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馬正陽的手段了得,這天譴顯現的時候,被他用特殊的手段給壓制了下來。
可,正是因爲這樣,當像馬正陽這樣的術門高人,有朝一日,壓制不住天譴,遭受天譴降臨的時候,那天譴必定會異常猛烈,如若處理不當,也或者是一個不慎,就會落得個身死道消的局面。
胡不歸聽馬正陽耗費心力測算,心下不免有些擔心,想了想,這才開口勸道:“馬老,知道咱師兄活着就好,您老暫且不要測算了。”
“呵呵。”馬正陽微微一笑,擡眼看向了胡不歸,眼中滿是贊許,笑道:“老頭子我知道你在擔心些什麽,前面我說過,老頭子我現在的修爲已經到頭了,即使那天譴不來,我老頭子也不會活上多久了。”
“是因爲傷了五經嗎?”胡不歸心下怅然,他明知道馬正陽這等高人對自個的身體機緣,定然十分的了解,可是,胡不歸還是有些不甘心的問了一句:“就沒有别的辦法化解嗎?”
馬正陽搖頭,卻又點頭。
胡不歸有些不解,追問道:“馬老,怎麽”
“小子,你可知道咱們道家門徒,終其一生刻苦修煉,是爲了什麽?”馬正陽擡手,泯了一口茶,但,那茶水卻早已經涼了,瞧馬正陽砸吧嘴的模樣,喝在嘴裏,也不知道是個啥味道。
“自然是替天行道!”胡不歸瞧了馬正陽手中的茶盞一眼,昂頭正色說道:“道家門徒,修習術數,必以除暴安良爲己任,必以替天行道爲準則,必以”
“放屁!”胡不歸說的這些個規則,是在入門之時,道家弟子必須知道與遵守的,然而,還未等胡不歸說完,就被對面的馬正陽爆了一聲粗口,給打斷了。
胡不歸不明所以,撓了撓頭,暗道一聲:自個貌似沒有說錯吧?這老頭兒,又發的哪門子瘋?
“馬老,咱這”
“你說的并沒有錯!”還未等咱們胡不歸胡大爺說完,這位馬天師又是大手一揮,打斷了胡不歸的話,站起了身,背負雙手,踱步說道:“可你小子,有沒有想過,和尚講究的是與人爲善,再入輪回,妖魔鬼物講究的是自在逍遙,而咱們道家呢?講究的是得道長生,追求的是天人之境,這天人之境,就是成仙得道,永生不滅!你小子再說說,咱們替天行道是爲了什麽?”
迎着馬正陽灼灼的目光,咱們胡不歸胡大爺有些不敢正視,小心的猜測道:“說來說去,難道是爲了自個?”
“孺子可教也!”馬正陽點了點頭,解釋道:“和尚與人爲善,廣結善緣,爲的是借助信仰之力,善緣之力,對抗天劫,以達到法相之境,修成大和尚的金佛之身,超脫凡俗世界。而鬼物妖魔生來就有殺戮之心,因此,即使這些個鬼物妖魔,自出世之前就不曾幹過什麽壞事,未曾傷天害理,但,它們所面對的天劫之力,一樣的恐怖無比,爲了能夠長遠的存在下去,它們隻能壯大自個的殺戮之心,等到這殺戮之心壯大到一定的境界之時,那天劫再降臨,它們也不會再有畏懼了!”
“咱們道家之人,行走紅塵,替天行道,也和那些秃頭類似,不論你在何時何地,除去了多少鬼物妖魔,也或者是曾經救助了多少的性命,當天劫降臨的時候,你曾經救助的這些人,直接的,或者是間接的,都算在了因果裏面,他們都會爲你或多或少的,抵擋一部分的天劫,這便是因果之力!”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刍狗!因此,秃頭坐化轉世,妖魔投胎輪回,咱們道家屍解成仙,都在這天道之下苟活,稍有不慎,便會前功盡棄。”馬正陽說到這裏,轉頭看向了胡不歸,說道:“以後,你小子行走江湖,切忌,小命才是第一位的,其次,才是你力所能及的!”
