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以沒有心,卻不能沒了靈魂。
趙煜琪突然沉靜了下來,深深地望着她,一如既往的癡迷,“那,我若要你嫁我呢?”
“……”鳳妃萱被這突如其來的話弄得有些懵,“你沒事吧?”
但是很快,她便發現趙煜琪不似是開玩笑,反而更像是魔障似得的執念,讓她心驚膽戰。
不得不說,她怕這樣固執到讓人無辦法拒絕的感情。而且,還是一段不可能的緣分。
“對不起。”鳳妃萱很認真地回答,不帶一點挖苦或者嘲笑,反而很平等地拒絕。
趙煜琪臉色一沉,眸子已經泛紅,“爲什麽?這麽多年,我無數次地想清楚了,我不介意你是否是處子之身,更不介意你是否有了孩子。”
“可是我介意。這根本不是主要問題好嗎?”鳳妃萱頭痛如裂。
趙煜琪失控地抓住了她的雙肩,厲聲質問,“不是主要問題?當年若不是我猶豫那半秒,我怎麽會讓你眼睜睜落在老七的手裏?”
“你冷靜……”鳳妃萱死死地掙紮,可是提起當年的事,就和别人拿刀剜開她好不容易愈合的傷口一樣,血淋漓的腥味,讓人作嘔。
但是趙煜琪怎麽冷靜?那件事,是他心中永遠的一根刺,如鲠在喉,他等了這麽多年了,今日必須要解釋清楚,“我告訴你,那半秒本就是一個正常男人該有的反應,老七不介意,那是因爲一切都是他策劃的,難道到現在你還看不清楚?還是說,你到現在還愛着他?你不是說願意爲了你的兒子殺了他嗎?”
鳳妃萱忍無可忍,她失控地擡手扇了他一巴掌,歇斯底裏,“你閉嘴!”
安靜了,世界終于清靜了。
良久,鳳妃萱才順過氣來,冷靜地道:“我愛不愛誰,别說和你無關,就是和這世上的任何人,都毫無關系。若是嫁給你也是你開的條件,這樣你才肯放過沐兒,那好,我答應。但是現在,必須讓我見到我沐兒,我要确保他安然無恙。”
趙煜琪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冷滲滲地笑了起來,“有歐陽尋看着他,你又何必擔心呢?”似乎根本不在意她這一巴掌。
說着,兩人已經到了内院,寬大的客廳裏,果然擺着一桌豐盛的酒菜。他難得紳士地拉開椅子,請鳳妃萱入座。
但是即便這樣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此刻看在鳳妃萱的眼裏,就如同嚼蠟。
“來,萱兒,爲四年後的今天,我們重逢,幹一杯。”趙煜琪春風得意地斟滿酒,遞了過來。
鳳妃萱沒接,咬着牙關忍下了一肚子的怒火,冷冽地問:“夠了,趙煜琪,你還要鬧到什麽時候?我要見鳳沐。”
“萱兒,你這樣暴躁給誰看呢?你以爲你還是以前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方小萱?還是你以爲我還是那個縱容你爲所欲爲的太子爺啊?别忘了,鳳沐現在在本宮手裏,反正江山、地位、尊嚴早已失去了,你以爲本宮會怕嗎?大不了,玉石俱焚吧!你說呢?”說完,酒杯再次遞到她面前。
“你……”鳳妃萱氣得兩眼發直。
但是,這一刻,她才真的意識到,趙煜琪變了,這個曾經傲嬌,不可一世的太子爺,變得更加的卑鄙無恥,更加的不擇手段、深不可測。
至少,對她,是不再輕易的妥協,或者如他所說的縱容。
原來,曾經,他也不顧一切地縱容過她嗎?她那個時候一直以爲他是懷有目的,一直以爲他是在虛情假意。
現在對比起來,那是他的好,竟如此的鮮明。說不難過,是假的。這個世上哪個女子不希望能給人寵着,慣着。
可是,這一份縱容,不屬于她的。現在回想起來,真的恍如隔世啊!不是她看不清楚真相而不知道珍惜,而是她即便知道了,也沒有機會。
因爲當時有手刃這個大魔頭,即便她沒有因爲趙煜琪的半秒鍾猶豫,她和他,甚至和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有結果。
如果手刃不是趙煜琬,那結果還有可能改變,但是手刃是趙煜琬,他勝券在握才會設下那個賭局,就是爲了将她永久囚禁琬王府,爲他生棋子,養指環的。又怎麽會讓他人得逞?
想到這,她的心又開始痛得撕裂了開了。
鳳妃萱奪過酒杯,直接往嘴裏灌了下去,她按耐住怒火,酒杯翻過去扣到桌子上,“喝完了,可以讓我見沐兒了嗎?”
