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忘呢,夫君,我渴了。”鳳妃萱身子還是像散架一樣酸痛,感覺到他的變化,她這麽羸弱的嬌軀實在再難招架,趕緊萬分委屈地挪了挪身子,嬌嗔着想要遠離他的熱源。
趙煜琬沒動,隻是揚手将遠處的溫着的熱茶隔空取了過來,仰頭喝了一口,然後對着她的嘴灌了下去。
“咳咳……你!”鳳妃萱驚呼,還沒來得及阻止,清甜的茶水已經盡數落入她的口中,噎得她咳嗽連連。
這個偏執的壞蛋,性子真是一點都沒變。
“還渴嗎?”他無辜地撐着眼皮睨着她,手上的杯子再次往他唇邊貼過去。
鳳妃萱驚慌地擋住了他的手,拼命的搖頭。她此刻雙眸圓瞪,胸前的豐盈随着她的動作,跳躍起來,雪白中帶着柔柔的粉色,猶如抹上了珍珠的光澤,淡淡的紅暈在他眼前蕩漾開來,妖娆之極。
“不,不渴了。”見他眼中的顔色深了又深,鳳妃萱頓然一凜,身上的酸痛太清晰,她被他吓得魂不附體,正要躲開,卻聽到他幽幽地微哼一聲:“可是爲夫渴。”
“那你喝水,喝水。”鳳妃萱谄媚地讪笑,迅速用被子蓋住了身子。
他突然一本正經地擡眸,也不去阻止她的動作,而是揚手撂下那個茶杯,認真地道:“不好,爲夫覺得有種東西不但解渴,還很美味,不知夫人想不想嘗試一下?”
“什麽東西?”鳳妃萱睜着眼,想努力保持清醒和他周旋一番。
“你過來,讓夫君告訴你。”他輕抿嘴唇,朝她招了招手,那神情嚴肅,就像是在說一件很莊重的事情一樣。
“你說,我聽着呢。”鳳妃萱順着他的話回了一句。呸,她此時若是信他的話,就有鬼了。
他委屈地蹙了蹙眉,不滿地哼道:“你不信?”雖說不滿,但他此刻眼眉卻微楊,牽動起原本就異常精緻的臉頰線條,越發的溫和動人,眸子更是泛着幽幽的光,定定地凝神,深深看着她,裏面仿佛一個巨大的漩渦,将她吸噬。
他以前總是笑,但不達心底,時常會有淡淡的哀傷,還有深深地無奈,讓她難以捉摸他的光年與柔和。可是此刻,他的笑意那麽清晰,并不是在嘴邊,也不是在臉上,而是在眼底,是的,他清泉一般的笑意湧現,仿佛鎖住了她的靈魂,讓她心甘情願爲他化成水露,滋潤他的心田。
她突然懂得,她才是他最美味的甘露。
鳳妃萱傻傻地看着他,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被他誘惑。這個念頭在她腦中一出現,便難以壓抑心中的滂湃,鼻子開始發酸。
而他此刻的眼神太過深情,太過溫柔,讓她無辦法拒絕,更不需要去顧慮什麽,她隻想如同蔓藤般與他纏綿與他靠近,相互緊貼。
他果然沒有再要她,隻是緊緊和她相擁而眠,兩顆跳動的心如此靠近,分不清彼此。
第二天一早醒來,鳳妃萱一睜眼,看到熟悉的樓閣,前面的事情如同潮水一樣湧入她的腦海,連同昨夜的糾纏和放縱。
背後圈禁着她的男子依舊在熟睡,他均勻的氣息如此平穩,嘴角自始至終噙着一抹笑意,那麽的美妙真切。
鳳妃萱看着他微微發怔,可突然一個激靈閃過,她激動地敲了敲腦袋,驚呼道:“完蛋了,我忘了将描畫接了回來,她一直在太子府。”
趙煜琬此刻還迷糊,見她一睜開眼就坐了起來,一驚一乍得讓他不滿地眯起眉眼,伸手一撈,便将她塞到了身下。
根本不用她再次提醒,揚手便将桌上的杯子扔了出去。但卻沒有落地的碎裂聲,隻有門外,冷最悶悶地行禮聲:“冷最參見主子和夫人,不知主子有何吩咐。”
趙煜琬壓着鳳妃萱,不知何時已經閉上眼睛,繼續睡了過去。他的睫毛十分濃密,掩蓋了有着立體感的眼線,此刻異常懶散和純良,任誰也看不出他昨日對待林池墨的無情,更看不出他昨晚對她的渴望和貪戀。
鳳妃萱清了清嗓子,想讓自己盡量顯得正常一點,“咳咳,冷最,麻煩你去太子府,幫我将描畫接回來,她在下邳城的時候受了不少苦,都怪我竟然把她忘了,又一次将她扔在陌生的地方不聞不問。”
