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怎麽可以在這荒郊野外的睡着了呢?”胡不歸用手揉了揉自個的腦袋,四下環望,心裏暗罵道:“不行,咱的趕緊走出這地兒才好,這地兒邪乎的很,深更半夜的,啥玩意兒都有可能出來,一個不小心,咱這小命可就交代在這地兒了。”
想到這裏,胡不歸背後發涼,他趕緊站直了身子,揉搓着發麻的雙腿,一瘸一拐的朝着小青山腳下走了過去。胡不歸所睡着的那地兒,距離小青山的山腳下并沒有多遠的距離,也就是大約十多分鍾的時間,胡不歸已經穿過小樹林,走到了小青山的腳下。
先前咱們說過,胡不歸所走的這條路,要翻過小青山,穿過大汶河,才能趕回汶陽寨的家。而現如今胡不歸已經走了大半的路程,眼見到了小青山腳下,胡不歸看着那滾滾流淌的汶河河水,面露喜色,一身的疲憊也不覺得了,趕緊兩步并做一步走向了河邊。
聽村裏的老人說,這大汶河之所以叫汶河,據說是因爲當年這條河裏住着一條黑色的惡龍。
而每當到了雨季,那條惡龍便會乘水而起,攪的河水滔天,經常泛濫成災淹了附近的田地,弄的人們無家可歸。後來有一位自稱是汶陽居士的得道高人路經此地,眼見生靈塗炭,他心生慈悲,便指揮衆人鑄造了幾十條鐵索,與那惡龍鬥法三天三夜,最終那自稱汶陽居士的老道設法擒住了那條惡龍,将之鎖在了河底。
而當時那鎖龍的河灣也就成了龍眼的所在,自那以後河水清澈見底,常年不斷。直到現在這條河就再也沒有發生過決堤,水淹四鄰八鄉的的事情了。那位汶陽居士功成身退,謝絕了一衆鄉鄰的款待挽留,飄然而去。
再後來,衆鄉鄰商議之後,就取那汶陽居士的一個“汶”字,将這條河改名爲大汶河,又用他的名将村名改成了汶陽寨,以此來表達對那位汶陽居士的感念之情,這也正是汶陽寨村名的來源。
胡不歸從小就生長在汶陽寨裏,小時候他就聽過那個贊頌汶陽居士的歌訣。說什麽“汶水向西流,綿綿不到頭。上有闆橋彎,下有龍眼泉。一路十八埠,鐵索護旁邊。闆橋石不斷,龍眼水不幹。”胡不歸和那個汶陽居士年代相差久遠,他聽這個歌訣的時候才幾歲的樣子,隻是當歌謠來聽唱的,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麽崇拜的想法了。
此時,月光影水,波光粼粼,那條大充滿傳說的大汶河還在靜靜的流淌着。
胡不歸站在那條橫跨在大汶河上的石闆橋,心中大喜,自個暗想道:“咱終于不必擔驚受怕了,過了這河咱就能回家了。”
就在胡不歸剛想要過橋的時候,卻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響。胡不歸本不想多事,此時的他隻想趕緊回家,但奈何那聲音在這空曠的地處确實太大。而且聽那喇叭唢呐的音調,聽來像是喜事迎親所吹奏出來的動靜。胡不歸擡頭一望,自個的家已經不遠了,想來這地處也沒有那些詭異的玩意了,他的膽子也就大了許多。
站在橋上,胡不歸擡頭尋找着那聲音的出處,聽了一會,胡不歸才确定那喜樂來自小樹林裏。果然,沒過幾分鍾的時間,喜樂越來越近,緊接着從那小樹林裏陸續走出了十幾個吹奏的人來,走在最後面的是一頂八人擡的大紅花轎。
“這附近有喜事?咱先前怎麽沒碰到呢?”胡不歸看着那一隊迎親隊伍暗自納悶,雖然他自個心生疑惑,但也沒有多想,一來過了這汶陽河沒多遠的距離,就到了自個的家,二來當地有夜晚迎親的風俗,能在這個時候見到這迎親的隊伍,也并沒有什麽好奇怪的。
“也許是咱剛才奔跑半夜,很是疲累,睡的太死了,沒能聽到那喜樂的動靜吧。”
胡不歸暗自安慰自個,心裏做着跟随迎親隊伍回家的打算。此時,迎親隊伍越來越近,那走在迎親隊伍最前面的,是一個好似媒婆一樣的老妪,她小腳連跺上了石橋,一眼就看到了胡不歸,遂連忙扯着尖細的嗓子,媚笑着喊道:“哎,哎,這位小哥,這位小哥,請問一聲,汶陽寨怎麽走?”
“汶陽寨?”胡不歸看這迎親的陣仗,還道是附近哪家的地主,笑着說道:“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咱就是那汶陽寨裏的人,今夜外出,剛想回家,說起來咱們也算是同路人,要不然咱給你們帶路吧?”
那老妪聽了胡不歸的話,“咯咯”一笑,說道:“那敢情好的很,就怕麻煩了小哥。”
“無妨,無妨,咱也是順路。”胡不歸擺手,問道:“不知你們這隊迎親的人,想要去的是咱汶陽寨哪家人家?”
“自然是那汶陽寨裏的胡家了。”老妪呵呵一笑,說道:“除了胡家,誰還能娶的到咱家小姐啊!”
“胡家?哪個胡家?”胡不歸一楞,連忙開口問道。
那老妪狐疑的上下打量了胡不歸一翻,剛想開口,卻聽走在最後面的那頂八人擡的大轎子裏傳出了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胡姨,爲什麽停了下來?”
老妪看了胡不歸一眼,幾步走到了轎子跟前,對着那轎子裏的新娘說道:“小姐,過了這河就快到汶陽寨了,那人剛好也是汶陽寨的人,正好順路”
老妪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再加上喜樂聲比較大,胡不歸也沒能聽的太明白。隻見那老妪用手指了指胡不歸,緊接着那頂八人擡的大轎子轎簾掀起半截,從中露出一個抹脂畫粉的女人來。
胡不歸借着月光一看,隻見那女人眉目如畫,膚如凝脂,端的是不可方物,一時之間他竟然瞧的呆了,直到那轎簾落下,那媒婆樣的胡姨一連叫了胡不歸好幾聲,胡不歸才回過神來。
“小哥,時辰不早了,咱們這就上路吧,莫要耽誤了吉時良辰。”老妪聲音尖細,說完這話,就不再去理會胡不歸,頭前帶路過了石闆橋。
胡不歸心思繁雜,昏昏噩噩的一路跟着迎親的隊伍過了石闆橋,過了大汶河,穿街走巷,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個已經到了自己的家門口胡家大院的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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