趙煜琪幽幽地笑了笑,跟着便也不猶豫,直接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之後,又斟滿了一杯遞過去,“都說酒過三巡說正事,萱兒,别急。”
“你到底想怎樣?我不是來陪你喝酒的。”鳳妃萱這一下是真的怒氣滔天,她猛地站起來,差點沒掀了桌椅。
趙煜琪卻不以爲然,臉上笑意不減,站起來走過去将酒杯放到了她的唇邊,聲音溫柔異常,“今日你想見你兒子是不可能的了,因爲你已答應嫁給本宮,那麽今晚就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不應該有人來打擾的,萱兒,你說呢?”
“呸,無恥,你做夢。”鳳妃萱怎麽會想到他這麽猴急,雖然爲了鳳沐,她可以委屈求全,但是不代表在這樣的時候,直接上床。
靠,這個人,果然比之前還要卑鄙無恥了很多。
“本宮等了你五年之久,從你嫁給老七開始,本宮夜夜想你無法入眠,想你的溫軟卻尖酸的小嘴,想你豐盈飽滿的身子,更想你盈盈一握的細腰和纖足,你知道本宮這幾年來從未碰過女人嘛?你說,我還能等嗎?免得夜長夢多,我必須要你也嘗嘗什麽叫蝕骨的滋味。”
說着,趙煜琪已經迅速伸手,拽住了想要逃走的她,陰戾地捏住了她的下巴,趁着她掙紮之際,杯中的酒已經順利地倒進了她的嘴裏。
“咳咳……”鳳妃萱卒不及防,辛辣的液體嗆得她透不過氣來,“混蛋,你放開我。”
可是,趙煜琪又怎麽可能這麽輕易放過她?即便她現在無力反抗到有些楚楚可憐,甚至連那倔強的眸子都已經霧光蔓延,可是他半點不心軟,反而毫不顧忌她的反應,伸手已經将她摟進懷中。
興許是壓抑得太久了,他的性格已經有些扭曲,動作更是粗暴得像是在洩憤。
他這一次直接拿起了白瓷的酒壺,另一隻手捏緊鳳妃萱的牙關,強而有力的手臂同時将她囚禁在懷中,細長的壺嘴直接對準了鳳妃萱的豔紅的小嘴,透明的液體連成了線,一點一點地倒。
“趙煜琪,咳咳……噗噗,你瘋了嗎?”鳳妃萱拼命地掙紮,可是發狂起來的男人力大如牛,她根本掙不開那鐵臂銅手,何況她身上半點内力都沒有,而因爲趙煜琪沒有殺氣,所以指環也不起作用。
最要命的是,那辛辣的液體不斷地灌進她的鼻腔,不管她怎麽努力閉嘴躲開都無濟于事。
“趙煜琪,我、恨、你……”鳳妃萱大大地咽了一口酒,像是一股火直接沖下了胃部,一下子,連同肚子連同胃四周都在痙攣。
趙煜琪笑了,手上的酒卻倒得越快,“恨?你以爲我現在,還會在乎你恨我嗎?”
說着,他突然暴躁起來,虎口夾着她的牙關,歇斯底裏,“我已經恨了多少年,萱兒,你知道嗎?”
“咳咳……”鳳妃萱已經開始有些暈眩了,她像是溺水的人,拼命的掙紮,卻怎麽也逃離不了鋪天蓋地而來的液體,就連呼吸都沒辦法正常進出了。
他到底要幹什麽?她這具身體喝不得酒,一碰就會後勁十足,一杯就足以将她放到,再這麽灌下去,她不保證會酒精過敏而死的。
看來,趙煜琪心裏真的是恨毒了她了。說不定還把他一切的失敗和不如意都歸咎到她的身上,所以這一次,估計就是想懲罰她,來解氣吧。
這個瘋子!!
就在她快要窒息的時候,那壺酒終于倒完了,鳳妃萱腦袋像是千斤重,壓得她像是要随時爆炸一樣,眼前的景物胡亂竄動,就想要飛起來似得,怎麽看都是模糊的,歪得。
她不停的甩頭,可是除了更沉,絲毫改變不了現狀,她似乎看到趙煜琪這個混蛋在說話,那嘴唇一張一合的,可是她卻半點聲音都聽不到。
突然,一陣天旋地轉,她被人直接抱了起來。
“放開我,你放開……”僅存的理智讓她做了最後的掙紮,可是沒用,手腳已經不聽使喚地軟趴了下去,動一動,都覺得累得慌。
不想,趙煜琪突然變得溫柔無比,将她輕輕地放到了厚厚的床鋪上,笑意闌珊,“放開?萱兒,你倒是忘了嗎?你已答應嫁于本宮,若是不洞房,又何以證明?”
說完,他單手一揚,層層疊疊的帷幕落了下來,隻剩下兩道朦胧的人影閃動,越是掙紮,越是貼近,鳳妃萱無處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