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煜璘一愣,搜的一下再次擋在幽芯的面前,将她逼着一步步遠離趙煜琬的馬車,不知輕重地調戲道:“哎呦,還是個冰火美人啊!老七原來是好這口,實不相瞞,爺我也是最喜歡你這樣的,面上說什麽自重要,一到床上,就騷得不行了。要不,老七,送給四哥玩玩,放心,我會好生待他的……哎呦……”
誰知,話沒說完,他突然覺得手臂一麻,原來幽芯早已怒不可遏,直接出手将他手腕一百八十度扭轉了過來,痛得他鬼叫起來。
“臭丫頭,你敢出手傷本王?找死……”趙煜璘毒蛇似得眸子一沉,也不遲疑,迅速出手,将幽芯的内力頂了回去的同時,也不顧身份,順勢将她圈進懷中。
他根本不是幽芯的對手,可是仗着王爺的身份,幽芯不敢輕舉妄動,萬一不知輕重一不小心将他拍死,那有罪的不止是自己,還牽連了主子和琬王府,而且作爲王爺,趙煜琬身邊随時有暗衛出現,她不可能輕易制服得了他。
但是眼看就要被這個死色鬼摟進懷中占了便宜,她如何能不反抗?在她心中,她的身子早已屬于她主子趙煜琬的了,是絕對不能給别人碰。幽芯氣得發抖,卻也是隻能盡量躲,不敢出手反抗。但是她這樣的推托,在趙煜璘這樣的纨绔子弟看來這樣的半推半就,欲拒還迎,分明就是赤果果的勾引,便越發放肆,又如何能輕易放開她?
可是,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他眼看就得手之際,突然一股強大的冰冷殺氣拂面而來,直擊趙煜璘的要害,不但是幽芯,還有站在不遠處的趙煜珇也感覺到不妙,他猛地使力沖了過來,驚恐地拽住趙煜璘的衣領,“璘兒,放手。”
殺氣,來自趙煜琬的馬車,是他,老七!他方才竟然想殺璘兒,就因爲他調戲了他的丫鬟?趙煜珇不敢置信地張了張嘴,心有戚戚。
可是,那輛馬車動也未曾動過,甚至連車簾也隻是随風微微地撩動,在他拽走趙煜璘之後,便再無異樣,這樣強大的殺氣竟然瞬間消失不見,如此的收放自如,這個世上恐怕沒有幾個人能做到。
他的内力到底有多強?竟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
“七弟,你四哥他曆來不知分寸,你别和他一般計較,息怒息怒。這位姑娘,請!”趙煜珇按耐住心中的驚訝和後怕,溫和的陪着笑,隻是那笑容實在太過僵硬,以至于他右眼上的疤痕,突然便得異常深,有些吓人。
趙煜璘雖然驚魂未定,但心中卻極度不忿,毒蛇般魅惑的眸子纏着正在上馬車的幽芯,冷笑着哼道:“哥,不就是一個丫鬟嗎?你何必要如此低聲下氣賠禮道歉?何況是臣弟的錯,不該由你來承擔。老七,你這個丫鬟四哥要定了,改日送你一沓,當是回禮。”
“你閉嘴。”趙煜珇一凜,迅速捂住他的嘴推到了一旁,直到看到那輛馬車緩緩走遠,他才忍不住喝訴,“方才你差點就命喪黃泉了,你可知道?老七今時不同往日了,你若再不知分寸,惹了他,三哥也護不了你。”
趙煜璘像聽笑話一樣,癟癟嘴鄙視不已,“哥你想多了吧,哪有這麽懸乎,臣弟也有些武功的好吧,他想殺我也得掂量掂量,哼……看上那丫鬟是給他面子,真是不知好歹,我呸。等着,爺一定要把那個臭丫頭給睡了。”
後面一句說得太小聲,正在上馬的趙煜珇并沒有聽清楚,卻也在心底暗暗發誓,要對這個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嚴加管教才行,不然,随着林家的落馬,京中的氣氛越發的緊張,流言蜚語滿天飛,若再不小心行事,也不知道那一日就被人給幹掉了。即便是貴爲王爺,他們也要小心翼翼地活着。
馬車上,趙煜琬見幽芯臉色慘白,便謙和地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背,安慰道:“沒事了,别怕。沒有人可以強迫得了你,以後再有人欺負你,不管是誰,盡力反抗就是,傷了或者死了,本王替你善後。”
“真的嗎?主子,您對奴婢真好……”幽芯張了張嘴,眼淚就落了下來,在意識到馬車裏隻有他們兩人,她順勢小鳥依人般靠到了趙煜琬的懷中,嘤嘤地抽泣,好不委屈。
