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鳳妃萱,他可以暫時不殺司徒羽,但并不代表會輕易放過他,這一招,深入肺部,足夠他卧床三個月,看他到時候還怎麽敢和他搶人。沒人看到,趙煜琬眼底一閃而過的暴戾
盡管司徒羽警惕極高,但奈何也想不到趙煜琬竟然使出如此卑鄙的陰招,加上他正失神與鳳妃萱的身上,一心想着随時要跟上去搶人,根本來不及躲閃,冰柱勢如破竹不偏不倚,直接插入他的肺腑。
一時之間,鮮血直流,他應聲倒地,隻來得及發指眦裂地高喊一聲,震天動地,可是鳳妃萱早已被趙煜琬抱着飛出了幾裏遠,視線模糊根本不知情況有變。
對于趙煜琬的動作,幽芯看得一清二楚,可是她不在意。隻是靜靜地站在懸崖邊上,看着那個遠去的身影,淩厲的寒風還在呼嘯,将她擋在了他們世界的外面,隻剩下無邊無際的懸崖峭壁。
她終于領悟,爲什麽在鳳妃萱的手下,她每每讨不到好處。她或許連當情敵的資格都沒有,因爲鳳妃萱從未把她放在眼裏。
這樣殘酷的真相,讓她心底的恨意如同妖魔滋生,瘋狂地成長。
“趙煜琬在乎你,但是更在乎她,隻要逼死她和她肚子裏的孩子,趙煜琬就是你的了。”
林池墨的聲音又一次在她耳邊回蕩,催生了她的心魔,促使她最終狠下了決心。殺了她,主子便是我的了。幽芯想到這,突然幽幽地笑了起來。
她轉身回來,收拾殘局。
因爲趙煜琬的命令,她不得不放過重傷的司徒羽、歐陽尋,還有蕭空圖。而林國威身上的幾個窟窿裏面的冰柱已經融化成水,混着鮮血涓涓直流,不隻是因爲不甘心還是怨恨太深,他還吊着一口氣,呼救。
可是他帶來的手下早已死絕,重傷的三人也都自身難保,别說司徒羽等人也從不是一個菩薩心腸的人,就是現在正将林國威馱回去,也救不活他了。因而他們也是鐵石心腸,趁着片刻功夫,迅速閃身消失在衆人的視線當中。
幽芯不敢違背趙煜琬的命令,何況這三人雖然都受不同程度的重傷,但并不代表他們就沒有了戰鬥力,輕易能受她這些人的囚禁。因而對于三人的離開,她是冷眼旁觀。
正常的時候,幽芯還是個頭腦清醒,最懂審時度勢之人,不然趙煜琬也不會如此重用她。
但因爲林池墨的事情,她心裏已經悄然發生了變化。看到苟延殘喘、卻貪生怕死的林國威時,她突然來了主意,本就陰暗的内心越發的陰鸷起來。
當做衆手下的面,幽芯大發慈心命人給林國威塞了一顆續命丹,然後不顧冷最的反對,直接讓人将他押回了沉香院的地牢。并命令其手下不得走漏風聲,其實她也不怕趙煜琬知道,因爲林國威這條狗命,根本不足爲患,趙煜琬是不會因爲這點小事責怪她的。
她之所以這麽做,不過隻是留了一個心眼,日後好拿捏給她下毒的林池墨而已。
“你到底想做什麽?主子說過要将他們放了,不管死活。”在沉香院的地牢門口,冷最攔住了她的去路。
幽芯怒不可遏,粗暴地打開了冷最的手,“讓開,我做什麽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這段時間,在琬王府有鳳妃萱這個賤人在,她受挫頗多,但在這裏卻是她的地盤,誰也别想來質疑她。
“幽芯,你别太過分。”冷最不防他如此不顧情面地出手,不由得也沉下臉,冷涔涔地警告。
幽芯卻是不以爲然,她有恃無恐,不屑從鼻腔中冷哼出聲,句句誅心,“哼……我過分?你這麽多管閑事,莫不是也是因爲那賤……鳳妃萱?哼,窺視主子的女人,真以爲别人不知道?你再敢管我的事,别怪我不顧情面将你那龌龊邪念告知主子。”
“你……”冷最啞言失色,他指着她的手指不由得發抖,被這樣直白的戳中隐藏已久的心思,他惱羞成怒,面紅耳赤。
“讓開。”幽芯本就煩躁,此刻好不容易出了一口氣,也不顧同僚的情面,嫌棄又嚣張地推開擋住她去路的冷最,并堂而皇之地叮囑了守門的一句,讓他看好林國威,這才腳步匆匆地往琬王府趕。
這一戰之後,不管是皇宮還是朝廷上上下下,都有很多事情要盡快處理,主子必定分不開心思理會這個時候的鳳妃萱,她得着手準備,如何才能完成和林池墨的交易。
