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子放心,奴婢立即去辦,請主子帶夫人半個時辰後前去小玉池。”墨竹接過絹帛,微微躬身,看了看床上的鳳妃萱,心中泛出的内疚情緒讓她默默地壓了下去,轉身出了門。
趙煜琬扔下筆,走到窗下,手指輕輕地在旁邊敲了兩下,冷最便落了下來。
“主子請吩咐。”他早已等得迫不及待了,此番落下,直接跪到了地下。心中有千萬思緒,眼中更有無盡澀意,可是他不敢擡頭看向那張床,甚至不敢看趙煜琬。他隻想能夠出一把力,别這樣無所事事的痙攣,讓他痛苦。
趙煜琬也不看他,而是一直盯着床上開始翻來覆去的鳳妃萱,速速說道:“通知幽芯,徹底清查手下的青樓,看看魅香到底是從何人手中流傳出去的。尤其是将它賣給林池墨的人,查出來之後直接處理了。下去吧。”
“是。”冷最躬身退下的那一刻,終于忍不住回眸,掃了一眼床上的人兒,然後再無辦法平靜,心中的洶湧澎湃并沒有随着他身影的消失而消失。
趙煜琬迅速走到床前,将暴躁不安的鳳妃萱抱了起來,鉗住了她的雙手,不讓她抓壞自己的肌膚,附身下去輕輕地喚道:“萱兒,醒醒,别怕,夫君在這裏。”
鳳妃萱此刻臉蛋依舊像火燒一樣,嘴唇豔紅但是明顯的缺水,有些幹裂,連喉嚨也火辣辣的,十分難受,全身更像是散架了一樣,每一處都是痛楚,但是抵擋不住深處的空虛,如同狂潮一波又一波地席卷而來,燒得她渾身發脹發痛。
不過經過方才那的激戰,她現在總算找回了一些神志,知道趙煜琬是在最後一刻出現,救了她。但現在身上的情況,顯然藥效還沒過去,不但消退,反而越發的渴求了。尼瑪,這一次真的是在陰溝裏翻船了。
“老公……”鳳妃萱悠悠掙開眼睛,在床頭夜明珠的光線下,她眼底也是微微地充血,看着趙煜琬似乎有些暈眩,含糊地喚了一個古怪,卻十分依戀又親密的稱呼。
“嗯,夫君在呢,你感覺好點了嗎?”趙煜琬此刻無暇探究這個詞的意思,他隻知道她是在用她的方式喚他,她依戀他,需要他,那就夠了。
他邊問,另一隻手已經将她微微托起,拿過一旁放涼了的茶水,溫柔的喂進了她的嘴裏。
“沒有,我還是很難受,好像有蟲子在身上爬,要夫……”鳳妃萱說着又伸手去抓她的脖子,被趙煜琬擋開,他柔聲勸道:“乖,别抓,會傷到自己的。”
“唔,不,好難受,要夫君揉揉。”鳳妃萱雙眸迷離,邊說,還沒來得及吞下去的水渣已經沿着她的嘴角滴了下來,她舌頭不停地舔着唇邊,想要留着那一點冰冷。這樣的動作太過妖冶,但又帶着迷糊的天真,讓趙煜琬難以忽視。
與此同時,她的雙手也如同蔓藤一樣纏上了他,拉着他的手就往她粉嫩的身上扯過來,像個賴皮狗一樣吊在他身上,用妖娆已經無辦法形容她此刻的深情,磨得趙煜琬直接失了心神,說好要壓下去的情緒又開始膨脹,撐得他難以忍受。
這樣的人兒,讓他怎麽舍得推開?隻恨不能疼到骨子裏,讓她融入血脈之中,再也不要這樣折磨他才好。
“好,揉揉。”他聲音又開始發啞,抓住她的柔潤,手中的力度忽輕忽重,連他自己都沒辦法把握,心底的酥麻如同閃電,從他腦袋直竄下來。
忍耐得難受!可此刻若要了,她身子承受不住,不要,那毒也在損害着她,但是進去不動,那他就是在折磨死自己。
這麽想,他不但苦惱,心中的火氣又開始燃燒了,林池墨,你真是死一百次都不夠。
這麽聰明又強大無邊的人,此刻竟然抓頭撓腮的,束手無措。
“夫君,嗚嗚……好難受!”鳳妃萱不滿足就這樣的輕揉,她眸子已經布滿了水霧,大滴大滴的淚水順着臉頰落了下來,整個身子都開始顫顫地發抖。
看得他心碎成一片一片,落到了地下,怎麽也完整不了。
完了完了,他這次是要完蛋了,要被這個小妖精給吸幹淨了。其實他并不是怕自己要不起,她若能強壯一些,底子好一些,他不介意和她交纏到天明。可是現在,這藥不但折磨着她,更在折磨他。
其實他有一個更好的方法解決她身上的藥效,但是他沒有很大的把握,更不敢輕易嘗試,因爲他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真的不想因爲這件事而出意外,而她這麽聰明,意志力又這麽堅強,即便現在這麽煎熬,她依舊至始至終都保持一絲清明,他若不小心一點,隻怕很容易讓她看出端倪來。