“哦。夫人放心,冷最這就去将描畫姑娘帶回來。”冷最半垂着眼,他不敢擡頭看屋内的情景,盡管他不一定能看得到。他隻想将自己隐藏起來,讓心底的青澀慢慢地消散,随風而逝。
可是,他總是太過單純,自認爲不管不看不聽,便會很快忘記,其實不然。昨晚他在院中站了一夜,不敢靠近,卻更不願離開。越是壓抑,越是洶湧,越是裝作若無其事,越是難以控制。
可是他能怎麽辦?那糯軟的聲音夾雜着慵懶的沙啞,落入他耳中,讓他一軟,隻覺每一處的毛孔都在舒張,像是出生的春筍,在他心間迅速生根發芽。
他躬身一拜,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但腳步卻沉重得如同灌鉛,不知不覺已經冷汗涔涔。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麽。
鳳妃萱摟着趙煜琬的脖子,指尖勾着他的發梢,在把玩。她眸子凝深,半晌後,似乎想到了什麽,再次開口攔住了冷最的腳步,“若是趙煜琪不肯放人,我再去想辦法,你也不必硬闖,免得傷了自己。”
這句話讓他心中一陣狂喜,腳步終于有理由轉了回來,再次躬身道:“請夫人放心,卑職不會亂來的。”
誰知趙煜琬未曾睜眼,便懶洋洋地應了一句,“他不會不放人的,去吧。”
說完,又翻過身來,将懷中不安分的女子覆蓋下去,将頭挨到她的鎖骨上,含糊地嘟囔道:“還早,再陪爲夫睡一會兒,以後不可這麽早醒來。”
冷最的話哽在喉嚨裏,再也發布出來,随着溫言細語的消失,他的人影也消失在迷茫的晨光之中。
鳳妃萱哭笑不得,伸手推了推趙煜琬的頭,柔聲道:“天都亮了,還早麽?再睡下去,你的丫鬟就該來嘲笑你了。”
他半晌沒發聲,卻突然擡起眼皮,懶洋洋地半眯着睨她,微哼:“看來你很精神了。”話還沒落下,他手已經動了起來,滑落到她的腰間,狠狠地捏了一把。然後随着她身上的線條,遊走。
鳳妃萱扭着躲了開去,可他顯然已經清醒了過來,沒這麽輕易饒過她,長臂一撈,再一次将她圈入懷中,雙手再也不客氣,放肆地在她身上亂動。
那柔曼的指尖,弄得鳳妃萱戰栗連連,她又開始像軟癱了一樣,使不上一點力氣,身上也開始燃燒,随着他的指尖,電流似得火花開始四處亂竄。
“琬,琬美人,能不,不這樣嗎?”她嬌喘不止,又羞又窘,根本無力招架他無賴的撫弄。
“琬美人?誰教你這些亂七八糟的詞語的,叫夫君,快點。”他聽罷,俊眉一橫,将她半抱着扯了起來,不由分說地張口,含住了她敏感的蕩漾。
鳳妃萱一僵,身體瞬間繃成一根線,她腦袋開始混亂,嘴唇蠕動不止,卻發不出聲音來,喉間涓出低低的嘤咛。
突然,門口傳來了一聲焦急地呼喚,“主子,不好了。”
這一聲讓鳳妃萱一凜,陡然清醒,急急地将趙煜琬推開,一頭紮進被窩中,像個鴕鳥一樣,再也不願意起來。
趙煜琬不滿地擡頭,對着門外陰沉地問:“何時如此慌張?”
“奴婢該死,主子,不是,奴婢不該打擾主子雅興,但是真的有急事禀報。”墨竹雙手交叉疊在腹中,眼底倒是沒有多少緊張,像是故意地說得如此焦急,嘴角還隐隐帶着一絲惡作劇的笑意。
“什麽事,說?”趙煜琬有些無奈地扶額,墨竹這個丫鬟他最是清楚,面上單純善良,骨子裏卻是調皮得很,時不時會拿他這個主子開涮。
現在一大早的,他這麽一個懶散王爺,不上朝,不當官的,能有什麽事?
“回禀主子,方才宮裏來了人,說要請王爺和萱夫人進宮參加今晚的家宴,是仁明宮派來的人呐。奴婢以爲夫人頭次進宮拜見皇後娘娘,自得早些準備較爲妥當。”墨竹恭敬地說完,人已經掀簾走了進來,身後跟着兩排衣着統一的丫鬟,手上均撐着托盤,上面皆是女子所用的華麗宮裝和發髻飾品。
趙煜琬無奈地歎了口氣,坐了起來,睨了一眼還在轉鴕鳥的鳳妃萱,俊眉一轉,想要赤~裸着身就此站起,不想身後的被子一動,小手就拉住了他的掌。
意思再是明顯不過了,她在吃丫鬟的醋,真是奇妙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