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芯不理會她故意的刺激,嬌喝了一聲,嫁衣裏的軟劍已經被她拔了出來,一刀毫不猶豫地砍斷了拖了很長的嫁衣裙擺,嬌喝道,“林池墨,你說清楚,泗木崖到底是怎麽回事?”
林池墨似乎更得意了,啧啧有聲,指着她飄飄落下的裙擺嬌笑連連,“真是可惜啊,繡了多年的吧?還沒拜堂呢,哈哈……怎麽辦呢?我看着都覺得心酸,犧牲了這麽多,連個妾都做不成啊,這樣吧,跟我去泗木崖,你看看能不能在他爲難之際以身作則救他一命,然後讓他以身相許?”
“你這個滿口胡言的賤人,你以爲你還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嗎?如此狂妄目中無人,你休想騙我。受死吧。”幽芯早已被激怒,她砍斷裙擺之後,身上的重量減少了許多,身手也靈活了起來,雙腳一點,就往林池墨的方向飛快掠了過去。
但是林池墨可是有恃無恐,她後面帶來的是歐陽尋特意給她配的一個暗衛,武功高強不屬于太子身邊的暗衛,此刻一見幽芯不顧一切的殺了來,那個黑影不知道是從哪裏出來的,一掌就差點要了幽芯半條命,不過幸好她躲得快,沒有正中要害,但是也因爲大意而被掌風傷得不輕。
她果然是太過輕敵了,才會如此大意,竟然連林池墨身邊潛伏一個人都沒有發現。
“後會有期。其實,我們是同病相憐罷了,何苦自相殘殺呢?”林池墨得意洋洋地揮了揮手,在那個暗衛的掩護下消失在王府的圍牆之上。這是幽芯和女人之間,最爲侮辱的一次對決,而且她輸得一敗塗地,甚至連尊嚴都沒有了。
但是恨歸恨,想起趙煜琬,幽芯連忙收住了趕上去追林池墨的腳步。急忙轉身要回房換件衣物,但當她才走進房間,今日被趙煜琬全部都調走了的扶植閣手下,其中一個突然出現,單膝跪到她的面前,就聽到他沉聲回禀,“閣主,情況不妙。”
“怎麽回事?可是主子出事了?”幽芯心底咯噔了一下,急急轉身過來,居高臨下地責問。
黑影立即回話,“不是,宮内把守森嚴,一切都在主子的掌控之中,但是當太子出現之時,情況有變,我等一擊未中,并沒有成功将他擒獲,之後暗衛統領歐陽尋出現,将太子爺帶走的同時,也不知道他和主子說了一句什麽話,主子竟然親自追了出去,當時情況危急,現場混亂,淩将軍和我等攔都攔不住。但淩将軍隻好帶人立即追随上去,卑職行回來向您禀報,然後再做決定。”
“皇宮此時離不開人,之前主子布下的防守一律不許随意變動,免得有人趁機而入,有淩風趕上去接應,應該問題不大,你現在立即返回去恪守自己的崗位。我現在就去沉香院再調動一些高手過來,随我一起去泗、木、崖。”最後三個字,幽芯說得咬牙切齒。
不過,她不愧是趙煜琬培養出來得力助手,即便是這樣危機的情況下,她也能冷靜應對,确保防守不出現纰漏,不然最怕調虎離山之計,皇宮失守,才是最嚴重的後果。
以趙煜琬和淩風現在的内力和武功,六扇門消滅之後,再也沒有羅天陣天蠶絲對内力高深的傷害,所以她并不是很擔心,有人能輕易傷害得了他們,尤其是她的主子。
也是因爲如此,趙煜琬才利用六扇門擒拿了林家之後,第一個拿六扇門來開刀,隻有這樣才不用再懼怕奪嫡之争會因爲六扇門的支持而讓趙太子這一黨輕易取勝。
“卑職遵命,請閣主注意安全,保護主子。”黑影領命而去,幽芯迅速進房換了一件緊身黑衣勁裝。
幽芯才走出外院,便又小丫鬟迎面來報,“不好了,不好了,夫人,有個刺客在和王爺打鬥的時候,不知道說了句什麽話,王爺就追着他出去了……”她說的這個王爺,顯然是假扮趙煜琬的冷最無疑。
幽芯聽罷,一絲憂慮閃過心底,神色卻越發的凝重。其實他們事先并不知道的王爺是冷最假扮的,更沒有确定真正的趙煜琬就在皇宮,他們做了萬全之策,兵分兩路,都是用一句話,将主子和冷最引走。
到底是什麽話,讓他們兩人都不顧一切地追過去?幽芯一時毫無頭緒,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們的目的地現在看來隻有一個,那便是林池墨口中的泗木崖,看來這個賤女人并沒有欺騙她。
