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兒?”從上之下,見她時而窘迫,時而嬌嗔,如同少女般的青澀和純潔,趙煜琬忍住低低地喚了一聲。
“嗯?”鳳妃萱聞聲擡頭,依舊看不到他的人影。感受到他的氣息就在身邊,讓她有伸手去抓得沖動,可是卻不知道他在哪裏。
這樣的感覺,空空如也,仿佛隻有他出現,将她擁入懷,讓她感受到他的溫度,才能覺得踏實,才能讓她滿足。
趙煜琬凝眉,深深地看着她,問道:“這麽多日了,想我了麽?”問出這句話的同時,他也在細細刻畫着她此時的深情,或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語言之間帶着的期待,那麽的歡喜。
盡管英俊的眉間緊蹙,卻依舊掩蓋不住他嘴角的輕揚。
明日吧,明日之後,她就真正屬于他的了,一勞永逸,再也沒有可以威脅他們的人了。
鳳妃萱呆了呆,他問她想他了沒,這句話讓她突然有種想哭的沖動。她想啊,好想,從他離開的第一天便忍不住想要出去找他了。不知何時開始習慣了,沒有他的床很空,蓋再多的被子,也讓她覺得冷涔涔的,難以入睡。
她從不是一個感性之人,更不是一個沖動的女子,或許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軍人骨氣,她從來都很堅韌很冷靜,即便是面對死亡,情緒也不至于波動到她無辦法控制的地步,唯獨對他,她再不知把持和忍耐爲何物。
“嗯。”鳳妃萱艱難地開口,音線含糊如同在喉間沁出,但卻不難聽出裏面的笃定。她是真的想,此刻滿腦子想的都是他的身影,隻恨不敢開口讓他出來,将她擁抱入懷。
趙煜琬聽罷,嘴間的笑意明朗星疏,雙眸燦爛與日夜同輝,他神采更是飛揚,堪堪忍住了想要落下的沖動,細細地叮囑,“隻要你聽夫君的話,那些首飾便可以減少些許,不過,你明晚可要做好讓夫君好好疼愛你的準備,不可以反抗或者拒絕才好。”
前面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讓鳳妃萱感到竊喜,後面一句話就直接讓她心底一陣酥麻,雙腿就直接軟了下去。
他怎麽可以這麽光明正大地說出來?鳳妃萱臉紅地像滴血一樣,連舌頭都是甜膩膩的粘成了一團,喉嚨更是一瞬間幹得厲害,根本說不出一句話來。
“不答應麽?那我便讓墨竹按規矩來了。”他輕笑着步步緊迫。這樣逗她玩,真的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這連日來的不安和煩操,突然就一掃而空。
“額!你是故意的。”鳳妃萱腦袋嗡嗡地響個不停,她都快暈了,根本不知道如何作答,更别說此時去和他讨價還價。他明明就是一個大灰狼,不管怎麽說,結果都是一樣的,被他吃幹抹淨了,你還得意萬分的以爲自己賺到了。
“我說的可是認真的,絕對不騙你,隻要你答應夫君,便免了皮肉之苦。”趙煜琬收起了笑容,說得信誓旦旦,自天邊落下的磁音仿佛帶着誘惑,讓人無法拒絕,而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方向走,
鳳妃萱無力地倚靠在紫檀木質的牆角上,認命地捂臉,“好了好了,反正都是你說了算,我反駁也沒有用。不過,你先出來讓我見見才好,不然我也不知道你是真的還是假的。萬一哪裏來的醜八怪,那我不是虧大發了?”
“萱兒你知道這裏的習俗,夫妻拜堂成親前三日見面不吉利的。爲夫實在是太想你了,萱兒,才忍不住跑過來看看你的,你乖,好嗎?”趙煜琬由上至下,透過屋檐下的縫隙,看着她軟若無骨的身姿,雙手微微地握緊,壓制住心中的叫嚣。
“那不公平,爲什麽你能跑來見我,我就不能見你?我才不管什麽禮儀風俗,你不出來,我就不嫁了,打暈我也不嫁。”鳳妃萱不但一點都不感動,反而氣極了。哪有這樣的道理,他憑借武功高強,能來偷看,她就不能見他麽?
