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快,攔住他們!”
齊海聽老者說完,也明白了虛彌的意圖,于是用力踏出一步,使用輕功向謝軒三人飛去,可就在這時,突然從一旁的林子中飛出了十幾個黑衣人,這些人都帶着面罩,齊海還沒明白是怎麽回事,那些黑衣人二話不說便手持各種兵器向他殺來,齊海趕忙停下腳步,向後退了回去。
“老大,這,這”
“哎,罷了罷了,神兵沒了就沒了吧,隻要那小子死了便好。不過你們又是誰呢,爲什麽要攔着我們?”
那爲首的兩名黑衣人是一男一女,男的手中拿着一把長刀,女的手中拿着一把軟劍,如果謝軒此時還在,一定能認出這名女子,她正是之前在大夏古墓外幫謝軒三人從雷明手中脫險的那位,這一男一女沒有答話,隻是冷冷的盯着前方的七人。過了一會兒,另一個黑衣人從後面跑來。
“護法,懸崖深不見底,恐怕”
“撤!”
那名手持長刀的男子說了一句,十幾個人迅速分散開,一眨眼的工夫便消失在林子中了。老者眯着眼睛看着周圍,他也不知道這些人是誰,連是敵是友都搞不清楚,不過既然謝軒已經解決,那也用不着再去追這些人了,于是七人轉身離去,這片林子又恢複了往常的平靜,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虛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他莫名其妙的看着四周,自己此時正置身于懸崖之底,并且是在一條小溪的岸邊,他本以爲跳下來肯定是必死無疑了,沒想到竟然活了下來。
“阿彌陀佛,一定是我天天念經誦佛的原因,真是佛祖保佑,我佛慈悲,謝謝,謝謝。”
他說完向旁邊一看,發現謝軒和雷光正躺在不遠處,于是他起身走到二人身邊,将雷光叫醒。
“嗯這是哪裏?”
“雷光施主,咱們跳下懸崖之後就在這裏了,小僧也不知道這是哪,還是先趕緊看看謝施主的傷勢吧。”
雷光聽完,發現謝軒躺在一旁,身上的衣服都被染得通紅,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于是她猛的跪坐了起來,邊哭邊喊着謝軒的名字。虛彌将謝軒上衣脫下,一道觸目驚心的刀傷出現在二人眼前,也不知道這傷口被水泡了多久,都已經發白了,他在謝軒的傷口處倒了一些金創藥,然後運功爲他療傷。可過了很久很久,虛彌已經是累的大汗淋漓,可謝軒已然毫無反應,就連氣息都基本已經察覺不到了。
“哎,這傷太嚴重了,說不定已經傷及經脈了,小僧也無能爲力啊。”虛彌搖頭說到。
“那怎麽辦?虛彌師傅,你一定要救救我家主人啊!他不能就這樣死了啊!”雷光激動的說着,而虛彌則隻是一個勁的搖頭,他實在是沒辦法了。
“雷光施主,我覺得咱們還是節哀吧。”
“節哀?不一定有辦法的,主人不會死的。”
雷光說着,又将謝軒扶了起來,然後用自己的内力爲他療傷,不過結果還是一樣,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虛彌和雷光都已經開始絕望了,他們救不活謝軒,這種眼巴巴的看着好友離開人世的滋味十分不好受。可就在這時,從遠處突然走來了一位女子,這女子一襲白衣,頭發微微盤起,大眼睛柳葉眉,櫻桃小嘴紅潤剔透,宛如一個天女下凡,隻是在眉宇之間似乎有些憂傷之感,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當年爲了救謝軒,自己墜入懸崖的南宮琴!
“你們是何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南宮琴看着虛彌和雷光說到。
“阿彌陀佛,施主,我們是被奸人所害掉入了懸崖,現在我朋友的性命危在旦夕,我們沒辦法救他。”
南宮琴順着虛彌的眼神看去,發現地上躺着的人正是謝軒,她吃驚的走了過去,在謝軒身邊跪了下來,之前二人的海誓山盟和美好的時光瞬間出現在了自己眼前,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虛彌和雷光不明所以,他們都不認識南宮琴,不知道這少女爲何會這樣。
“謝軒,真的是你,沒想到咱們還會再次相見,可爲何是這般的情景?難道你我之間就注定有緣無分嗎?”
