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米多長,兒臂多粗,頭上紅角猙獰,口中長信吞吐。
這玩意兒不是憋的,正是那一日胡不歸和師兄衛中州兩人逃到黃河岸邊,蹿出來追殺二人的‘虬蛇’。
“你大爺的!這玩意兒,怎麽會在這裏?”
胡不歸暗自警醒,口中大罵了一聲,趕忙将自個的身子一扭,避開了那飛來的物件兒。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胡不歸側身閃過之後,那‘虬蛇’卻尾巴一彎,狠狠的劃在了胡不歸的胳膊之上。
蛇尾鋒利如刀,‘嘶嘶’的聲響,如割敗絮般,劃開了胡不歸的衣服,緊接着,胡不歸便覺得自個的胳膊上傳來一陣劇痛,殷紅的鮮血便緩緩流了下來,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地上。
那虬蛇一擊得手之後,便滾落在地,昂起了腦袋,口中發出‘嘶嘶’的鳴叫,盤在了胡不歸不遠的地方,兇狠的注視着他。
眼下這會兒,群屍洶湧,胡不歸還哪裏顧得上它,一腳踹飛一個撲面而來的行屍之後,胡不歸便接着反震之力,翻身一躍,上了就近的一處牆頭。
再回頭看時,遠處的房屋之上,馬正陽和玲珑師徒二人正朝這邊喊着,提醒他要小心。
而在另一邊的群屍之後,一人一狗,正在緩步走來。
看到那一人一狗,胡不歸雙眼緊縮,雙手也不禁攥緊了起來。
李向前!
還有那隻惡狗!
“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玲珑身輕如燕,幾個跳躍,便來到了胡不歸的身邊。
瞧着胡不歸脫險,心中稍安,上下打量了一下胡不歸之後,卻又發現胡不歸的胳膊在流血,俏臉兒一緊,連忙撕了一塊衣服,一邊給他包紮,一邊埋怨道:“都多大的人了,你也是學過術法的道士,怎麽還這麽不小心?真實的”
胡不歸原本還想質問她兩句什麽的,但見她‘吧啦吧啦’的說個不停,小臉上滿是緊張擔憂的神色,隻好閉嘴了。
轉頭望去,這會兒馬正陽這才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心中不禁腹诽不已:“這老頭兒,當年便錯過了正邪大戰,今兒個看他依舊不緊不慢的模樣,幾十年了,性子不改,活的悠哉悠哉的,也不知道什麽事兒能讓這老頭緊張起來。”
“咱說啊,馬老,咱就想不明白了,您老爲啥要把咱弄暈過去?自個兒卻又跑到了這裏來?而且吧,就在剛才,小子差點就沒命了,您老怎麽就不緊張呢?”胡不歸心中不滿,說話兒也就不太客氣起來。
“呵呵,先說好了,你小子可别冤枉老頭子我,弄暈你這事兒,可不是老頭子我的主意。是玲珑怕你道行不精,來了也是添亂,索性弄暈你,這樣比較安生。再說了,你這有啥好擔心的,不就是一隻小蛇而已,你小子若是連隻小蛇都對付不了,還學個什麽法,趕緊回家生娃去得了。”聽了胡不歸的話,馬正陽也不惱,隻呵呵笑了兩聲,打趣道:“再說了,這不是有玲珑在嗎?我老人家,年老體衰,腿腳不太靈便,有玲珑照顧你,我放心的很。若是,你要回家生娃的話,玲珑丫頭不錯,我覺得你們倆挺合适的,要不,等回去了,老頭子我救給你們倆拜堂成親如何”
“師傅”玲珑羞紅了臉兒,氣的跺腳。
“哎哎,丫頭,老頭子我可是爲你好的,你别瞧着這小子現在跟木頭似的,說不定這小子暗地裏金屋藏嬌呢。”馬正陽呵呵一笑,話中似乎暗有所指。
玲珑狐疑的看了看自家師傅,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胡不歸,小臉兒一下黑了起來,指着胡不歸,目光灼灼的問道:“說,她是誰?她怎麽會在你身體裏?是不是她上了你的身?嗯,不對,還有一隻小的?”
