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胡不歸和衛中舟兩人這會兒是真發了狠,動了火氣,可眼下兩人也明白,這個節骨眼上可不是沖動,賭狠的時候。
人家在暗,自個在明,就今天這事兒來說,處處透着古怪,能将兩人一步步的逼到這個份上,顯然,對方是有所依仗的,最不濟,對方也是摸清了胡不歸兩人的家底,這才動手的。
而眼下,胡不歸和衛中舟兩人隻是憑推斷猜測的,至于對方姓誰名誰,有什麽本事,這麽做有什麽目的,那是一概不知。兩相對比,孰強孰弱高下立判。胡不歸和衛中舟兩人不是傻子,這麽缺心眼的事情兩人自然不會去幹。當下,兩人略作合計,還是先出了這地兒才是當務之急,若想找回場子,那也得回家取了家夥,空手白刃的,怎麽算都是自個吃虧。
此時,月冷星稀,陰風嗖嗖。
等胡不歸兩人走出這“鬼打牆”的時候,兩人再回頭一看,頓時将兩人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先前咱們說了,胡不歸和衛中舟兩人走進這地的時候,入眼處是一條通往黃河岸邊的大路,而路的兩邊則是比人高的蘆葦。而此時兩人再看,卻見那路也不是那路了,那蘆葦也不是那蘆葦了。取而代之的是滿地的新舊墳頭,還有那滿眼望不到頭的亂樹荒草。
眼前這地兒胡不歸熟悉的很,正是自個練膽的那處亂葬崗!
“師兄,你看這地上有很明顯的拖拽痕迹。不過,看樣子不太像是人爲的。”
胡不歸查看四周,最後将目光停留在了腳下的亂草之中,上面還帶着一些黑色粘稠的液體,那味道聞起來竟然與先前惡心的泥丸有些相似。一想到這,胡不歸的胃裏竟然再次翻湧了起來。他趕忙站了起來,從身上摸出了一張符文,一撕爲二,塞進了自個的鼻子裏,這才好受了許多。
這處亂草上面明顯的有被踩過拖拽的痕迹,旁邊還有幾個碩大的梅花印記。這樣的梅花印記,一般來說,隻屬于那些貓狗之類的動物所有。但胡不歸實在是想不出來,在這張家集能有什麽樣的貓狗,能将一個一百多斤死人拖走,而且還拖行了這麽遠的距離。
這條拖拽的痕迹直直往前,一直延伸到了遠處的一處新墳前方,才不見了蹤迹。
先前,胡不歸和衛中舟兩人一直以爲是有人在故意設計,但到了這個時候卻又不敢肯定起來。胡不歸和衛中舟兩人猶豫着,是不是要過去看看。
但,就在這個時候卻聽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嘭嘭”的響聲,那響聲由緩到急,越響越大,在這滿是墳頭的夜裏,端的是滲人無比。好在胡不歸和衛中舟兩人都曾經在這亂墳崗上待過那麽一段時間,神經不是一般人可比拟的。所以,雖說這響聲起的突兀,吓了兩人一跳,但兩人本就是吃這行飯的人,墳地陰森,有些異響也屬正常,所以很快就恢複了鎮定。
有道是“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今兒個接連遇到詭異的事情,胡不歸和衛中舟兩人可以說是憋屈非常,現在再聽到那滲人的響聲,心裏竟然不怎麽害怕了。當下兩人一合計,便做了過去看看的打算。
循着那響聲,胡不歸和衛中舟兩人一前一後就轉到了墳後。隻見這墳前無碑後無名,新土掩蓋,顯然是一座無主新墳。而那墳丘左下方卻被人掏了個水桶粗細的大窟窿,那嘭、嘭、嘭的怪聲,正是從那窟窿深處發出來的。
“不會是碰到盜墓的了吧?”看着那水桶粗細的大窟窿,胡不歸第一個念頭就是碰到盜墓的了。
古往今來,有人死亡,就有人盜墓,可以說這盜墓一行存在了幾千年的曆史了。
雖說,人各有志,但這盜墓的人不但偷盜錢财,還有些缺德陰損的人,會在盜墓的時候損毀墓主的屍身,讓人死後也不得安生,如此說來确實是爲人所不齒的勾當。
似是爲了證實胡不歸的猜想,就聽那墳側的窟窿裏傳出一陣巨響,緊接着一張滿面流血、紅毛叢生的大臉從窟窿裏探了出來。那張臉的腦門上生了一個橢圓形的大肉瘤,吐着鮮紅的舌頭,嘴邊牙齒上還挂着血迹,雙眼兇光四射,惡狠狠地盯着胡不歸二人。
胡不歸一看,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雙眼瞪的渾圓。
怎麽就沒想起來是這個東西!
這玩意兒其實是一種野狗,在茅山術中被稱謂地魔。
原來早些年間的野狗和現代的野狗大不相同,有些野狗的種類在解放前後社會穩定下來就逐漸絕迹了。亂世之中人命如同草芥,因爲死的人太多,暴屍于荒野的情形到處都有,所以,諸如野狗,野貓,烏鴉等等吃死人的東西也就越來越多了。
據說,在鄉下山野間有種專吃死人死屍的野狗,這種狗鼻子很靈,能聞着幾十裏外死人的屍味。它們牙尖爪利,能在土墳上刨洞,刨到棺材了,就用腦袋撞破棺材擋闆,然後把棺中死屍拖出來吃肚腸子。而且這種野狗體形巨大,生性兇殘,吃多了死人的肉和腸子,它就不想再吃别的東西了,有時候碰上落單勢孤的大活人,也往往會發起狠來,直接撲過去撕咬至死。
這種長着血瘤的野狗,由于常年吃死人肉,身上屍氣重,牙齒帶有屍毒,被它咬到的話就别想活了。它的特征是腦袋上長了一個血紅的大瘤子,這瘤子比鐵錘都硬。早些年因爲條件所限,窮人的廉價薄棺,最好的不過是”三寸柏木闆”,棺闆被這種狗,用頭撞不了幾下就能撞穿,繼而拖出棺材來吃掉。
而先前,胡不歸和衛中舟兩人所聽到的“嘭嘭”聲,就是這地魔用頭碰那棺材所發出來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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