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妃萱一抖,雙唇變成了紫青色,忍不住地打顫。他想幹什麽?
還未待她問,他緊接着便指着地上的尤怡,繼續說道:“至于你的太子爺,就由這位美人去告知吧,讓他們都來看看,本尊的小乖乖,是怎麽的冰清玉潔,又是怎麽的臣服在本尊的身下的。”
什麽?鳳妃萱一凜,雙眸驟然緊縮,變成了針孔狀。她沒有聽錯,他要當着他們的面要了她?不可以,不,不能這樣。她拼命的搖頭,整個身體都在簌簌發抖,但是耐不過眼底的絕望,他不能這麽欺負她的!
“不,不要,求你。”鳳妃萱淚如泉湧,這是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哀求的表情,這樣的悲戚那樣的絕望,就算當時他要殺她,她都沒有這樣。
這一次她是真的怕了。
“怕了嗎?本尊的寶貝兒,你知不知道你不聽話的時候,本尊心底有多疼嗎?你爲何一直執迷不悟呢?現在求,太晚了。”
他的手已經沿着她精美的鎖骨直下,睡衣隻是随意紮起,連肚兜都沒有穿,他輕易便找到了她的細膩豐盈,手掌輕輕地覆蓋,極其溫柔,就像在撫摸一個寶貴的瓷器,但依舊耐不過指尖的冰涼,讓鳳妃萱感到了徹骨的冷意,身心都在碎裂。
尤怡隻是被銅面人蕭殺之氣吓得動不了身,但意識依舊清明,視覺更是毫無遮擋地看到那如同天人的女子,被一個魔鬼亵渎。
原來她已非處子。
哈哈!真是天助她也,這件事要是讓傲視天下的太子爺知道,他還會這般寵愛她嗎?答案一定是否。
鳳妃萱淚水滾燙,滴在他黑色的衣袖上,竟然能滲透過去,灼痛了他的肌膚。他突然勃然大怒,轉頭對地上的尤怡吼道:“還不去通知你太子爺?想死麽?”
“是是是,奴婢這就去,這就去,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傷害萱兒小姐,不然太子爺會傷心的。”尤怡突然就能動了,她拼命地站起來,小嘴唠唠叨叨說了一遍。
“本尊的女人要你管?”銅面人暴戾地一甩手,冰冷的刀刃已經破了空氣到她的面前,還有一寸便切開了她的脖子,随着他的一聲怒吼,“滾出去。”
尤怡如同在鬼門關走出來,也不顧肚子上抽成一團的痛楚,颠颠撞撞地往太子府的外院書房走去。
看着那個婢子的背影,鳳妃萱滿臉的悲怆,終究是逃不過被侮辱的命運,他就不願意放過她一次嗎?哪怕她真的願意低頭承認錯誤,求他,也不可以嗎?
性命和他現在要帶給她的羞辱比,根本就不值幾個錢。
“求你不要這樣,我答應什麽都聽你的。”一見尤怡走了出去,鳳妃萱雙手驚怕地扯着他的衣領,聲聲哀求,淚如下雨。
銅面人伸手接住她滴落的淚水,冰冷的聲音依舊,“萱兒,本尊也不想。但你一次又一次讓本尊失望,即便你現在被迫願意聽話,也隻剩下一顆枯竭的心,活不了多少年,那又有什麽意義呢?本尊真的是心疼你,看不得你受苦,所以隻能出此下策。若是他們倆人,知道你并非處子之身後還願意愛你娶你,那本尊便成全你們,隻要你十年之後願意将指環交予本尊,從此以後,便再不會過問你的事。”
鳳妃萱心中一痛,但淚水随着他的話,再也沒有滴落。她隔着水霧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仿佛想探知這段話的真實性。
是的,她太渴求自由,太希望擁有普通人該有的幸福和感情了。就是因爲如此,她才那麽容易感動,那麽拒絕不了趙煜琬和趙煜琪的好。
而這個魔鬼,他一定也知道強求已經留不住她的身心了,因爲十年太長,而生命太脆弱,她若不小心再折騰一會,隻怕再也活不了多久。
所以,他幹脆玩這樣一個遊戲,讓她看清楚人心的同時,更明白現在的處境,這一局不管輸赢,他都是最大的得益者。
隻是鳳妃萱,又如何能讓他的算盤打得噼啪響呢?