幽芯再也不敢耽擱,對着府内最後留下的幾個人護衛吩咐了幾句,便飛快出了門,往沉香院趕去以最快的速度調派人手。淩風在這麽緊張的時候,要去軍營調派人馬過來,隻怕已經來不及了,也隻有她從京城調人手過去,才有希望在關鍵時刻趕上,興許能幫上忙。
想罷,幽芯神色匆匆,越發的急不可耐,舒展了輕功,飛速而出。
再說此時的泗木崖,高山險峻,殺氣凜冽,看似平靜的四周,卻讓人覺得十分壓抑,就如同山雨欲來似得,劍弩拔張,似乎連風都是削人的淩厲。
出乎意料的是,司徒羽帶着鳳妃萱竟然是第一個到達的。泗木崖在群山之中高聳而起,以鳳妃萱的目測,海拔至少在2000米以上,上面的寒風吹得人皮膚生疼,司徒羽爲了保護她,已經用披風将她嚴嚴實實地抱起來,護在懷中,就像是抱着一個不大不小的孩子。
與此同時,他這一路來源源不斷的給她灌輸着真氣,還用周身的内力,形成了一個透明的保護層,将外面的灰層和有害之物都隔離了開來,所以即便是高空飛行,也沒有任何的東西能靠近她的身邊,就是急速的風,也沒能吹拂到她半點。
因而,即便是走了一路,她還是如同剛剛出門時候一樣,神清氣爽。不過害怕易容的臉皮會傷害到她的皮膚,司徒羽一早就将那個玩意撕了下來,此刻的鳳妃萱,就是鳳妃萱。美不堪言,傾國之姿,傾城之容。
“泗木崖就是這裏?”鳳妃萱從他懷中探出頭來,僅露出的一雙眸子黑漆漆地,像個靈動的狐狸,好奇又狡黠地四處觀望,不解地問,“爲什麽沒有人?”
司徒羽一邊觀察着四周的動靜,一邊低頭看着她,柔情萬分地點了點頭,毫無保留地回答,“還沒到,不過快了。我們先隐藏起來。”
“這裏有埋伏,是嗎?”鳳妃萱很是敏感,但是一眼掃過去,便能大概猜測出來,哪些地方最危險。如果是在現代,她第一個尋找的位置,就是狙擊手所在的位置,如果是敵人,她要保命,如果是隊友,她要掩護。
司徒羽顯然有些詫異,他順着她的目光,果然是他方才憑借氣流分辨出來的埋伏位置,真是精準,他不由得驚喜地打趣道:“你能分辨出來?我的小姐,看來已非吳下阿蒙了。”
“别鬧,我亂猜的。”鳳妃萱不好意思地躲了起來,就好像是自己考試得了一百分,回到家被自己大哥從頭到尾誇獎一番的感覺。但是不得不說,她覺得甚是舒暢。
“我看不像是亂猜的,你方才注意的幾個位置确實都是布置了人馬。嗯,不錯,和以前的遲鈍比起來,現在厲害多了。莫不是懷了身孕,皆了孩兒的智慧,便聰明了?”司徒羽沒打算就此放過他,竟然愉快地調侃起她來。
這樣的心靈跳動的距離,讓他感覺到他們又回到了從前。孩兒二字,竟然說得如此順口。
鳳妃萱一囧,臉色讪讪,但嘴上也不饒人,“你平時就是這樣對自己小姐的?沒大沒小。”
司徒羽但笑不語,他身手敏捷,盡管抱着一個人,他仍舊靈活又迅速地雙腳點地,翻身旋轉,穩穩地落到了一個背風且十分隐秘的凹處小山坳上,離泗木崖虎口不近不遠的距離,是觀察又是潛伏的最好之地。
一落地,鳳妃萱便伸出頭來,顯然是要從司徒羽懷抱中下來的意思,但是司徒羽似乎沒有這樣的覺悟,竟然找了一個石頭,抱着她坐了下來。
“那個……先放我下來吧。”鳳妃萱沒辦法,隻能弱勢地開口提醒。
可是一直都挺理解她心思的司徒羽,這下竟然裝傻充愣地當做沒聽見,神色凝重地對鳳妃萱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便豎起耳朵聽遠處的動靜。
此刻的風聲依舊淩厲,但卻比方才多了幾股強勢又蕭殺的味道。氣流的凝滞,連鳳妃萱也能感覺到了,這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因而她也沒有再強烈要求要下地,畢竟這裏的風太過冷冽,像她這樣的很難站得穩。
果然,稍後不過是片刻功夫,對面的京城方向的閃出了幾道人影,一玄一白都是極其高超和迅猛的速度,在突然暗下來一片陰霾的浩浩長空中如同一道閃電似得劃過,那雷霆萬鈞力量,所到之處,無不摧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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