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這陣法如此之大,要想一次性摧毀,以咱們現在的情況,那是萬萬不可能的。”玲珑小臉一仰,仔細分析道:“這樣想來,找尋那陣眼,而後将其破除,還是比較容易一些的吧?”
“呵呵。”馬正陽看了看玲珑,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這才解釋道:“說起來,是要比一舉摧毀大陣要容易的多,但是,這大陣既然運行要靠陣眼,想來那羊精一衆,必然要重點把守看護的,咱們要想得手也不是那麽容易的。而且,這陣眼因爲不是特定的東西,它有可能是一塊石頭,也有可能是一個人,甚至有可能是一顆小草,尋找起來也是困難無比的。”
“這,這”玲珑仰頭思索了片刻,忽而雙眼半彎,揮舞着自個的小拳頭,笑了起來:“師傅,您老也說了這陣眼如此重要,那羊精一夥必定會重兵把守,既然這樣,咱們何不先去查看一番,隻要是有那羊精一夥把守嚴密的地方,想來陣眼就在那裏了。隻要找到那陣眼所在的位置,咱們再尋找那物品,就簡單的多了。”
“呵呵,孺子可教也!”馬正陽看着玲珑興奮的模樣,捋了一把胡子,點頭贊賞道:“不過,無須那麽麻煩了。”
馬正陽伸手一指遠處的菜市場,說道:“這先天八卦陣依然啓動,那陣眼的位置已經暴露了。”
玲珑順着自個師傅所指的方向遠遠望去,不禁目瞪口呆,暗自驚歎:好一個血腥的世界!
隻見,此時天地之間一片紅蒙,兩隻猶如利劍般的紅光,自天而降,繼而将整個天地連接在了一起。那滿是血腥的味道,漫天飄散,讓人禁不住作嘔,仿佛置身于地獄之中一般。
先前的時候,玲珑與馬正陽兩人還未曾進入這張家集的時候,玲珑就被那血月牽引,内心之中隐藏的嗜血欲望充斥了整個腦海,雖說被自個的師傅馬正陽施以秘法壓制了下來,但,如今置身于這先天八卦陣之中,那股子嗜血的欲望再次襲來,玲珑自個感覺就像是有什麽東西,正努力的要鑽進自個的身體,想要将她和這片血海融爲一體了一般。
此時此刻,玲珑的腦海之中,不斷的變幻出種種詭異的畫面。
時而一片血紅,有那滿身是血的殘肢斷體不斷飄蕩而來。
時而一片灰蒙,漫天飄蕩的遊魂野鬼,張牙舞爪,瘋狂咆哮着,不斷撕咬着玲珑的身體。
時而一片祥和,有那頑童少年,有那甯靜村莊,還有那貌美少女在遠處觀望
忽然,畫面一轉,半空之中出現了一條有些模糊,滿身金黃的五爪神龍,隻見,這神龍乍一出現,好不威武,原本在玲珑的視線裏,那些恐怖的畫面,那些血腥的畫面,那些安甯的畫面,統統都被其擠到了一旁。
這神龍一出現,便是仰天怒吼,頓時之間,狂風大作,一朵烏雲憑空而現,随後便是雷鳴閃電,傾盆大雨接踵而至。先前那些畫面,被那狂風暴雨襲擊,竟然慢慢的消融了起來。不到片刻的時間,玲珑的視野之中,隻剩下了那漫天的雨絲,澆落了下來。
微涼的雨絲擊打在玲珑的俏臉上,頭發上,以及全身,但,玲珑不但沒有感覺一絲的寒冷,反而露出了舒服的笑容。
“丫頭,你還好吧?”馬正陽看着玲珑蒼白的小臉上,不斷的滲出猶如墨色的汁水,心中滿是擔憂。暗歎道:這一趟兇險無比,真不該帶這丫頭來的。說到底,這丫頭還是抗不住那先天八卦陣的侵擾啊!
“我,我沒事的,師傅。”玲珑慢慢張開了雙眼,原本的畫面全都不見了,倔強的笑了笑,說道:“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哎呀”
說到這裏,玲珑驚叫一聲,這才發現自個此時全身青黑一片,好似掉入了墨水之中一般,渾身上下都濕透了,還散發出一陣陣腐敗的氣味。這對于平時素愛幹淨的玲珑來說,顯然是無法接受的。
玲珑皺着可愛的瓊鼻,嘟囔道:“哎呀,怎麽會這樣?味道難聞死了!”