說話間,玲珑白嫩嫩的小手一伸,搭在了胡不歸的肩膀上,也不見她有何動作,一拉之下,原本隐藏在胡不歸身體裏的女鬼李豔梅,便被她拽了出來,不斷的審視着李豔梅。
“道,道長,我”在玲珑師徒到來的時候,李豔梅便感覺到了威脅,因此,她努力的隐藏自個的身形,不讓自個有半點鬼氣外露,可沒想到,這個看起來隻有十幾歲大小的丫頭,一出手便将她揪了出來,心中驚懼,吱吱唔唔的半天,也沒能說出什麽話來。
“哎,哎,玲珑住手”這一手兒看的胡不歸驚訝不已,吃過苦頭的胡不歸,心知玲珑的實力,還有她那暴躁脾氣,一個不好,就可能将李豔梅母子打得魂飛魄散,雖然不知道這姑奶奶法什麽脾氣,但,眼下還是阻止她比較要緊。
“哼,叫師姑,沒大沒小的。”玲珑冷哼一聲,一手抓着李豔梅,頭也不回的說道。
“是,是,師姑,是小侄的錯,這女鬼是個好鬼,是咱讓她暫時住在咱的身體裏的,不是上身。”胡不歸臉上大囧,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當下三言兩語的,将李豔梅母子的來曆說了一遍。
“哼,那也不能讓她住在你的身體裏,虧得你還是學道術的,不知道男女嗯,那個人鬼有别啊,等會再和你算賬!”玲珑聽完之後,小臉兒上揚,哼了一聲,算是知道了胡不歸的解釋,但,她又向着自個的師傅馬正陽說道:“師傅講她裝進八卦鏡裏。”
“胡哥兒,我”李豔梅瞧得玲珑兇巴巴的模樣,心中更是害怕,求助似的看向胡不歸。
胡不歸瞅了一眼樂呵呵看熱鬧的馬正陽,又偷偷看了一眼臉色發黑的玲珑,心中不由得發苦。隻得安慰她,道:“沒事的,隻是暫時将你們母子收到裏面而已,不會有什麽危險的。”
“哼,你倒是好心。”玲珑伸手接過馬正陽遞過來的‘八卦鏡’,粗暴的将李豔梅塞了進去,接着往胡不歸的腦袋上使勁一敲,一個黑影飄出,也進了八卦鏡中。
胡不歸原本想着自個接過八卦鏡的,卻不曾想,玲珑伸手便揣進了自個的懷裏。讓胡不歸伸出的雙手,尴尬的停在了半空。
“呵呵”馬正陽瞧得熱鬧,老臉兒微皺,笑的就更枯樹皮似的。
“本來可是十分緊張的劇情啊,被這老頭兒打趣調侃,連先前醞釀好的緊張氣氛也沒了,笑,笑你大爺!。”
胡不歸胸口氣悶,恨不得在這老家夥的臉上揍上幾拳。
可他也知道這老頭兒的實力,自個根本就打不過他。因此,隻得沒好氣的指着下面的行屍,轉移話題,說道:“呐,就那隻小蛇,還不算什麽?你沒看下面還有那麽多的行屍麽?就在剛才,一個不好,咱這小命可就交代在這裏了?”
說着,胡不歸又将手指向了行屍的後方:“呐,還有兩個更厲害的等着您老呢!”
“呵呵,不急,不急。”馬正陽笑了笑,說道:“這些行屍不過是引子罷了,他們不會殺了你,隻會要你流點血而已?我說的對吧?羊先生!”
馬正陽前面說的話,自然是說給胡不歸聽的,但,後面說話的時候,聲音頗大,卻是對着行屍後面的羊先生說的。
“呵呵,馬道長,我們又見面了。”
羊先生微微一笑,猶如老朋友一般和馬正陽打了個招呼:“哦,這是你的徒弟麽?不錯不錯,長得蠻可愛的,另外這一位,想必是駱千山的高徒胡不歸了吧?咱們之前可是見過面的,呵呵。”
平心而論,羊先生長得斯斯文文,說話也是和和氣氣的,如果不是衆人見識過他的手段,興許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了。
“哼!就是你傷了胡哥兒?你該死!”玲珑小銀牙兒一咬,作勢就要撲上前去。
馬正陽伸手拉了她一下,安撫道:“丫頭,稍安勿躁!眼下還是正事兒要緊!”
玲珑身形掙紮,還有躍躍欲試的姿态,怒道:“正事?什麽正事?師傅,難道咱們來這裏,不是爲了救人的麽?若不是您老帶路走錯了地兒,胡哥兒也不會受傷了!”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