到把柄。
當下不言不語,持着聖十字紋章,在四名神秘态生命心髒部位都重重的印了一下!
隻不過是這一下,四名神秘态生命的心髒力量之源,就被一層薄薄的聖光包裹住,被封禁了所有力量。
這時,胖子方才說道:
“諸位新降,見過大人之後,自然會撤去封印。”
這是應有之意,四位神秘态生命心中早有準備,當下起身,面上帶着笑容,對德格斯特和胖子微微欠身,當先一名體态健碩,面容方正硬朗的貴族上前一步,說道:
“在下拉索-風薩,見過兩位大人,我等四人在鷹翼東城中還有些威望,不知可否對二位大人此時有些用處?”
胖子聞言看向德格斯特,這種事情,他就不便插嘴了。
德格斯特掃了四人一眼,狹長目光中寒光閃動,說道:
“看來四位都是明白人,日後都是同僚,本爵也不客套了,城主以及一些對鷹揚家族死忠之人的住處,想必幾位都是知道的!”
拉索-風薩面上神色不動,隻是微微點頭,然後說道:
“不知大人想要個什麽結果?”
這話其實問的多餘,貴族戰争中,對敵方死忠的處置方法從來沒有什麽兩樣。
但是拉索-風薩在來城主府投降之時,見到聖十字騎士團對城中平民、貴族家眷全部秋毫無犯,這讓幾人心中犯了嘀咕,方才有此一問。
德格斯特也明白他們的心思,當下說道:
“大人仁慈,但也不迂腐,誰是忠的,誰是偷奸耍滑的,都看的明白!”
這話一說,拉索-風薩心中就有數了,微微欠身,退了回去,和其餘三名貴族對視了一眼,然後躬身領命說道:
“吾等明白了,天亮之前,定然給大人一個滿意的結果!”
言罷,四人就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