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尋人

趙煜琬站在河邊的激流處,已經整整一日了,即便他派了襄城上千的水軍沿岸打撈,已經尋至二十裏之外的分流,卻依舊是一無所獲。她竟然就這樣消失了。

她不會水,體質更是要比常人柔弱,加上前些日子中毒受寒并沒有得到及時調理,若真是從此處跳下去,那順着猛流,必定是屍骸無存。隻是他不相信,絕不信她敢這樣死了。

他臉色陰郁,負手站在水面之上,雪白的衣袂随着水花飛舞不止,細看卻依舊幹淨整潔,沒有占到半點水渣,隻是腳底纏繞着的寒氣,似乎連水流也變得緩慢了起來。

“主子,下方流域的士兵打撈上來的。”冷最自不遠處的屋檐落下,在他身後單膝跪了下來,将手中的淺紫雙面刺繡鞋子呈上。

這鞋子是她的,他認得。就在下遊的半裏水下發現的,看到那一刹那,他的心已經涼了半截。

可是,趙煜琬不曾回頭,連看都不看一眼,半晌才開口,低沉的聲音飽含冷意:“别拿這些東西來敷衍本王,找不到人,你們誰都别再回來。”

冷最雙手托着那還在滴水的鞋子,面上的刺繡被水草勒住,有些脫線,還帶着青色的污泥,一看便知是被主人蠻力掙紮而脫落的,小巧的鞋尖微微彎曲,有些心酸的無奈,像是對它主人的不舍。

自從接過它之後,他便沒有放下過,一路走來心底的涼意越發濃烈,此刻開口竟然有些哽咽:“主子,您還是看一眼吧。這是今早您爲夫人穿上的。”

趙煜琬一聽果然轉過身來,眼尾一觸到那抹淺紫,雙手已不由自主地緊握成拳。是,這就是今日他爲她穿上的鞋子,那雙小巧玲珑的足踝,是他見過最美好的事物。每每觸及,都讓他情難自禁,隻恨不能時刻捧在手心。

隻是不見了人,他要這個東西幹什麽?即便是完整的人,有一雙最完美的足踝,也不定能過他心底,何況一個鞋子?

他輕擡手将冷最手中的鞋子一掃而起,那一抹紫色像沒有生命的紙鶴,被抛到半空之後,直接化成粉末,散落到水中。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即便是現在她屍首就擺在這,本王也不定會信她死了,何況區區一隻鞋子?去,給本王找人。”他指尖微顫指着那茫茫河口,連音調都變如此急速,似乎在竭力忍耐心中的怒意。

從沒有過的失控,讓他少了往日的從容,此番發狠的話語那麽悲憤,就如同一個痛失愛妻的凡夫俗子,恨不得将她抓回來,狠狠地痛訴一番,再好好地愛撫。

“是!”冷最耐不住那一刹那間的刺心寒冷,在這樣的男子面前,他心底那點悲傷已變得蒼白無力。不敢耽擱,正要擡頭站起,卻見對門河岸的城門方向濃煙滾滾,來了一群人馬。

待定眼一看,才知帶頭的竟然是太子趙煜琪,他風姿卓越,氣宇昂揚,幾百鐵騎來勢洶洶。

冷最一驚,他怎麽來了,還如此興師動衆?

回神之後,他忙躬身提醒趙煜琬,“主子,太子爺來了。他是不是收到了什麽消息?”此刻回避已經不可能,唯有上前接駕,才是最正确的選擇。可是,總要有個萬全準備才行。

誰知趙煜琬仿若未聞,他陰沉的臉上沒有一點意外,連眼皮都不曾擡一下,更别說上前敷衍,笑臉相迎。

“主子!”見他無動于衷,冷最擔憂地挪動腳步,再次提醒。

太子爺這次來勢洶洶,目的雖未明,但也絕不會是小事。何況此次曆來行事低調的主子又爲鳳妃萱的事情亮出王爺的身份,從襄城衙門調派了上千水兵過來打撈,十分的招人耳目。

萬一,太子爺知道他們此刻要找的人正是鳳妃萱,那就必定會猜到他們和走命山出現的刺客之間的關系,到時主子即便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楚了。如此一來,他們兄弟之間勢必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後果不堪設想。

這樣的前因後果趙煜琬必定也是知道,可是他卻一點都在乎,甚至還沒有尋找鳳妃萱對他來說重要。

“冷最,你聾不是?本王讓你去尋人,你在這裏磨蹭什麽?到底誰才是你主子?”趙煜琬疾言厲色,話還沒說完竟然突然擡手一掃衣袖,強厚的内力如同飓風倏然沖撞過來,讓毫無準備的冷最難以支撐,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他從來不會輕易出手傷人,更别說傷了自己的手下,此番出手,顯然是怒極了,甚至悲憤。冷最雖然挨了一掌,但更多的卻是心疼。

