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月已半空,照的整個大地如同白晝一般,再加上此地極其偏僻,樹影雜草叢生,周圍也是安靜之極,那領頭模樣的人,在這個時候大喝的這一嗓子,那聽在人耳朵裏,真是如同一個驚雷霹靂一般,把個馬正陽吓了一跳。
馬正陽本身功夫高強,再加上是刻意的跟随,因此,他自個的身形蹤迹那自然是隐藏的極好的,但,即便是如此,還是被這領頭的人認了出來。他自個隻得在心裏暗道一聲:常年打雁,今兒個卻被雁啄了眼,今兒個算是看走了眼了,沒想到這幾人還是個中高手。
想到這兒,馬正陽也不再打算隐藏自個的身形了,他打算就此出來,問問這幾人是何來路,到這地兒到底要幹些什麽。
可還未等馬正陽從隐藏的地兒出來,卻聽在他左邊七八米開外的草叢中一陣晃動,從中“嗖”的一聲,跑出來了一個灰黑色的身影。
這個灰黑色的身影,長有四肢,雙耳直立,一雙大眼四下亂轉。馬正陽借着月光仔細一看,原來這是一隻生活在林中的野兔,不知是因爲幾人路過這裏,受到了驚吓,還是因爲其他原因,那領頭模樣的人一聲呼喝之下,這野兔便巧合的跑了出來,無意之中給馬正陽解了圍。
“大哥,隻是一隻野兔而已。”那四人之中的一個瘦瘦的高個看了看,有些不滿的說道:“大哥,這地兒如此隐秘,想來也不會有人在這大半夜的來這的。”
“就是,就是,大哥,咱們四兄弟盜墓多年,什麽樣的事兒沒見過,哪次曾失手的?你這般小心,大可不必。”四人中一個身形矮胖壯碩的人,也在旁應和道。
“老三,老四,大哥這麽做也是爲了安全起見才這麽做的。”剩下另一個模樣像是教書先生的人說道:“你們也不想想看,咱們兄弟四人盜墓多年,但,大多時候卻是隐姓埋名,暗地裏做的,可這一次,找咱們來的這人,不僅知曉咱們幾個人的路數,而且,還能一五一十的說出咱們以前的所作所爲,想來,這人必定曾查過咱們的過往,這樣的人委托所作的事情,不得不防啊。”
雖說,确定隻是一隻路過的野兔而已,但那領頭模樣的人還是謹慎的往四周查看了一番,懸着的心依然沒有放下來。
此時,藏在暗處的馬正陽心中卻樂了,那隻野兔巧不巧的出現,不僅解除了他暴露的危機,還引帶出了正題,這正是他所想要見到的。原來,馬正陽所遇到的這幾人,正如他所聽到的那樣,是一夥盜墓賊,這也證實了他先前的猜想,這四人果然不是什麽好來路。當下,馬正陽豎起了耳朵,仔細聽起來。
那領頭模樣的人,此時可不知道有人正在暗中偷聽着他們的談話。而他經過查看之後,心中所想也回到了幾日前的那個夜晚。
要說幾日前的事情,還必須要先說說眼前這四人的出身才行。
先前,咱們說過了這四人是盜墓賊。領頭的那人,年約四十出頭,長的是長眉闊目,一臉的忠厚老實,可是,要是知道他姓誰名誰的人,肯定不會這麽想了。此人名喚李墓生,是方圓百裏之内鼎鼎有名的掘墓大盜,曾有人傳說,這李墓生自個盜墓,或者是夥同他人一起盜的大墓就不下百餘,其他的小墓亂墳更是不計其數。
據說李墓生出生的時候,就被人遺棄在了墓地之中,後來,一個盜墓賊來到墓地盜墓,眼見李墓生可憐,又覺得與之有緣,便收養了李墓生爲義子,這李墓生長大之後,聰明伶俐,學啥啥會,那盜墓賊更是心中喜歡,便将自個一生所學傾囊相授。
當然,李墓生也沒有辜負那老盜墓賊的期望,學藝有成之後,他便糾結了一批手下,挖掘了無數的古墓皇陵,一時之間名聲大振,仰慕者,入門者更是如過江之鲫。
然而,好景不長,民國初年,天下大亂,軍閥混戰,民不聊生,李墓生眼見着時局動亂,便遣散了門人手下,帶着幾個心腹,躲避到了山野鄉村,這其中就有眼前的這三位。
老二教書先生白長風,平時以教書爲生,也偶爾代人寫寫家書信件,實際上在暗地裏卻打探着各方大墓的消息,是四人之中的軍師。那個矮胖的,在四人之中排行老三,名喚胡八斤,天生就長了一副好力氣,是幾人之中的錘手,擅長破門掘墓。最先說話的哪個瘦高個,排行老四,名喚費無忌,從小就練就了一身的軟骨功夫,最擅長鑽洞,據說,這費無忌身體柔軟無比,隻要是雙肩持平大小的洞穴,他都能鑽過去。
李墓生帶領着三人,每次盜墓都是無往而不利。
有道是“亂世的黃金,盛世的古董。”
到了現在這個年月,兵荒馬亂,古董已經不再值錢,隻有那些個黃澄澄的“大金魚”才是硬通貨。因此,李墓生才帶着一些金銀細軟隐居到了鄉下。