趙煜琬不耐地蹙了蹙眉,卻沒有推開她,隻是任由她靠着,也沒有伸手将她擁入懷,淡淡地道:“先說正事吧。”
經這一問,幽芯這才想起了方才要說的急事來,便不用趙煜琬推,她便急忙坐正,焦急萬分地道:“是了,主子,大事不好,外面都在傳,您和手刃有着密不可分的關系,他們都在說您娶王妃,就是和手刃達成的陰謀,還有很多其他不堪入耳的惡意中傷,他們顯然沒有證據,隻是流言蜚語,說得人多了,隻怕……”
趙煜琬一怔,俊臉瞬間沉了下來,“什麽時候的事?出自何處?”這件事确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本以爲,至少還要有一段時間,至少等林家之事完結之後,這些蠢蠢欲動的人,才會出手。
沒想到,太子爺,真是一刻都按耐不住了。
“沉香院裏的姑娘們,這幾日陸續有客人和她們議論這件事,一開始她們隻是以爲客人們胡言亂語,後來說的人多了,杜媽媽才引起注意,告知奴婢後,也進行了一番調查,說這些話的人都是些富家公子,要麽是高官子弟,要麽皇商貴族,但是他們的家族目前在京城都比較低調,甚至有些已經沒落的,而且他們之間都極少有交集的。”幽芯神色凝重,邊說邊再次靠進趙煜琬的懷中,想用自己的身體傳遞她的安慰。
誰知這一次她不能如願,趙煜琬不着痕迹地将她推開,微微思忖了片刻,冷聲下令,“盡量封鎖消息,再有人說,就讓沉香院的姑娘們都堅決否定此事,不管對誰都要以身作則先維護本王的形象。雖然本王本不在乎這些,但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明日林家的事情過後,再做詳細安排。尤其王府内,本王不想聽到任何與之有關的消息。”
“奴婢明白。”離開他的懷抱,幽芯難掩眼底的黯然,但現在非常時期,她明知趙煜琬心裏煩惱着,自然不敢太過放肆。
趙煜琬說完,便靠着車背閉目養神,但從表面,根本看不出他的情緒。那精雕細琢的臉容依舊美得讓人窒息,而那溫潤的神色并沒有因爲任何的事情而表現出異常的變化。甚至那雙已經被掩蓋起來的眸子,聽了這樣的消息,除了剛開始有些料所未及的意外,之後便依舊沉靜如水。
他事事勝券在握,對于不可預測的事情,也能時刻保持冷靜,沉穩面對。他的強大,他的從容,他對她們的保護捍衛,還有尊重,足以讓世上任何一個女子折服。
想到方才他因爲自己,而差點把趙煜璘給殺了,幽芯便像灌了蜂蜜一樣,心底甜得發膩。這樣便足夠了,隻要能守在他身邊,就算他不願意碰她,她也可以等,十年,二十年,即便有一日她年老色衰,再也伺候不起,她也心甘情願爲之守候。她真希望,這段路能長一點,馬車能行駛的慢一點,這樣她就可以這麽特别的和他在一起,久一點。
可是,路終有盡頭的時候,車緩緩地停了下來,外面的車夫“籲”了一聲,便禀報,“主子,幽芯姑娘,到府裏了。”
見趙煜琬似乎已經熟睡,似乎對車夫的話沒有任何反應。幽芯看得出神,竟不舍得就此打破這樣的沉靜。
即便他看着依舊神采奕奕,但一顆心都落在他身上的她并不難看見他眼底的疲憊,也不知道是因爲政事所累,還是因爲房事不悅,不管是因爲那一樣,她都想爲他分擔一二。
尤其是房事,她知道鳳妃萱懷了身孕不便伺候,卻又夜夜霸占着他,根本不給他到别得房裏歇息。一想到這個,她就對鳳妃萱越發的憎恨厭惡。
因而她此刻,心疼難耐,如何能肯就此将他叫醒輕而易舉地往鳳妃萱哪裏送,可是在這裏睡着也不是辦法,最終,她隻能無奈地歎息,輕輕地靠到他的胸前,柔聲叫喚,“主子,醒醒,咱們到府了,回房裏再歇息。”
“嗯,本王知道,你先下去吧。”趙煜琬無動于衷,隻是微微擡起雙眸,慵懶地說了一句,便沒有再動。
即便是這麽多日了,他仍舊難以忍受一個和鳳妃萱完全不同的女子靠近,他此刻決力按耐住不适,等待着幽芯先下去。
此時的後院,鳳妃萱将養了多日,不管是身子或者是精神都明顯地好轉了許多,背上的傷也沒有這麽疼了,隻是擔心着胎氣仍舊不穩,所以即便她在床上躺了快半個月了,墨竹還是像個管家婆一樣,不肯給她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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