馬正陽說的這些話,不太難懂,但,胡不歸聽在耳朵裏,卻又不太明白,這茅盾的想法,讓咱們胡不歸胡大爺皺起了眉頭。
是了,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但,爲己又能怎樣?
匆匆幾十年過後,還不是成爲一把黃土。
一樣的天誅地滅麽!
鬼物精怪,咱們胡不歸胡大爺已經不止一次的見過了,但,這仙神一說,充其量也不過是夢裏雲煙,轉瞬即過的黃粱罷了!
胡不歸想到這裏,忽然覺得自個有些好笑,自個明明才是個二十歲的小夥子,怎地忽然悲風憫秋起來了呢?
是了,一定是自個跟着馬老頭聊天的時間有些長了,這才被這老頭兒感染了。
“馬老的教誨,小子銘記于心!”胡不歸笑了笑,彎腰作揖,給馬正陽鞠了一躬。
馬正陽看胡不歸那臉色,就知道這小子沒往心裏去,當下他也不點破,揮了揮手,說道:“小子,你也别不信,這世上真有些高人,能夠轉世重生,這些高人雖不是神仙,但,離那個境界也不太遠了。”
胡不歸點了點頭,張嘴想說‘自個是相信的’,但,話到嘴邊,他又覺得自個要是說了,那就顯得自個太假了,于是,咱們胡大爺張着大嘴,如同嘴裏被塞了個雞蛋一樣,愣在了那裏。
“你小子不是想知道自個那塊天師令的來曆嗎?”馬正陽笑了笑,看向了面容滑稽的胡不歸。
胡不歸再次點頭。
“我這也是猜測!”講到正題的時候,這位馬天師終于收起了嬉笑的模樣,正色說道:“話說,那日我師兄茅思甲臨走之時,将佩劍符箓等東西留在了正一大殿之内,但等他走了之後,我的幾位師兄弟就将之收了起來,想着等到哪一天我師兄茅思甲要是回來了,就再還給他。可就在清點東西的時候,卻發現他所持有的那枚天師令牌不見了。這天師令牌總共隻有兩枚,其中一枚是我正一掌教師尊李萬裏所持有的掌門信物。”
說到這裏,馬正陽再次将那掌門信物拿了出來,看着那天師令,對胡不歸解釋道:“這枚天師令,是我正一教的傳承之物,一般來說,都是在當代掌教的手中保管,是掌門身份的象征,那日正一大殿被偷襲之後,我師尊李萬裏就受了不小的傷,沒過多久便仙去了,因此,這天師令才傳到了我的手中。”
“那另一枚天師令,就是咱先前的那一枚?”胡不歸追問道,先前的時候,馬正陽曾經說起過他是正一教的現任掌教,但,胡不歸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樣的隐情。
“嗯。”馬正陽微微點頭,似是又想起了當日的往事,過了片刻,這才開口:“另一枚天師令,一般保管在掌教大弟子的手中,這也是爲了預防掌門發生不測,群龍無首的情況出現。而我師父當時就有意讓我師兄接替他,成爲下一代的正一掌教,因此,那一枚天師令也一直留在了我師兄茅思甲的手中。”
“這,這”聽到馬正陽肯定的回答,胡不歸忽然覺得有點不可思議,腦袋瞬間就大了一圈:“那咱的哪個故事如果是真的,那咱不就是茅思甲前輩的轉世了嗎?”
“嗯。可以這麽理解。”馬正陽笑了笑,說道:“根據你所講的,那屍槐經過千年的修養,其中必然隐藏了諸多的煞氣,這煞氣與天劫之力,本來就是對抗的,而,你所說的,那老道士也未曾除去修成真身的屍槐,而是讓他自個與那屍槐融合在了一塊,據老頭子我的猜想,那老道士先是将那屍槐收服,讓那修成真身的屍槐打頭,自個躲藏在了那屍槐的後面,弄的那個‘降魔大陣’是假,助自個對抗天劫是真!”
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