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真是活膩了。
“王妃……”墨竹眼淚汪汪,隻能轉移目标了。
聽了墨竹的求助,鳳妃萱狠狠地咬了咬牙根,想要讓自己清醒一些,不受身上傳來的蝕骨快感所控制,奮力地推了推趙煜琬,“你去吧,别耽擱了時辰,惹了皇帝不悅,咱們既然是夫妻,這事什麽時候……都可以……”
這話讓趙煜琬氣不打一出來,雖然後面一句讓他很是受用,但他覺得有必要向她普及一下常識,“夫人你就知道憐惜别人,你都不爲自己夫君着想,半路被打斷,對日後影響很大的……”
“你别說了……”鳳妃萱弓起身,雙手用力堵住了他的嘴,隻恨不能找個地方鑽進去,她來自現代,雖然沒有實戰經驗,但對兩性生活還是有些了解的,方才也是因爲着急她沒來得及多想,現在還要他特意說出來,像個師表一樣教育她,簡直讓她無地自容。
卻不想她這樣的起身,雙腿已經收緊,将本就在高峰之上的趙煜琬直接被她的緊緻帶進了星際,沿着虛無的快感,沖到廣袤的蒼穹,再如同星球撞擊,碰撞出最絢麗的火花,如同流星一樣,飄灑而出。
“萱兒……”他激動地摟緊她,将她帶進巅峰的同時,也将自己推向了無窮無盡的深淵,甘之若饴地與死亡擦肩,沖刺到最深處的雲端,将最爲傲人的精華全部交付,讓自己快意得死了過去。
新房内春意闌珊,火熱異常,久久沒有散去。
趙煜琬滿身薄汗,眉間染上了一層媚态,在窗外冬陽的照耀下,泛着恣意的張揚,不羁的執拗。他依舊摟着她不曾退出去,也不舍得離去。
“你去吧,别因爲一時之氣,将自己乃至整個王府陷進兩難之地。”鳳妃萱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想起還在門外不曾離去的墨竹,她忍着身子的酸痛,坐起來,細聲勸。
趙煜琬得以滿足,他現在不同方才的暴躁,額間的汗珠還未曾褪去,他便笑了起來,像個無賴,“夫人方才說的話可還作數?”
“什麽話?”鳳妃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人怎麽思維跳躍得這麽快呢?
“就是,這事什麽時候都可以……你親口說的哦。”他得意洋洋,就像抓住了人家的把柄,恨不得四處炫耀,宣布主權。
鳳妃萱一滞,反應過來後一拳打到他的潔白的胸膛上,懊悔地嬌嗔,開口也不顧得羞澀了,說得極其粗鄙,“你這個豬,餓死鬼托世麽,你以前沒偷吃過?”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像火山爆發一樣,一發不可收拾了。
“萱兒,你知道的,我不喜别人的靠近,我隻對你有感覺。”趙煜琬托住她的臉,戲谑地揚了揚眉,卻異常認真地道。
鳳妃萱心頭磕噔了一下,不知爲何,突然感動得要命。他在将她從太子府要回來的那一夜,他們才算真正的結合,隻是沒想到那會是他的第一次啊!他真的是一個純淨的雛兒,怪不得之前在馬車或者客棧,才見到她的胸部,他就像一個青澀的少年,會發呆,會失神,甚至有時候還臉紅,之前覺得他可愛,現在想想,卻真的很感動。
他将最美好的都給了她,可是她呢?什麽也給不了他。
“笨蛋,你又哭又笑的,是做什麽?雖然之前不曾有過,但你不覺得爲夫的技術很好嗎?看你這麽享受……”他心疼地抹了抹她眼底的淚光,本是戲谑的話語,卻被他說得異常動聽和感人。
鳳妃萱搖搖頭,打斷了他的玩笑話,“呵呵,我,沒什麽,就是有些激動……夫君,謝謝你願意娶我,使我不在如同浮萍一樣漂泊,我……”
“又在說胡話了,看來你現在精神十足啊,再來……”趙煜琬将她扳過來,眼看就要撲過去,根本就忘記了外面什麽太監皇帝的事情。
“主子,王妃……”外面的墨竹已經急得要上火,見裏面一直沒有動靜,突然聽到裏面隐隐的笑聲傳出,她猶疑片刻,再次上前敲門。
裏面的聲音戛然而止,鳳妃萱笑着推開他,“去吧,你的架子已經擺的夠大了,别把人惹急了,你父皇親自上門來将你揪出去毒打一段事小,萬一……”