此時,上百的鐵騎,已經到了繞過石橋,踏水而來。

“七弟?”趙煜琪一扯馬繩,矯健的馬匹嘶鳴一聲,前蹄高舉,一躍而至,直接在趙煜琬兩步之遙處生生停了下來。

趙煜琬沒有退縮,隻是擡了擡眼皮,半躬身淡漠地道:“原來是太子爺來了,臣弟有失遠迎。”

身後跟着過來的蕭空圖等人,一見趙煜琬,都紛紛下馬,單膝跪地行禮,“卑職等參見七王爺,王爺萬福。”

爲有趙煜琪沒有下馬,他居高臨下,狹長的鳳眼半眯,探究地盯着面無表情的趙煜琬,厲聲問:“老七,你這是何意?”

在進城之前,他便隐隐看到河上有官船在行駛,走近才知竟然有人出動了幾乎一個水師的力量,上百的船隻排滿了整個河面,長達二十裏,如此勞師動衆,他心中一急,還以爲是發生了什麽大事,沒想到前去查問的護衛回來禀報,卻說是七王爺下的命令,要尋一名女子。

爲一名姬妾,竟然将朝廷水師勞工,如此胡鬧,真是混賬東西。趙煜琪怒不可遏,快馬加鞭進了襄陽城,不想城内的景象更是熱鬧地讓人發指,整個河面都是船隻不說,連周圍的但凡熟水性的漁夫都紛紛下水,爲他尋人。

真是沒見過如此敗家的纨绔子弟,這般放蕩不羁,勞财傷民,如何對得起國家和百姓?趙煜琪氣急敗壞,此刻恨不得上前給他一腳。

誰知趙煜琬似乎有感應,讪讪地退後兩步,擡起頭來,臉色帶着不羁的悲戚,老實地回話:“就如您所見,臣弟的夫人走失了,恐怕是不小心掉進了水裏,因而派人來打撈。”

“混賬東西,就爲一個姬妾,你就如此勞師動衆,你将朝廷命官當什麽了?你置皇家顔面何處?”趙煜琪飛身下馬,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當衆喝訴。

可是他不但沒有悔改之意,反而輕笑地揚了揚眉,掃了一眼跪了一地鐵騎,淡淡地挖苦道:“先不說臣弟,就看太子爺您,此番帶着六扇門的人馬和幾百鐵騎前來,又是爲何?難道刺客都逃到襄城來了?又或者是爲了尋找那位被劫走的姑娘?如此說來,太子爺和臣弟都是用情至深之人,何來有失皇家顔面之說?”

“你……”趙煜琪被他氣得七孔生煙,陰柔的臉容上卻不知爲何少往日的愁緒,卻多了幾分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請殿下和王爺息怒。卑職以爲,此處并非交談叙舊之處。請二位爺移步。”蕭空圖上前一步,及時阻止。

此處還是當街正道,兩位身份尊貴的主子若是在此處鬧起來,不好看不說,還怕會引起轟動,引發不良影響。

何況這位王爺絕對不是好相與的主,他唯恐天下不亂,又何曾賣過誰的賬?

聽了蕭空圖的話,趙煜琪倒是松了手,将他扔了開去。

可趙煜琬不買賬,他微哼,嚣張地橫了蕭空圖一眼,“本王要尋人,哪也不去。你們若不是來幫本王的,都趕緊滾,别在這裏礙眼。”

但是沒有人看到,他此刻的眼神雖然遊離,但眼尾的暗光卻時不時飄向蕭空圖身後一個衣着怪異的男子,那人手中拿着一個詭異的羅盤,對着四處旋轉,時而神經叨叨,時而蹙眉苦思。

“老七,你鬧夠了沒有?一個姬妾而已,回去大哥送你一沓。先讓這些人都撤了。”趙煜琪鳳眼微眯,話鋒一轉,由氣急敗壞變成了疼愛的安撫。

後面一句卻又是毋庸置疑嚴厲,顯然是對身後的人下達命令。他的話音剛落便有人轉身離開,不過半刻鍾,河面上的船隻都開始靠岸,水下的人也跟着魚湧而出。

趙煜琬眼中的顔色深了深,冷着臉不再說話。因爲太子與王爺,那就是君與臣,他即便是反對也沒有人會聽他的。

何況,他和冷最第一時間守住了河流的出口,如此密布地讓人搜了整整一日,都不見她的蹤影,若是屍體早就該浮上來了,想必她已經不在河中。再撈下去,也沒什麽意義。

她肯定沒死,他知道。可是她到底是怎麽掩人耳目逃掉的?若是跳下水,除非地下有人接應,不然她能生還的機會幾乎爲零,但真有人接應,就不可能逃得過他的眼睛,更何況這一條河并不寬闊,也不曲折,一眼就可以看到底,衆目睽睽之下,插翅難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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