“怕了沒?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吃東西。嗯?”他抱緊她,一步步地深入,嘴上語氣惡劣,動作卻是萬分輕柔,唯恐稍一用力,就将她弄傷。
他強忍着不動,手掌百般糾纏,柔柔地安撫着她,細細地和她相容,他似乎将心都挖了出來,幻化成水,揉碎成風,将她包裹,給她安慰,給她解毒。
他的每一步柔情似水,或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裏面到底聚集了多少他不曾發覺的疼惜和愛意。
“琬美人,我是不是要死了?”鳳妃萱攀附着他,眼前蕩漾地一圈又一圈的白影,像是在夢中,到了聖潔的仙境,看到他飄然而至,給她帶來無盡的快感。
她隻知道自己飄飄然,伸手都是虛無的,全身軟若無骨,唯獨感到他的氣息這麽好聞,帶着淡淡的墨香,幽幽的清涼,那麽體貼,那麽踏實,仿佛有他在的地方,便是天堂,她可以放心大膽将自己交給他。
“小妖精,你又糊塗了?不給本仙人生一大堆兒女,你休想死了。”趙煜琬本還小心翼翼地磨,磨得他滿頭大汗,進退不是,就要受不了之際,被她突然睜眼這麽一問,整得他陡然失了控,帶着灼熱的氣息,瞬間撞了進去。
“啊啊!”鳳妃萱一震,身子開始顫顫,雙手抓住他的背,除去喊叫,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過了後,她才有氣無力地縮在他的懷中,任由他抱着放進了微熱的藥湯裏,小嘴一直不停地喋喋不休:“生一大堆?太吓人了,到時候拖出去都夠組成一個營,我又不是豬,還得代訓練啊?”
“噗!”此刻她的小嘴就貼在他的胸前,盡管很是含糊,但他卻聽得一清二楚,讓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個傻瓜,都這樣了,也不能消停一會兒,看她想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還想組成一個營?拉出去操練?當真自己是将門之後了。
但想想那情景,一大家子在操練,他不知爲何,心底突然脹脹的,就像小時候可以見到母親一樣,那種期待的感覺很陌生,但很真實,讓他腳步突然輕快起來,将她放到了藥湯之中,他随手也将身上随意披着的衣物扔開,陪她一同淹沒到池底。
“夫君你會替我報仇嗎?”濃郁的藥香味鋪天蓋地而來,絲絲如縷地鑽進她的鼻孔,身上适度的水溫蔓繞過她敏感的肌膚,讓她整個人爲之一振,頓然清醒了過來,她反身勾着他的脖子,柔聲問。
趙煜琬單手托着她,另一隻手輕輕地撩起水珠,從她雪肌上淋了下來,漫不經心地回道:“愁銳已經去辦了。”
“愁銳?是你的暗衛嗎?”鳳妃萱秀眉一擰,愁銳這個名字讓她覺得很陌生,但又莫名有一絲熟悉,就像是潛意識裏的一種錯覺,似乎在哪裏有着某種奇怪的關聯。
“不是,他是我十年前救回來的人,爲人剛正不阿,是條漢子,因欠着我的命所以要誓死效忠我,絕對的忠心。暗衛雖說也會誓死效忠自己的主子,但畢竟是直屬皇家培養出來的,有沒有異心先不說,但卻是擺在明面上的人,作用很難發揮出來。像愁銳這樣隻屬于我暗地裏的力量,就不一樣,也會招人忌憚,所以我安排他日後隻負責保護你,等他此番回來後,就會來拜見你。”
趙煜琬說着的話很嚴肅,但動作卻是極度溫柔,在水霧的籠罩下,那碧波粼粼的眸子,讓鳳妃萱暈眩,身上的熱度又開始慢慢蘇醒,真是作死的,她受不住他的誘惑。
但她堅決咬咬唇,讓自己清醒過來,熱切地問:“哦,那他能跟進宮裏去嗎?”
趙煜琬垂下眼簾,斂起眼底的暗光,坦然地點了點頭:“他可以,他的内力和皇宮内的暗衛有過而不及,因而一般人很難發現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