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多好,有個人,他強大無比、法力無邊,但畢生追求、心中所念,都隻爲一個女子,爲她費盡心思,奔波勞累;爲她機關算盡,滿手鮮血。這一切的一切,都隻爲保她性命,你說她何其幸運啊!被一個人如此保護,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即便隻有十年,那也彌足珍貴。你說呢?”
他雙眼陰暗,深深地瞳孔帶着獨有的光圈,鎖住了她的全身。他似乎在審視,又似乎在探究。
感激?他竟然從她這番話中聽到看滿足和感激?這個是她的覺悟嗎?還是說她又在醞釀着什麽花招?既然指環的紅光讓她想起了以前的事情,那是不是證明她會想起六歲時候所發生的事?
自從在斷浒山别院他要了她之後,她的性子像是一夜之間由水結成了冰,那種破繭成蝶的壯麗,讓他難以忽視。
蛻變後的她不但冷傲決絕,還堅韌剛強,即便身中劇毒,依舊能從他手裏逃出不說,竟然安然無恙地爬下了那随時能奪人性命的山脈。
那一刻,他除了憤怒,更多的卻是欣賞,讓他有種棋逢對手拍手輕快的沖動。也是這樣的她才真的配做一代名将鳳驚天的女兒。
以前那副總是躲在司徒羽身後半死不活的樣子,讓他覺得無趣。如果不是那個指環就在她手,他都懷疑真正的鳳菲萱是不是被司徒羽調包了,想要混淆他的判斷。
蛻變後的她很難掌控,即便是死也不會輕易在他面前屈服。但偏偏就是這樣的她,讓他憤怒的同時,越發的想要征服。
所以,如她所說,他更是費盡心思去謀劃,讓她輸得徹徹底底,輸得心甘情願,輸得一無所有,然後毫無怨言地在他身邊等死。
隻是棋子剛落,還沒開始收,她卻要覺悟了?這怎麽可以?
抑或者說她又變回了以前那個了無生趣的女子了呢?不,不可能,一個人怎麽能三番四次變化,就像是換了靈魂一樣,她定是心裏有了計較,知道和他硬碰硬沒用,開始謀算了。
“如此說來你是覺悟本尊對你的用心良苦,想要跟本尊回斷浒山?呵呵,那樣你的小情郎又如何是好?”銅面人騰出手,捏着她的下巴,忘情地輕撫。
“小情郎?不,我隻有大情郎,沒有小的,如果你不介意,倒是可以再收一個。”鳳妃萱吃吃地笑,爬到他的胸前,指尖如蔥,幽幽地打着圈圈。
誰知,銅面人聽罷,突然一怒,直接将她扔到了床上,高大的身影立馬覆蓋上去,陰森又狠毒地笑,“哈哈……敢情你當本尊的人是死的。是誰說要和那個天下無雙的七王爺走一段的?這走一段,本尊聽着真是意義豐富啊!”
那刺耳的金屬聲,讓鳳妃萱心神俱裂。他知道,他什麽都知道。
他的人無處不在,她做什麽他都知道!
有什麽用,不管她做什麽說什麽,都鬥不過他。真的沒辦法了嗎?
她怎麽甘心,怎能甘心啊!
“那不是因爲他有辦法給我解毒嗎?我不過是哄哄他而已。怎麽,難道你吃醋了麽?”她微微側臉,錯開了他的目光,柔軟無骨的雙手攀上了他的肩,低聲弱弱地問。
似乎帶着期待,還有少許的得意,像極了一個小妻子在看自己的丈夫,那醋意橫飛極大地滿足她的自信心。
本該是多麽溫情的一幕,可是他卻不知爲何吃錯了藥,無情地将她壓了下去,似乎極其憤怒,連金屬面具都看得見的震動,“你行啊!鳳菲萱,本尊真是小看了你的能耐。既然能到處勾搭男人,就别怪本尊看清楚你身體是多麽的貞烈。”
嘶!面具下的他看不到表情,那雙眸子卻是幽森得可怕,冰冷的雙手更是毫不留情将她鉗緊的同時,她身上的衣物已經被他撕成了碎片。
鳳妃萱雙眸驟然緊縮,伸手驚慌地擋住了胸前的風景,怒火攻心,陡然将她燃燒殆盡。
這個瘋子,他簡直就是禽獸,是毫無人性的冷血魔鬼。
他欺身過來,不費吹灰之力将掰開她的雙手,十指微張,覆蓋了她柔滑與細膩。
“你滾,滾啊!”鳳妃萱厭惡得一陣作嘔,奮力拼搏,可是無濟于事。她如同羔羊,任人宰割。
她輸了,輸得一塌糊塗。她明明知道他每一次出現的目的,可是她依舊抱着一線希望,希望能鬥智鬥勇,拖延一些時間。至少不讓他這般肆無忌憚。
“萱兒,你不知道嗎?本尊就隻愛你這副身子,你越是掙紮,本尊越是喜歡。每一次都欲罷不能。和本尊談感情?你還不配。想要拖延時間?盡管拖,本尊就讓你的小情郎來看看,你此刻是多麽的**,多麽的惹人戀憐愛。”
他将她雙手鉗緊舉到頭頂,一邊說一邊卻擺弄着她的身子。他喪盡天良,毫無人性。
“啊!”鳳妃萱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這一番話如同一把鋒利的尖刀,深深地刺進她的心髒,讓她抽搐着,連呼吸也成爲負擔。
随着一聲斯歇底裏的怒吼,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她流着淚,笑得驚心動魄,“哈哈……你不得好死的。我恨你,這一生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是嗎?那就恨吧,本尊最不怕的便是鬼神。”聽罷這話,他越發的陰鸷,眼底血紅,配上猙獰的面具,就是修羅場裏走出來的魔鬼,他已經走火入魔了。
拇指上的指環突然紅光大發,纏繞着她的身體,灼燒着她的肌膚,鳳妃萱一凜,眼球光圈突然變成了針孔狀,接近死亡的恐懼鋪天蓋地而來,他想殺她?
