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辜?哈哈……你們若是無辜的,那我鳳家七十多口人就是該死的?既然你都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也不怕攤開來和你說,你們一個個自诩正義實際貪婪成性,因爲什麽滅我鳳家滿門,你們自己心裏一清二楚,别在我面前惺惺作态,要說無辜,我們鳳家才無辜,司徒羽才無辜,我們天殺組織被你們絞殺的兄弟姐妹才無辜……”鳳妃萱居高臨下地站在蕭空圖兩人的面前,聲聲申訴,冷笑不止。
她還是第一次知道,所謂的正義,就是這樣的厚臉無恥。她一直以爲,朝廷和天殺之間的角逐,就像是警察和黑暗勢力,在她的眼中,警察雖說是正義的,維護秩序的代表,但黑暗勢力卻不全是無良之人,隻是立場不一樣,沒有絕對的好壞之分,那麽要說最終誰死誰活,這樣就像是适者生存,分不出誰錯誰對。
雖然她身爲軍人,本該愛憎分明,她以前也是如此,但現在卻以爲天殺組織,她不能不改變一下看法,當然也不會輕易就怪在朝廷的身上,她隻是不會像以前一樣,一棍子打死所有人。
但是此刻,她就覺得這樣所謂的正義,就是貪婪自私,剛愎自用,自以爲是,實際不過是披着天使翅膀的魔鬼,甚至比真正的魔鬼,還要卑鄙無恥。
可面對這樣的鳳妃萱,蕭空圖似乎一點都不懼,依舊不折不撓地堅持,“王妃,這是前人的事情,正确與否自有後人定奪,卑職隻想救我的弟兄。請王妃看在靖國江山的份上,救……”
“呸,别更我扯這些大義凜凜的話,你們算什麽,還看在靖國江山的份上,别說靖國江山和我沒有半毛錢的關系,即便有,也不是你們這種卑鄙無恥之徒有資格捍衛的。”鳳妃萱一針見血,直指蕭空圖和龔勃的心窩,她此刻沒有半點的儀态可言,但卻英勇得讓人無辦法反駁。
蕭空圖在聽到卑鄙無恥之徒這幾個字後,臉色一陣鐵青,他何時被人這麽羞辱過,何況這還是一個二門不邁戰鬥力接近零的女子。
繞是他心胸寬闊,一時也難以咽下這一口惡氣,因而他并不打算再跪下去,而是勇猛地站起來,魁梧的身材瞬間便把鳳妃萱擋在了前面,“王妃,卑職說的句句在理,請王妃三思。”
按照他的思維,他并不認爲方才的要求有何爲難了她,因爲既然作爲皇家的媳婦,她就該爲朝廷甚至靖國盡責,就該懷中一顆慈悲的心,爲百姓安居樂業謀取利益。
鳳妃萱被他堵在眼前,突然一愣,她倒是忘了現在的她孤身一人,方才罵得痛快,卻沒有想過以蕭空圖這樣的身手,若此刻想出手要挾,或者用她來要挾趙煜琬,那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因而她突然就冷靜下來,但臉色依舊冷冽,并不曾因爲蕭空圖的态度而改變分毫,她似乎很認真的沉吟了片刻,最終說了一番相對來說比較中庸的話,“您說的也有理,畢竟往大的方面看,的确都是爲了我國安危着想。但我的情況也已向你們說明,目前我沒辦法聯系上天殺組織,鬼先生已死,我便更不知下毒之人是誰。但,我可以幫忙問問王爺,看是否是何處出了問題,或者因爲你們飲食有沖撞而造成的也未可知。”
“那就有勞王妃了。若是王爺得空,那還是請王妃派人來禀報,卑職等抽空過來給王爺把把脈,也好對症下藥。”龔勃爲人相對來說比蕭空圖要沉得住氣,沒有蕭空圖這樣傲然不屈,也沒有他這麽無畏無懼。因而現在得了鳳妃萱的許諾,他倒是松了一口氣,拍了拍蕭空圖的肩,提醒他見好就收。
蕭空圖憋着氣,粗粗地“嗯”了一聲,便和龔勃一同躬身,退了下去。
“王妃,您沒事?”冷最将他們兩人送出門,幽芯便走了進來,見鳳妃萱臉色古怪,她探究地看着她,欲言又止,到嘴的問話倒是變成了關心,但一點不難看出她是想知道蕭空圖兩人到底和鳳妃萱說了什麽。
可是鳳妃萱此刻沒有心思理會她,自然也不覺得有必要和她說明他們到底談了什麽,說真的,蕭空圖的話,讓她心中有些煩躁。
那種道不明說不清的不安之感,不知從何而來,或許是因爲那個委托蕭空圖暗查她身份的人,也可能是因爲六扇門的解藥,其實她聽了龔勃說一運功就腹中絞痛的時候,她腦海裏的第一反應就是很惱火,因爲她先入爲主的以爲,他們在懷疑趙煜琬的解藥有問題,而且這種問題不是因爲操作的失誤或者瑕疵,而是故意使壞。