誰讓他長得這麽好看呢,她就是想見他,尤其是現在,越是想,心髒就越發的脹痛,那種感覺那麽強烈,讓她幾乎忍不住。
趙煜琬見她難得露出的孩子心性,覺得有些哭笑不得,他挑着眉看她,心底好似一股溫泉涓流而出,有些軟綿綿的感覺,讓他越發的溫柔,“萱兒,乖乖的,别鬧了。”
說完,他已經開始運氣,手掌泛起一陣淡淡的霧氣,往這屋内梳妝櫃上擺着的銅鏡方向送了出去,然後那面鏡子便緩緩地漂浮、移動起來。
“不好,你出來。”鳳妃萱根本沒有注意到屋内的變化,她一急,唯恐他跑了似的彈跳起來,往門外沖。
“萱兒别動,看你身後的鏡子,看看!”趙煜琬哄道。
鳳妃萱果然站住了腳步,疑惑地轉過身來,那面銅鏡瞬間加快了速度,微微傾斜着來到了她面前。
這樣怪異的事情,讓不會武功的鳳妃萱一顫,驚呼還沒出口,她便看到鏡子裏出現了一個熟悉的面孔,那個壞蛋,在對她笑。
“吓死我了,你是豬嗎?不知道這樣像是鬧鬼啊?”鳳妃萱心頭一松,額頭一片冷汗直冒出來,忍不住就對着銅鏡罵罵咧咧。
“對不起,是我大意了,沒想到這樣會吓到你。”鏡子裏的男子收起了笑容,俊朗的眉心間帶着歉意,悶悶地道。
這樣看他哪裏有半點大灰狼狡詐?根本就是個純良的小男人,那無辜的樣子,讓鳳妃萱汗顔的同時,更覺得自己很罪惡。
真是要命,她注定是他手下敗将了。
不過,從迷糊的銅鏡中,鳳妃萱依舊不難看出他眼底的陰影,這幾日累壞了吧?想到這,她心疼地揮了揮手,大方地道:“好了好了,看在你這些日子忙碌的份上就暫且放過你一馬。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一下吧,明日還有得忙呢。”
說完,又忍不住瞥了幾眼那懸挂着的鏡子,這才背過身去。
“萱兒!”見她轉過身去,他突然收起笑容,嚴肅地說叮囑,“不管明日發生什麽事,都不可忘了我對你說過的話,相信我,這一生一世我趙煜琬隻願娶你爲妻,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有什麽樣的過往,從此以後你都隻能屬于我一個人的,而我對你來說亦然。你不可以再離開我,萱兒。”
鳳妃萱一怔,這番露骨的表白,讓她心髒猛烈跳動,如同擊鼓。即便是早已赤誠相對,她依舊無法自拔地對他心動,相處越久,見面的次數越多,她非但不覺得習以爲常,反而會因他越發的悸動,哪怕是舉手投足的一個動作,或是一句隻願對她說的情話,都讓她情難自禁。
這個男人是毒,會上瘾,靠近他便會自甘堕落地沉迷,但這樣的沉迷不會讓你覺得頹廢,反而是一種幸福的滿足,一種安定人心的溫暖,還會生出光明的希望。
他這一番話說得如此真誠,可鳳妃萱感動的同時,也不難感受到他内心的不安,他是在擔心,擔心明日的婚禮有人來搶的。
即便那麽優秀又強大的人,在面對自己心愛的人,依舊會不夠自信,依舊會惶恐不安。
她鳳妃萱一縷穿越而來的孤魂,何德何能得到他這份獨一無二的愛戀?鳳妃萱呀,鳳妃萱,你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嗎?
他愛你如寶,接受了你一切的不堪,尊重你的爲人,捍衛你的尊嚴,爲了娶你,冒天下之大不韪,甚至不惜父子反目,兄弟成仇,更爲曾經的一句諾言,傾盡人力物力,隻爲能十裏紅妝、八擡花轎,以最尊貴的禮儀妝容,給你一個世人趨之若鹜的身份。
他的王妃!鳳妃萱從不覺得身份是一個值得驕傲的事情,不管是前世今世,她都不看重家世或者錢财,更不認爲誰比誰更金貴。
但此刻,她就覺得做他的王妃,是那麽值得驕傲的事,她隻恨不能大聲歡呼,告訴天下世人,她如此幸運,撿到了一塊魁寶。
她又怎麽舍得離開呢?即便是死,也要和他靈魂交纏,生生世世都不願意分離。
“萱兒,答應我,好嗎?”見她久久沒有反應,趙煜琬早已沒有了一貫的淡定從容,他焦急地喚了一聲,仿佛怕下一刻,她就會飛走了。
鳳妃萱抹抹眼角的濕潤,轉過身來,笑着罵他,“笨蛋,我還能去哪?誰還會像你一樣傻?快走啦。”
趙煜琬聽她的話,顯然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樣,展出了一抹明亮的笑意,“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萱兒,我還要去忙呢,你乖乖的讓墨竹給你梳洗,晚些就有婦人來給你梳頭。如果實在嫌繁瑣,隻需着嫁衣便可,其他的東西你自己挑着穿戴。我趙煜琬的女人,若想不遵守俗禮,即便天地,也沒有本事敢責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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