冰冷的殺氣帶着幽幽的藍光從他手掌蔓延出來,和指環上的紅光相互抵觸,竟然越發的強盛,随着他手掌的移動,幾乎要蓋過了紅光,慢慢地延伸到鳳妃萱的脖子上。
越是接近,越是徹骨的冰寒,如同無數的寒針插進體内,讓鳳妃萱毫無遮掩的肌膚開始發紫,連血也開始停止了流動。她想動,卻怎麽也動彈不了分毫,痛,已經無辦法形容她這一刻的感覺。
到底是什麽牽動了他心中的黑暗?這一次的他,比以前的任何時刻,都要恐怖吓人。他已經喪失了理智,他真的想殺她,連指環也抵擋不住他的殺氣。
幽幽藍光變成了冰刀,已經接近了她的喉嚨,鳳妃萱認命了。
她緩緩地閉上眼睛,一片空白的腦中,突然出現了一個白色身影,他繡着祥雲刺繡的白衣飄飄,俊美的面容謙和,帶着朗朗的笑意,她看到他向她一步一步走來。
可是還沒走近,他卻大驚失色,飛身過來接過她,低吼:“萱兒,你怎麽了?别吓我。”
鳳妃萱裂嘴燦爛地笑了,她此刻面容靜美,挂着血珠的唇角鮮豔刺眼,驚心動魄,但卻美得攝人心神,她囔囔自語,清甜的聲音仿佛從喉間溢出,帶着解脫的虛弱,“對不起,我食言了,我沒有等你回來,沒有如諾陪你走一段路程。我知道我隻有十年性命,不敢輕易承諾你太多,隻是沒想到這一段,竟然是如此短暫。”
她說完,頓了頓,竟然自顧自地笑了起來,這一笑異常凄美,“我想回家,即便是一縷孤魂,我也想回到現代,那裏才是我的故鄉啊!老天爺啊,我鳳妃萱上對得起天地,下對得起國家和人民,你不可以這般殘忍的。”
此時的太子府,在正殿内召見蕭空圖的趙煜琪,莫名其妙的感到心髒一顫,莫名其妙的慢了半拍,讓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按住左胸,臉色慘白。他此刻狹長的鳳眼帶着驚惶,突然站了起來,往門口大步走去。
“殿下,殿下?”蕭空圖連呼兩聲,可是趙煜琪卻依舊恍惚地沒有回過神,像找了魔一樣,根本沒有聽到别人的呼叫。
守在門口的張正權一驚,慌忙走過來拉住他的手,問:“殿下,您怎麽了?可是哪裏不舒服,奴才這就去請太醫。”
“不。”趙煜琪轉頭失神地看着他,從來沒有過的迷茫和驚怕,“張正權,萱兒出事了?本宮感覺到,她肯定是出事。”
“殿下,不會的,萱兒小姐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肯定是殿下您身子還沒完全恢複,又日夜操勞,給累的,唉!”張正權自然是不信,急忙勸解。
真不知是造了什麽孽啊!太子爺如此看來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本該是多麽金貴威嚴傲視天下的一代君王,竟然也過不了美人關。
“不,本宮沒事,一定是萱兒出事了。蕭空圖,你看去召集人馬,随本宮出去尋找。生要見人,死……”說到這個字,趙煜琪突然一震,嘴唇跟着發抖,竟然怎麽也說不完整。
“殿下這……”蕭空圖上前剛想說話,卻看到了張正權使得眼色,明顯就是提醒他要想辦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