“就算他們都不再要我,你也要答應此話不變,隻要我十年後将指環交給你,便不要再過問我的生活,也不可以再在我面前出現。答應我,不然還沒等他們來到,我便自殺,你知道我做得到的。”即便是現在,她也能很快便冷靜下來,順着他的條件,爲自己謀得最大的利益。
這樣的她,讓他愛不釋手。
“哈哈!真聰明,允了。還有麽?”銅面人痛快得一笑,竟然有些期待她還能說出什麽樣的話來。
鳳妃萱自然不會錯過,她目光深沉,繼續問:“若是他們倆人其中一個并不介意我不是處子而選了我,那我不嫁可以嗎?”
銅面人一滞,突然氣急敗壞,單手執着她的脖子,一字一頓地道:“不、可、以。你周旋在他們中間,難道還想留戀别的男人?”
“好,這個跳過。下一個是,如果他們兩個都選了我呢?”鳳妃萱自然不會浪費時間和他糾結這樣的事情,爲了自由,她拼了。
若是真不介意她被銅面人奪了清白,那這樣的男子,不管是趙煜琬還是趙煜琪,都值得她珍惜。即便她對趙煜琪現在還沒到愛的程度,但若他真願意接受,那她也會義不容辭,用盡生命的力量去回報他,從此絕了對别人的心思。
但是,如果他們兩個都不介意呢?并非她對自己太過自信,而是她必須要做好萬全的準備,銅面人這個人太善變,若不提前談好,那結果如何根本沒有價值。
“哈哈……你還真的是太自信了。不過本尊就是喜歡你這樣。如果真這樣,選擇權便在你的手中,你盡可以遵從自己的心意,選擇一個嫁的人,不過本尊也賭一把,若他們兩人都不嫌棄你,那本尊便助你夫君,坐上皇位,如何?”
如果是這樣,他也在賭,但是不是賭這個,而是賭她的真心所愛。但是他不希望她有選擇的機會,也不會給她機會。
“謝謝,可是,不需要。”不料,她雙眸發亮,卻一口拒絕。
“爲什麽?”銅面人脫口而出。
鳳妃萱面上微笑,實質心底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氣,然後道:“因爲若是趙煜琪,如無意外,他必定會成爲太子,有我在背後支持他,他足以坐穩皇位,若是趙煜琬,他根本不稀罕,但他要是真想要,我相信他不需要任何人的相助。”
銅面人微微颔首,算是許可,他難得有了點人性,等她歇息差不多了,才饒有興趣再問:“還有嗎?”
“有,你不可以再,嗯,再欺負我。我自會親口告訴他們。”說着,鳳妃萱雙頰漲紅,雙眸閃爍,她難爲情,但心底的冷靜又令她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将恨意壓在了心底。
銅面人沒有回答,但身上的冷意明顯的增強了很多,甚至摟着她腰間的手,也是緊了又緊。
他顯然在發火,但仍舊沒有開口拒絕。他在顧忌什麽?鳳妃萱正疑惑,他卻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麽,敏感地往身後一轉,低吼了一聲:“誰?”然後扔下鳳妃萱,周身冷氣倏然湧現,直接往門口掠了出去。
看到門口一個黑影閃過,顯然是爲了引開銅面人而來,鳳妃萱突然一凜,那個肯定是描畫。她上次爲了救她,身上的傷還沒恢複完整,此刻又如此貿然現身幫她引開銅面人。
明知銅面人此時恐怕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她還敢出現,危險可想而知,這等情義,讓鳳妃萱根本無以爲報。她怕她出事。
來不及多想,她将散落的衣物一拉,也不顧得再披衣,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便飛奔出去。
剛出門口,一陣刺骨的寒風當頭打了下來,讓她覺得筋骨蕭瑟,如入冰窖。即便如此,她還是咬咬唇沖出了院子外面,可是他們的速度太快,鳳妃萱迎着寒風環顧一周,偌大的後院根本看不到半點人影,甚至平靜得聞不到半點人氣。
趙煜琪把後院大殿都讓給了她,隻歇在前殿的書房裏,自然伺候的大部分人力都會跟着過去,包括他的貼身暗衛。但是後院畢竟也是留有人的,雖說描畫和銅面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但如此追趕打鬥也不可能不發出一點動靜,難道這些人都聽不到嗎?
不說其他,單是那個沉冷的丫鬟滢玫就身手不凡,她一直都在正殿伺候,難道會聽不到半點動靜?
唯一的可能就是這些人,要麽是被殺死了,要麽就是被人提前放到了。這個太子府裏有内奸,其實她一早就知道了。隻是沒想到,他和銅面人之間竟然配合的這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