然而,就在幾日前的一個夜晚,卻突然有個戴着眼鏡,斯斯文文的男人找到了李墓生。那人也到痛快,一開口便說明了來意,想讓李墓生出山,盜幾座大墓,而墓的地點,那人也毫不隐瞞的說了出來。而且,那人還說,他是搞研究的,隻要那些墓裏的老屍就行,至于墓中的金銀财寶,都全部歸李墓生兄弟所有。順便還點了幾個李墓生兄弟所盜的大墓,威脅的意思也甚爲明顯。
俗話說的好“人爲财死,鳥爲食亡。”
要說這李墓生不動心,那是假的。但,自古以來,盜墓都是砍頭的大罪,多年來的養成的謹慎習慣,還是讓李墓生有所猶豫,更何況自個還有把柄落在人家手裏。他不相信會有這樣的好事,當下表示自個要和兄弟們商量一下再說。
那人也不生氣,點頭答應着,說是他還會來的。
李墓生當夜叫來了兄弟幾人商議,兄弟幾人一緻決定要先确定了那人說的墓,是不是真的再說。李墓生幾人連夜趕往那人所說的位置,經過查探,果然如那人所說的一樣,在那人所說的幾處位置,都有一座大墓,看那模樣都是幾百年以上的大墓,甚至有一兩座,上千年都有可能。
第二日晚上,那人果然如期而至,原本的,李墓生還不想答應,但,耐不住幾個兄弟的勸說,勉強答應了。
接下來的幾日裏,李墓生幾人晝伏夜出,挖了幾座大墓,而那人也如先前答應的一般,如約取走了墓裏的老屍,金銀古董一概不要。情況進行的出乎意料的順利,但,李墓生心裏還是有些放不下。
“哼,有什麽可怕的。”瘦高個費無忌冷哼了一聲,大咧咧的說道:“那人隻是讓你我兄弟挖墳掘墓,找幾具屍體而已,縱使他本事再大,還不是有求于我們。既然是這樣,這藏頭露尾的人,也肯定有什麽特殊原因,而不願出頭。他想讓咱們兄弟當那槍使,咱們就當做什麽都不知道,等咱們兄弟再幹上幾票之後,就給他來個金盆洗手,大不了,他娘的不幹了。他還能把咱們兄弟給吃了不成?”
“老四,閉嘴。”李墓生呵斥了一聲,看向了那瘦高個費無忌,嚴厲的說道:“你這急躁的毛病,怎麽就是改不了?你二哥說的這些,句句在理。你也不想想,那人能知道咱們的情況,還能準确的知道這古墓的位置,咱們四兄弟雖說在盜墓一行裏小有名氣,也曾盜過無數的大墓,但,咱們幹這一行這麽久了,哪一次曾有這幾日來的收獲多?既然,這墓咱們能盜的了,那麽他找别人就盜不了了嗎?我懷疑這人不單單找了咱們兄弟,很有可能,咱們這一行裏的人,十有八九的都被他找過了,前幾日的時候,我聽說河北王家兄弟,在一次盜墓的時候,死在了墓内的機關之下,連個屍首也沒能找回,那王家兄弟也是家傳的手藝,幾百年的老墓也曾經盜過不少,我不相信他們會在一座小小的清墓上失手,這其中肯定有蹊跷。”
“大哥,你是說?”那模樣像是教書先生的白長風驚呼一聲,露出了一絲憂慮。
“嗯,這事兒很有可能就是這人,或者說是這人的同夥所做的。”李墓生點了點頭,長歎了一口氣,肯定的說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這人咱們兄弟不熟悉,以後做事兒,千萬要小心,咱們兄弟隻管做好了本分,不能重蹈覆轍。丢了性命,财寶再多,又有什麽用呢?有些人不得不防啊。”
“大哥說的是。”那教書先生白長風和矮胖的胡八斤點頭稱是,臉上都露出了一副鄭重的表情,這事兒關系着自個的身家性命,誰也不可能掉以輕心的。
隻有被稱爲老四的瘦高個費無忌一臉的不以爲然,哼了一聲,嘀咕道:“怕什麽啊?大不了到時候,和他們來個魚死網破,做了他,這事兒咱們兄弟又不是沒做過。”
“老四,你啊,早晚會毀在你這驢脾氣上。”那領頭模樣的人無奈的搖了搖頭,顯然,他是知道自家兄弟的脾氣的,說多了也沒用,當下一揮手,走前帶領着幾人往更加偏僻的地方走去了。
“大哥,你說這人指點咱們挖墓,那麽多的金銀财寶,他爲啥不要,單單要那墓裏的老屍呢?”
“嗯,是挺奇怪的,不過,我聽說有些奇人異士,他們有些非常的手段,可以控制那些屍體,從而達到他們不爲人知的目的。據說,年代越是久遠的屍體,發揮的威力也就越大。這樣的人,不是咱們能測度的。”
“哦,是不是那些屍體被控制了之後,會和咱們挖墓挖出來的老粽子一樣?會追着人跑的那種?”
“嗯,有可能吧,不過,我猜測可能比那還要厲害一些。”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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