“施主,難道你與謝施主之前認識?”虛彌問到。
南宮琴沒有回答虛彌的話,而是繼續看着謝軒說到:“這麽多年了,我一直都在尋找出口,想着能有一天出去和你相見,可這山谷就像是沒有盡頭一般,所以我在這裏苦練武功,多少個春夏秋冬過去了,可還是沒辦法躍出這裏,而現在你又怎麽會出現在這?”
虛彌聽完,把之前在林子中遇襲的事情向南宮琴說了一遍,南宮琴聽完歎了口氣,說到:“當年我墜入這山谷中,一直都在尋找出去的辦法,可最後發現唯一的辦法就是順着牆壁上的藤蔓用輕功飛出去,怎奈我修爲平平,怕是永遠都出不去了,今日再次見到夫君,沒想到要天人永隔了。”
聽南宮琴喚謝軒爲“夫君”,虛彌和雷光都是一愣,這未免有些太巧合了吧,老天竟然安排二人以這樣的方式重逢,到底該是歡喜,還是悲傷呢?
“阿彌陀佛,施主,人死不能複生,還請節哀順變吧,雖說要天人永隔了,可謝施主以後在天上,還是會護佑着你的。”
“不,我說的天人永隔,是我死,他生。”南宮琴淡淡的說到。
“什麽!?”
虛彌和雷光聽了南宮琴的話,一時間驚訝的不知該說些什麽,要知道現在謝軒已經可以說是半個死人了,生與死就是一眨眼的事情,而南宮琴說出這樣的話,到底是想做什麽?
南宮琴起身看了眼雷光說到:“你是何人?是謝軒的相好嗎?”
“不是姑娘你别誤會,我原是幽冥教的‘白電’護法,主人已經将幽冥教滅掉了,他心中慈悲沒有殺我,還好心收留了我,我隻是他的家奴而已。”雷光緊張的說到。
“你不必驚慌,像你這樣貌美的姑娘,我倒想讓你和謝軒相好呢。”南宮琴笑着說完,又看向了虛彌:“小師傅,我将用我的生命把我夫君救活,讓他代替我繼續活下去,但請你在我死後,将我的屍體埋在遠處,不要讓他知道是我救了他。”
“阿彌陀佛,施主果然是大慈大悲之人,但是這種以命換命的方式并不可取啊,施主還請三思吧。”
虛彌雖然不想謝軒死,可他畢竟是個出家人,出家人就應該心存善念,所謂衆生生而平等,犧牲自己換回他人性命這種事情,自己還是接受不了的。
“不用三思了,我們曾經相愛,誓要一生一世伴随在彼此左右,可上天偏偏不讓我們如願,這也許就是我們的命吧。用什麽方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希望他好好的活着,如果我在天有靈能看到他開心、快樂,那我怎樣都是值得的。”
南宮琴說着說着又流下了淚水,虛彌和雷光聽着也感動不已,人間自有真情在,這種面對生死的選擇,南宮琴卻毫不猶豫,反而還很釋然,可見她是多麽的迷戀謝軒。
“小師傅,姑娘,你們一定一定不要告訴謝軒我的事情,答應我好嗎?”
“阿彌陀佛,雖說出家人不打诳語,不過既然施主一再這樣要求,那我們就謹遵你的意願。”
南宮琴見二人都點了頭,便讓他們幫忙把謝軒扶了起來,虛彌和雷光一人拉着謝軒的一隻手,讓他站成了一個“大”字形。南宮琴閉起雙眼雙手打出一套法訣,突然全身被耀眼的白光籠罩,那白光越來越盛,到最後已經看不到南宮琴本人了,隻是一大團白光晃得虛彌和雷光都睜不開眼睛。
突然南宮琴發出一聲嬌喝,那一大團白光一絲絲的脫離了她的身體,并向謝軒的丹田中飛去,此時南宮琴感覺身體十分疲憊,她額頭處出現了很多黃豆般大小的汗珠,體内猶如被千萬隻繡花針紮刺着一般疼痛,不過她依然在咬着牙堅持,這時放棄就是功虧一篑。
就這樣過了一個時辰,籠罩在南宮琴身上的白光都已經消失不見了,謝軒身上則是泛起了一層淡淡的白光,胸前的刀傷也開始緩慢的愈合。南宮琴看謝軒臉色開始好了起來,身體終于再也支撐不住,雙腿一軟一下子倒在了地上,顫抖着蒼白的嘴唇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夫君,以後你我就是一體了,好好活下去,替琴兒好好的活下去”
南宮琴說完,支撐着身體的胳膊一松,疲憊的雙眼再也睜不開了,脈搏也停止了跳動,刹那之間便已是香消玉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