後面的話她不敢再說下去,隻能慢慢勸解,“再說,民間慣例,新婚夫婦第二天本就該去給長輩們奉茶的,他不承認我這個媳婦,我不去也罷,但是你不一樣,他終究是在意你的,即便你多次忤逆,和他争鋒相對,他依舊不放棄召見你,終究是用一顆父親的心,想你好。不管皇後怎麽樣,他……”
“好了,不必再說了。我去就是。來人,更衣!”趙煜琬臉色不虞,似乎根本沒有耐心聽她這些大道理,但爲了讓她安心,他還是順從地站了起來。
“不必她們,我來吧。”鳳妃萱知道他不高興,也沒有再說,每次提到皇宮的事情,他溫和的表情就變得陰沉沉的,尤其是那一次她被林池墨下毒之後,他就越發的排斥進宮。
趙煜琬見她拖着酸痛的身子硬是要起來,倒是有些不忍,自顧自地拿起架子上的衣物往身上套,“算了,我自己來,時間還早,沒什麽事情,你就再睡一會,我讓墨竹擺好早膳,再來喚你起來。”
他的高貴,不是表現在如何的利用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優渥,也不是表現在奢華的用度,揮金如土的庸俗,而是表現在生活的方方面面,他懂得調整心态,懂得尊重别人,懂得追求自己想要的美好,更表現在不費心神便能俘虜甘願追随他的人心。
趙煜琬出去之後,鳳妃萱沒躺多久便起了身,實在是不習慣晚起。她聞着前廳裏若有若無的糕點香味,實在餓得慌,便穿了衣物,沿着味道走了出來。
果真,琬王府的正殿不同于扶絮閣的小巧玲珑,它的雄偉奢華是表現在寬闊的空間,和昂貴的擺設上。
從他們的新房,要穿過中間的隔間廊子,才能到前廳,但是那個室内的長廊,就有點像現代富豪家裏複古的過道,不同的是,這條廊子鋪着厚實的地毯,下面燒着地龍供暖,上面擺放的不是西方的油畫,而是古老的瓷罐,和上好的紫檀雕刻,還有一些字畫,和形同春秋時候的古鍾樂器。
不能不說,趙煜琬的品味真的很好,新穎卻不做作,随性但絕不是孤芳自賞,仰慕古人風采,收藏古典書籍字畫,卻不會一味的刻闆固步自封。
真的是個妙人,她若沒這麽幸運得他的愛,做夫妻,其實做個朋友,也不賴。怪不得,林池墨對他死心塌地。
穿過廊子,便是大廳,不用說,這裏的結構和風格,又是讓人眼前一亮,别具一格,和她以前看到的所有古代的房子裝潢都不一樣,不如太子府那金光閃閃的富麗堂皇,卻是透着詩意的優雅,又不失大氣的端莊。
最讓她驚訝的,竟然是他将酒也擺上了客廳,做成一個狀似吧台式的酒櫃,上面全是珍藏已久的陳釀,而吧台後面就是餐廳,一張圓形紅木桌子,此刻擺滿了糕點早餐,熱氣騰騰。
鳳妃萱訝然,這熟悉又遙遠的布置,讓她第一反應就是懷疑這個人是不是也是穿越者。但隻需稍加思考一下,這個想法便被她否定了,那是不可能的,他隻是思維比較跳躍,不喜歡墨守成規而已。
因爲酒櫃,并沒有什麽特别,也是尋常酒窖裏面擺放的格子,如果他是現代人,那必定看出酒櫃的不協調,需要改良,而且,上面的酒壇子也是古老的低矮壇子,裏面全是白酒,沒什麽新穎之處。
再者他的字體、書文、才情、醫術,絕非一朝一夕就能習得的。現代人可以又超越的思維和頭腦,卻難有這古典的才情,更别說他那一身脫然的仙姿,他仰慕古人的心境,都不會是一個現代人該有的。
但,卻偏偏,是她喜歡的。
繞過吧台,鳳妃萱推着長長的嫣紅色紗織長裙,她悠然地走向餐桌,兩個忙碌的丫鬟一見她來,慌忙地跪下,“奴婢參見王妃。”
“都擺好了嗎?”鳳妃萱擺了擺手,讓她們起來,兀自做下去,問道。
“墨竹姐姐還在廚房,不過已經叮囑奴婢,若是王妃出來,便可以用膳了,王妃請。”其中一個婢子站了起來,口齒伶俐地說完,就将手中的筷子遞了過來。
鳳妃萱點了點頭,“好了,我自己來,你們先下去吧。哦,對了,你們可見到描畫?”
“回禀王妃,奴婢等一早便在廚房忙碌,未曾見過描畫姐姐。”兩個婢女不敢隐瞞,恭敬地俯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