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有這樣的反應,難道潛意識裏,她也是這麽懷疑的嗎?不過說真的,如果趙煜琬真的有什麽心思,在解藥裏面做了手腳,那六扇門的主力軍,幾乎可以說全軍覆沒了。
但是趙煜琬不會,因爲沒有理由,也沒有必要,先不說他對政權皇位不感興趣,即便是他真的想當皇帝,那也不會傻到要消滅六扇門,這樣就是他真的謀權篡位成功了,得到了皇位,那沒有六扇門的庇護,這個才建國短短幾十年的江山,根本不可能長久的。
唇寒齒亡這個道理,哪怕是現在大街小巷的小毛孩,都懂。何況是他呢?因而,鳳妃萱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實在是太過可笑,但讓她心煩意亂的卻偏偏就是這一點,她潛意識裏,似乎在對她預示着什麽,讓她焦慮不安。
“我沒事。可有派人去通知王爺?他何時能回來?”看幽芯僵着臉,探究地盯着她,鳳妃萱不耐煩地擺擺手,站了起來,問完便往廳外走去。
幽芯得不到答案,眼底有些不悅,但是依舊沉沉地回答她的話,“主子還在宮裏未曾出來,具體情況,奴婢目前也不知道。不過已經派人在宮外等候,主子一出來,就會接他回府的。”
“哦,不急,等他回來再說。那你去忙吧!”剛出了院門,鳳妃萱見到冷最已經回來,便停下腳步等他走近,再開口對身後的幽芯叮囑道:“對了,以後蕭空圖或者六扇門的人再來,如果王爺不在家,直接拒了。至于今日之事,我自然會和王爺禀明,你們不必再擔憂。”
“是。”幽芯和冷最一同躬身領了命,然後送鳳妃萱進入後院,便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了。
當晚,直至深夜,趙煜琬才滿身酒氣回來,鳳妃萱也沒有睡,就坐在床邊抱着書一邊看,一邊等他。
“這麽晚了,怎麽不先睡呢?”洗簌過後,他身上的酒味淡了很多,全身隻披着一件單衣,惺忪地遮住了他均勻卻精湛的身材,他快步走進床邊,俯身下來将鳳妃萱撈進了懷中。
他眉間有些醉意,雙眸在見到鳳妃萱慵懶的笑意時,陡然一亮,映得她無法直視,像極了天上高挂的皎月,連璀璨且搖曳不止的宮燈,都不及他萬分之一。
“說,怎麽又那麽晚才回來?”鳳妃萱扔掉手中的書,鑽進他懷中,玉臂勾住了他的脖子,兇神惡煞地問。
趙煜琬疲倦地揉了揉眉心,無奈地歎了口氣,“哎,父皇不知受了誰的蠱惑哦,非要讓我去爲朝廷分憂,一天天的面對那些老家夥,吵都吵死了。”
“那不是商議朝事嗎?又怎麽會吵啊?”鳳妃萱将他的頭拉了下來,心疼地吻了吻他的眉心,撫平他的倦意。
“哪裏是商議正事啊,分明就是在唇槍舌戰。今日就是因爲西邊一帶的官員貪污之事,鬧了一日,本來傍晚就能回來,不想太子爺又設宴,半路就将我攔住上了他的馬車,和三哥、四哥還有其他的幾位朝臣,一起在太子府喝了幾杯。”趙煜琬見她好不容易主動吻她,自然不會放過這樣大好的機會,他含着了她的唇,磨磨蹭蹭地說了一大竄後,這才進入了主題,舌尖已經強搶一樣溜了進去。
原來趙煜琪在宮裏面就将他截走了,怪不得幽芯說等了大半天也見不到人出來,她還以爲宮裏出什麽事情了,一晚上提心吊膽的,連晚飯也吃得不多,直到點燈時分,他才派人回來保平安,她那顆心才安定了下來。
“唔,别鬧,說正事呢。”感覺到他越吻越深,鳳妃萱逃也似得拼命躲開他的追捕,戰栗着推開他的頭,遠離他變得濃重的氣息,急忙說道:“今日蕭空圖和龔勃來求見我了。”
“他們來求見你?”趙煜琬一愣,出乎意料地問道,“所爲何事?”其實在宮中的時候,他就知道蕭空圖來求見了,隻是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所以他并不覺得有什麽好擔心的。此刻露出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自然也是不想鳳妃萱多想,疑神疑鬼、問東問西的女人,很煩,尤其是她這麽聰明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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