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玟-娜隆請周墨坐下,自己也優雅姿态十足的坐在主位上,侍女端上了紅茶,瓷器杯子很精緻,通透如玉,入手微涼。
藍金色面具之下,碧色的眸子看着周墨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瑞玟-娜隆也端着手中的茶杯,卻不願品嘗,因爲不想破壞口中那杯烽火紅顔的餘味。
周墨一杯茶飲盡,香醇溫暖,擡頭就看到那雙藍金色蝴蝶面具下的碧色眸子看着自己。
“周墨,你在夕陽鎮中,就能憑空猜測出拉馬斯?奧托的營地位置,殺那三個拉馬斯?奧托手下時,瑞玟就在遠處看着,身法、刀術、箭法都算精通,又能在拉馬斯?奧托的手中活下來。”
“在瑞玟看來,你是個很有趣,很神奇的人。”
“亞蘭族人都多才多藝,家庭是亞蘭族人最好的學校,你通經濟賬目,會彈壓牢房,甚至還懂得軍中軍機紀律,我很好奇你的父母是怎樣的人,能夠養育出你這種……”
說到這,瑞玟-娜隆微微偏頭,似乎在想用什麽詞來形容周墨,不經意間露出了一絲的少女嬌憨。
不過周墨無暇欣賞,一層細密的冷汗已經打濕了周墨的襯衣,爲了從死局中脫身,周墨不得不盡自己的最大努力,期間暴露出來的能力太過繁雜,瑞玟-娜隆都注意到了,老油條隆巴頓-諾亞不可能沒有懷疑。
不過轉念,周墨又釋然了,他又沒有什麽不可見人的秘密,穿越的事情就算說出來也要有人信才好,至于經曆具現化的能力,雖然不能完全暴露,但是顯露冰山一角,當做他的血脈天賦,在這個貴族當道,血脈傳承的世界裏,還真的不算什麽。
心中釋然,周墨笑了笑,接話道:
“這種怪胎?”
瑞玟-娜隆沉默,怪胎這種說法雖然不雅,但用在周墨身上也不算錯。
“娜隆殿下可有什麽猜測?”周墨意味深長的微笑着,黑色的眸子深不可測。
瑞玟-娜隆沉默了片刻,碧色的眸子擡起,說道:
“亞蘭族人的血脈傳承能力多與内心有關,最著名的要數一千九百年前的浩然公爵,傳說中當年浩然公爵立于朝堂之上,一切人心鬼蜮都瞞不過他的雙眼,一聲斷喝,能正人心,斷邪|欲,甚至心靈中留有破綻之人,都不敢直視浩然公爵。”
“先賢風采,瑞玟心向往之。”
話說完,瑞玟-娜隆的碧色眸子便看着周墨,似乎在等着周墨坦白。
周墨也正等着這一刻,總要暴露出些什麽,畢竟日後他還要靠經曆具現化這個能力安身立命。
周墨輕輕的笑着,後倚在沙發靠背上,說道:
“瞞不過殿下慧眼,周墨确實有些看透人心的血脈能力,不過不值一提,至于殿下所說在下是個怪胎,也不過是這種血脈能力的應用罷了!”
瑞玟-娜隆凝視着周墨,語音輕柔起來:
“瑞玟好奇的很呢!”
聲音清澈中帶着讓讓所有男人無法拒絕的魅惑。
周墨微微垂下眸子,嘴角的笑意擴大,說道:
“殿下不必如此,些許血脈能力不足挂齒,如果殿下想知道,周墨說說也無妨。”
瑞玟-娜隆放下了手中茶杯,說道:
“那瑞玟就洗耳恭聽了。”
周墨也将手中的空杯放在了茶幾上,說道:
“無非是能夠通過身體接觸,從而窺視到他人一些表面想法罷了。”
“在夕陽鎮中,那個狼皮匠,我抓住他,有了身體接觸,他當時又在紅胡子大叔的威勢下恐懼不已,心防早就破碎,我一問,他雖然不說,但是腦海中就不自主的想到了我想知道的答案,拉馬斯?奧托殿下的營地位置就是這麽來的。”
“從拉馬斯?奧托殿下手中活命,我也是覺得幸運,其中或有隐情,卻不****的事情了。”
“梅倫達?拉庫斯想要害我,我必須保命,所以也算是竭盡所能了,将我調到後勤處交接,我知道他不懷好意,自然有所防備,在與原後勤處負責人接觸時,他腦海中如何陷害我,如何将那些陳年爛帳扣在我頭上的想法簡直要沖破他的腦袋了,我不想知道都有些困難。”
“牢房中的事情就更簡單了,那個原牢頭,受我的牽連,貪污的事情東窗事發,滿腦袋都是如何炮制我的畫面,我隻是從中挑了一種最狠的說了出來,震懾一番罷了!剩下的事情,也都是這個牢頭關押重犯時采取的手段,有樣學樣就是。”
“軍機書記處的事情也不算什麽,那個年紀最大的書記腦袋裏,一直在想着沒有他提醒,我這個空降的上司會犯多少條軍機紀律,我隻要注意不犯那些他認爲我會犯的錯誤,梅倫達?拉庫斯也就拿我沒辦法了!”
周墨有些口幹,伸手去拿茶杯,卻忘記茶已經喝完了。
瑞玟-娜隆回頭,看了一眼侍立在一旁的倩疏,倩疏微微一禮,幫周墨續上了一杯紅茶。
輕輕的品着茶香,周墨看着瑞玟-娜隆,問道:
“我周墨在荒野中長大,到了邊城之後卻變成了個什麽都會的怪胎,這讓殿下生疑,周墨一點都不覺的奇怪,如今說穿了我的把戲,殿下一定就覺的索然無味了吧!”
瑞玟-娜隆低頭品了一口紅茶,思索着周墨的話,半晌,沒有找到漏洞,方才擡眸看向周墨,說道:
“是呢,本來很神奇的一個人,說穿了,确實有些掃興。”
一個美女如此評價自己,按理來說作爲一個正常男人的周墨應該有些失落才是,但是周墨臉上的笑容卻更大了。
“些許無關大局的神奇不算什麽,隻不過保命而已,最終決定了周墨生死的,還是周墨手中的刀。”
周墨如是說,瑞玟-娜隆也不禁點頭認可,若沒有那晚以下克上,逆殺秘銀的貓撲蝶,周墨就是再神奇,如今也不過涼透的屍體一具了。
“可惜了那兩柄好刀,雖不入超凡,但能破開秘銀生命的防禦,也是不凡。”
瑞玟-娜隆話題一轉,說到了周墨的裝備,碧色的眸子在周墨身上那些零碎的小東西上掃過。
轉了轉中指上的一枚翠色戒指,周墨面現哀色,心中卻隐隐警惕的解釋道:
“家傳的手藝,這些大多還是先父的遺物,本來還想從紅胡子大叔那學到些矮人手藝,再過些天就打算要開口求教了,卻沒想到風波驟起,将我卷入其中,脫身不得!”
瑞玟-娜隆看着周墨中指上的翠色戒指,目中頗有興趣。
“周墨,你的家傳手藝看來不俗啊,艾爾?獅心用你給他的重劍,以秘銀階生命,抗下了荒野巨人的随手一擊,雖然劍碎無蹤,他也身受重傷,但也看得出那柄重劍的材質不凡了。”
這個女人的好奇心太重了些,周墨微皺眉頭,飲了口紅茶,不再說話。
瑞玟-娜隆也意識到自己刺探的有些多了,在奧托帝國,每一門獨門手藝都是密不外傳的,旁人随意打聽是種很不禮貌的行爲。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