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委屈。隻要能嫁給主子,這些都是做給外人看的而已。主子,能不能現在成全奴婢。”幽芯轉到他的身前,雙臂已經轉移到了他的脖子上,踮起腳尖,将自己的香吻送過去同時,吐氣如蘭,苦苦哀求。
她是有多卑微啊,可是不在乎,在他面前,即便做牛做馬,她都無怨無悔。
趙煜琬别開臉,将她推開,表情清冷地道:“對不起,明晚吧,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你也累了,先下去好好休息。”
幽芯心中一陣酸楚,喉嚨發澀地應了一句:“好,主子答應奴婢的,不可以食言哦。”壓抑住脫眶而出的淚水,她寬慰地一笑。
雖然今天他還是沒有要了她,但他說了明晚,明晚,對,明晚就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他答應過的事情,那就一定會兌現的。反正都等了這麽久,也不在乎多等一日了。
何況,明晚是那麽特别的日子。
幽芯心底雀躍了起來,恨不得現在就飛回房中,将自己裏裏外外地沐浴打理一番,将最美好的自己,奉獻給他。
隻可惜,那一句“如果一切順利”的前提,已經被她自動地忽略得徹底了。
待嫁的女子總是最美的,盡管她這場來之不易的婚禮,是以爲某種必要的交易爲前提,但是不管怎麽樣,她終究是要嫁給那個讓她愛戀的十幾年,之後的還要繼續愛一輩子的男子了。她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有啊,唯一的不滿足,是前面有一個鳳妃萱。因爲突然入侵進來的,本不屬于他們世界的她,竟然以這樣頑強又無法阻擋的之态橫在了他們兩人之間。
幽芯指甲深深地插進了掌心,鮮紅的血液沿着手掌的紋理滴落地闆,她絕不能就這麽妥協的,鳳妃萱一定要消滅掉,這樣,就沒有人再能阻擋在她和主子之間了。
這廂,幽芯退下不久,趙煜琬便回到了正殿門前,發現大門還是禁閉不開,心頭莫名地生出一股邪火,伸手就毫不客氣地奮力拍門,“萱兒,開門。”
誰又知,他氣惱極了?如果這扇門不是難得的千年黃花梨,他非把它拆了不可。
竟然敢關門?第二次了,将别人鎖在外面,尤其是連他都不給進去了,鳳妃萱,她真的膽肥了。
門後的清谷一聽聲音,吓的魂飛魄散,微微顫顫地伸手就要去開門,就被鳳妃萱喝止,“先不要管他,讓他先站一會,等我吃完了我再親自去給他開。”
“可,可是,王妃,外面是王爺……”清谷以爲她不知道情況,磕磕巴巴地趕緊回報。
鳳妃萱喝了一口還溫熱的湯,舔了舔嘴角的油光,淡淡地道:“嗯,我知道。他的人鬧事,他作爲老大的,總得有責任吧,看在他是王爺的份上,就罰他站一會吧。”
似乎是響應對她的不滿,啪啪……又是兩聲震動極大的拍門聲,緊接着就是他有些溫怒地低吼,“開門,萱兒。”
“可是,他,是王爺啊!”清谷心髒哒哒地跳到了嗓子眼,随着那個拍門聲,她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被震了出來,吓得都快哭了,求不要再爲難她了好嗎?
鳳妃萱朝她招招手,“你過來,将這些羊肉給我剝下來,我嚼不動。”
“哦,好吧。”清谷扁着嘴,硬着頭皮離開了門邊,心驚膽戰地走過來,接過淡定地站在一旁的小丫鬟手中的羊排,認認真真地剝了起來。
啪啪……清谷一走開,門外敲門聲更是不斷地傳來。趙煜琬已經忍無可忍,冷聲警告,“萱兒,你再不開門,我把它拆了。”
拆了?鳳妃萱這下脾氣也被激了起來,她哐啷地扔下筷子,叉着腰站起來,腆着肚子對着大門怒吼,“趙煜琬,你敢拆了這個門試試,隻要它損了一個角,老娘跟你沒完。兇兇兇……兇你大爺的,放任小三來撒野,我還沒跟你算賬,你倒時好意思發火?”
清谷心髒一滞似乎停止了跳動,此刻那個小丫鬟也好不到哪裏去,雙雙吓得花顔失色,她們還是第一次看到鳳妃萱發這麽大的脾氣,看到桌上被她那筷子一扔,滿桌狼藉,威力十足。
而她們最怕的還不是這些,而是門外從來說一不二的王爺,那可是讓靖國上下爲之色變的趙七王爺啊,按照現在的局勢,還很有可能是未來的君皇啊,王妃她怎麽可以這樣對他發脾氣?咱們别鬧了好嗎?