“呵呵,你沒事就好。”馬正陽見玲珑恢複了本性,一伸手從玲珑的身上取下了一樣物事,笑着說道:“執念,貪念,雜念,此等皆是心魔作祟。已經有少部分從你的身上祛除了,你身上的這些黑水便是它們了。”
玲珑擡頭看了看自個師傅手中的東西,這東西寬約三寸,長不過七寸,正是先前的時候,馬正陽下在自個身上的那道‘清心靈符’。隻不過,此時的‘清心靈符’早已不複先前的模樣,化作了一縷黑灰,随着馬正陽的動作,那靈符便頃刻之間,消散的無影無蹤了。
馬正陽随後又從身上取出了一張‘清心靈符’,口中默念幾句,咬破了自個的食指,将自個的血印在了那靈符的上端,貼在了玲珑的身上。
随後,馬正陽又對着玲珑交代了幾句,兩人一前一後,朝着菜市口的方向去了。
雖說,馬正陽與玲珑兩人都不是常人,有那麽幾手功夫傍身,但,在這屋檐之上行走,并非如影視戲文中那麽潇灑自如,一來,這屋檐都是瓦礫所做,崎岖不平不說,那瓦礫的硬度,經過長年累月的風吹雨打,早已不堪重負,别說奔跑跳躍,就是下腳之時,都要小心無比方可通過。二來,這張家集的院落,雖說都是成排的,但,中間卻也間隔了不小的距離,想要一路前行,直達菜市口,那是萬萬沒有可能的。
走了一段時間之後,玲珑便發現了這個問題,嘟着小嘴說道:“師傅,咱們這樣走,确實可以避過那些行屍的侵擾,但是,這樣的速度,等過去的時候,那大陣依然發動運轉完成了,咱們過去還有什麽意義?”
“嘿嘿,也是。”馬正陽嘿嘿一笑,老臉微紅,說道:“下去可以,但是,遇到行屍的時候,咱們要盡量避開,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動手。免得打草驚蛇,引來大批行屍,耽誤了時間不說,一個不好還要陷入苦戰。”
“嗯,知道了。”玲珑點頭答應,一個翻身就從房上翻了下來,朝着菜市口的方向奔去了。
“哎,丫頭,你慢點,師傅這老胳膊老腿的,可比不上你”馬正陽話還沒說完,就自個打住了,無奈,玲珑瘦小的身影就已經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玲珑的急脾氣,做師傅的馬正陽是知道的:“哎,這丫頭,幹什麽都是急匆匆的。”
馬正陽嘴上數落着玲珑,可他自個心裏也是着急萬分,當下他也不再廢話,跟着下了房頂,可等下來了之後,還沒等馬正陽站好立穩,就見遠處的街道盡頭仰起了一陣的塵土,一個瘦小的身影跑在了前頭。
不用問,這個身影正是去而複返的玲珑無疑。
“哎,丫頭,你這是鬧的哪一出,怎麽急匆匆的跑了,又跑回來了?”馬正陽看着氣喘籲籲的玲珑,有些不解的問道。
“師,師傅,不好了。”玲珑雙手支着自個的腿,氣喘籲籲的說道。
“丫頭,你慢點說,什麽不好了?”馬正陽見玲珑急切的模樣,當下翻了個白眼:“再不好,還能不好到哪裏去?”
“不是啊,師傅你聽我說啊。”玲珑打斷了馬正陽的話,急切的解釋道:“行,行屍不見了!”
“哦,行屍啊,我當時什麽大事呢,慌裏慌張的。”馬正陽搖頭晃腦的看了一眼玲珑,笑眯眯的說道:“行屍不見了不是更好嗎?你找什麽急啊,這下省的咱們再去除掉他們了。這不是天大的好事嗎?”
“不是的,師傅。”玲珑這會也恢複過來了,直起了自個身子,說道:“整個鎮子裏的行屍都不見了。”
“什麽?”馬正陽微微一愣,以爲自個沒有聽清楚,重複道:“你說整個鎮子裏的行屍都不見了?那可是幾萬行屍啊,怎麽可能說不見就不見了呢?”
“真的啊,師傅,我怎麽可能騙您啊。”玲珑見馬正陽不相信自個,當下也不再辯解,一個轉身便走了到了身旁的一戶人家的門前,擡腳就将那扇木門給踹了個粉碎。
“哎,丫頭,不可”馬正陽想要阻止,卻是已經來不及了。
随着‘哐啷’一聲爆響,那扇木門便被玲珑踹倒在了地上,摔了個四分五裂,揚起了一陣的塵土。
馬正陽捂着口鼻,跟着玲珑進了那戶人家,但眼前所見卻讓馬正陽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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