隻要逼死鳳妃萱,日後王府甚至以後的後宮,還不是她說了算?什麽新晉的妃嫔不得過她的法眼?哼,突然覺得,以後的路還長着,爲了心愛的男子,她内心僅剩的那點良心,不要也罷。
不管了,先回府給主子複命。她可沒有忘記,今晚本是她和主子的洞房花燭夜。隻是,這合歡……如何是好?想到這,她不由得停下腳步,從袖子暗格處拿出了林池墨給她留下的解藥,她面色慘白久久沒有平靜,躊躇了片刻,她最終還是将它收了起來。
急急地回到了琬王府,已經是掌燈時分,府内一片甯靜,仿佛什麽事也沒有發生。唯獨後院的正殿大門,禁閉,裏面燈火通明,卻聞不到半點人聲,四周纏繞着一股凝重的氣息,讓人心生不安。
興許是殿裏伺候的丫鬟都被遣走,所以幽芯一路走到正殿的門前,也沒見到半個人影,更沒有可以和她透露一下主子回來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她在門外站了很久,想着趙煜琬今日對她的冰涼,莫名的心慌,最終沒有拍門。
她本以爲鳳妃萱這個的性子,在知道趙煜琬的背後的身份後,必定會勃然大怒,大鬧特鬧的,這樣一來,她便可以添油加火、有機可乘,逼她離開王府,隻要走出了主子的視線,她想動手還容易?就是死在外面也不會怪罪到她的身上來。
可誰料,鳳妃萱她非但沒有發怒,甚至還能如此平靜如水,除了她在泗木涯的時候說的那一番絕情的話之外,到現在竟然還沒有半點動靜,而主子也耐住性子和她冷戰,也是奇了怪了。
這種時刻,她對裏面的情況不明,也不敢造次,免得适得其反。正想着怎麽辦,不料後面有人拍了拍她的肩頭。
“你不回房,在這裏作甚?”不知何時,端着一盆熱水的墨竹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她的身後,語氣不善地質問。
也不知是因爲她想事情想得太入迷,還是别的原因,她竟然沒有發現有人靠近。轉身見是墨竹,她并不怎麽在意。
隻是看她站着的姿勢有些别扭,顯然是之前受了鞭傷還沒好,幽芯便也不和她一般計較,若無其事地開口,“不知主子如何了?”
墨竹向來性子直率任性,此刻更是不滿幽芯近日來連連的行爲,快嘴快舌地諷刺,“怎麽?這種時候了,你還想着和主子圓房啊?沒看到府裏一團糟嗎?”
被墨竹戳中了痛處,幽芯煩躁不已,她沉沉地盯着前面這個自小一起長大的姐妹,溫怒地喝訴:“你别以小人心度君子之腹,今日發生了什麽事情,你知道嗎?主子出生入死差點喪命了,你可有管過嗎?就知道整日無所事事,說人是非,還要人順着你寵着你,真以爲自己是金枝玉葉不曾?”
“你、你、你……說什麽?”墨竹氣急敗壞,她差點失手将手中的水盆摔爛,但是害怕驚動裏面那兩個冤家,她最終強迫自己忍下了這一口氣,态度惡劣地趕人,“主子沒事,但是今晚還想圓房,你就别做夢了。我勸你還是回你房裏好好等候吧,指不定什麽時候主子得閑了就會去你房了。”
幽芯不以爲然地癟癟嘴,冷哼道:“哼,管好你自己吧,牆頭草。搞不好哪一天你的王妃就換人了,别怪我們多年姐妹情分,做姐姐不關照你。”
“你……什麽意思?幽芯,你……我從不知道你野心這麽大?”墨竹啞言失色,如果說之前她和幽芯之間相互因爲不同的立場和觀點而争吵,不過是小打小鬧的話,那她此刻才發現,原來幽芯的心已經這麽大了,是想着取而代之麽?
自小一起相依爲命的姐妹,原來,她們之間竟然隔了這麽大的鴻溝,要說現在,她是真的沒辦法理解幽芯的想法了。
看到墨竹不可言狀,幽芯啼笑皆非,反倒若無其事地嗔怪一番,“你真信啊,笨丫頭。”說完,也也沒等墨竹回答,她便踏着昏沉的月色,悠閑自得地往她院子走去。
“喂,你等等,今日到底發生了何事?主子和王妃爲何鬧得如此僵?”墨竹在她變幻莫測的表情中一陣發怔,見她要離開,才反應過來,匆匆擱下手中的水盆,趕上去攔住了她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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