萬一王爺真的被激怒了,将她暴打一頓,或者休了怎麽辦?即便念在她身懷六甲的份上,不懲罰她,隻怕也會徹底得将她冷落了吧。畢竟幽芯這個新人就要進門了,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而且,這個時代哪有女子敢這樣罵自己的丈夫啊?
鳳妃萱的話出來後,門外詭異的沉靜了下來,連搖擺不定的大門,也突然被人按住了一般,一動不動,這絕對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呼呼……清谷真的快要被逼瘋了。
“王妃、王妃,您冷靜冷靜,求求您了,不要再和王爺對着幹了,讓奴婢去開門吧,一會好好的道個歉認個錯,就當是爲了小主子吧!”清谷求爺爺告奶奶滴跪了過來,拉着鳳妃萱的衣袂。
誰知鳳妃萱根本沒有将她的苦口婆心放在眼裏,一把打開了她的手,提聲暴戾地道:“你滾開,少管閑事,我倒要看看誰敢去開這個門。”
清谷被鳳妃萱這一下蠻力甩到了地上,她驚恐地閉上眼睛,完了完了,王爺肯定氣瘋了吧。一會遭殃的話,搞不好小命不保。
算了,不管怎麽樣,都要保護好王妃再說,想到這,她強壓着心底的恐懼,站起來,微微顫顫地擋在鳳妃萱的面前。
“噗嗤,你這個傻丫頭。”鳳妃萱被她那英勇就義的表情給逗笑,伸手推了推她的頭,“快走開,免得你那暴脾氣的王爺進來,首當其沖把你給砍了。”
清谷迅速地搖了搖頭,就像是下定了決心,死都不會背棄鳳妃萱自己逃跑。
可是,出乎她們的意料,趙煜琬非但沒有踢門進來,還妥協地連拍都不敢拍了,不知是聽到了她們主仆二人的對話,還是怎麽的,他突然憤憤不平地冒出一句,“胡說,本王脾氣哪有很暴躁了?清谷,你給本王說清楚。”
清谷一呆,實在驚得掉了下巴,她實在沒想到他們高高在上的王爺,竟然是個妻管嚴?清谷遏制不住地打了個嗝,指手畫腳地開始胡言亂語,“額……是,哦,沒沒,絕對沒有,咱們王爺是公認的性子最爲溫潤的王爺,不可能脾氣暴躁的,呵呵……搞錯了,一定是搞錯了。”
她自顧自幹笑了幾聲,緊接着她突然靈光一動,恍然大悟地解釋道:“哦,對了,王爺,今日王妃說她得了什麽,什麽,強壓症,好像是頭暈目眩,見到很多的東西就會心慌……反正不舒服,您不要怪她方才胡言亂語。”
趙煜琬一急,趴到門上,厲聲道:“什麽?這麽嚴重,清谷你怎麽不早點派人去告訴本王?若王妃沒事還好,真有什麽事情,你就罪該萬死。”
也不知他是真的着急還是爲了配合清谷,他這一番話再次吓得清谷兩腿發軟。反正兩人配合的極好,直接揭過鳳妃萱,自由發揮了起來。
面對清谷的求助,鳳妃萱無語地白了她一眼,聳聳肩,坐回了原來的位置,繼續享用沒有吃完的羊排。據說懷孕的人吃羊肉特補,好吧,其實是她特别愛吃羊排,所以王府上下,時刻都準備着羊肉大餐的。
“清谷,你還不開門,讓本王給王妃把脈?你真想死不曾?”趙煜琬似乎對屋内的情況一清二楚,他知道自己拿鳳妃萱無法,有些夫妻之間的情話,他知道有用,但又不好當着丫鬟的面說,隻好冷聲恐吓清谷這個頭腦簡單的丫鬟。
“是是是,爲了王妃身子,奴婢這就開,這就開……”話沒說完,清谷就竄到了門後,暗暗地觀察了鳳妃萱的臉色,見她并沒有反對的意思,便咔咔地拔掉了門插。
趙煜琬迅速推門,閃身走了進來,對清谷兩個小丫鬟使了個眼色,倆人不敢耽擱,腳底抹油,飛快地開溜。鳳妃萱也佯裝不知,懶得再理會。
有些東西,适可而止,她現在不想花費心思和他計較,更不想輕易挑戰他的極限。
“萱兒,哪裏不舒服?”趙煜琬坐到了她旁邊,伸手握住了她纖細白皙的手腕,可是才碰一下,就被她惡狠狠地甩開,語氣更是極度的惡劣,“别碰我,沒看見我在吃飯嗎?放手,滾一邊去。”
趙煜琬闆起臉,見手抓不住, 就固執地将她整個人都抱了過來,鉗住了她油膩膩的下巴,“還鬧是不?剛剛在丫鬟們面前,也不給我點面子,我這個王爺以後還怎麽讓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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