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在這個男人面前,她真是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趙煜琬被她這樣一推,順勢翻身躺到了地上,他胸前衣物半開,鎖骨分明,散落的長發溫順地鋪下來,在赤紅的地毯上描繪了一副美人畫卷,自然且精緻。
誰說隻有女人的長發美,男的也同樣可以讓一頭青絲成爲他的陪襯,帶出妖娆的色彩。
鳳妃萱撓撓淩亂的頭,又抓了抓發癢的脖子,她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麽法子可以應對他無時無刻不在的誘惑。
那心底發癢的感覺,帶動着全身的毛孔都在叫嚣,仿佛急需一個突破口,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他撲倒,剝幹淨,然後再狠狠地蹂躏一番,這樣才能解氣。
***,她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自制力這麽差了。鳳妃萱此時恨不得有把刀,好把自己捅死。
難道她真的是本性如此,骨子裏就是一副嗜色之人?
“你怎麽了?很癢?”見她抓狂似的撓自己的皮膚,所到之處那如同白玉的雪膚盡是一道道紅印,他于心不忍了。
鳳妃萱拍拍手站了起來,睨他一眼,微哼,“我好得很,你别靠近我就行了。别在這裏貓哭老鼠。”
他眼底噙着一抹笑意,自始自終沒有消失。這次倒是聽話地站了起來,對着門外揚聲,“進來伺候吧。”
描畫端着熱水已經在外面守候多時,隻不過他沒吭聲,自然沒人敢進來打擾。
“王爺,姑娘。”描畫兩手穩穩地托着鎏金的洗臉盆,福了福身。
“這裏不用你伺候了,下去給我準備一套男裝過來。”鳳妃萱走了過來,先下手爲強,五指纖纖,攪了攪裏面的毛巾,也不顧忌趙煜琬在場,開始抹臉洗涑。
她依舊不習慣古代這種大家閨秀磨蹭到家的伺候方式,她做事麻利爽快,不拘小節,除了出京時候穿的繁瑣宮裝是他們幫的外,穿衣吃飯這種事情,她從不假以人手。
描畫這次跟着出來頂多也隻是一個跑腿的擺設,若說近身伺候也就幫她梳個頭發,其他的一律沒她什麽事。
“王爺?”聽着鳳妃萱的話,描畫不敢擅作主張,隻等趙煜琬發話。
誰知,他隻是背着身穿衣,說了一句“去吧,她說什麽便是什麽。”
等描畫掀簾出去後,他似乎又想到什麽,有些不解地問:“萱兒,你穿男裝時,可還有别的?”
“什麽别的?男裝就是男裝,不是和你的一樣嗎?”鳳妃萱轉頭擰了擰眉,從上到下打量他,那目光灼灼,仿佛想望穿他身上的衣物,看他的話是什麽意思。
不想趙煜琬大方得很,任由她打量,嘴角上揚,露出一個狡黠的笑意,“我自然是不用,就是你,我看還是需要别的。畢竟哪裏看着不小。”
邊說,他的眸子已經鎖定了某個位置,臉不紅心不跳地揚揚眉,好不得意。
“色狼!”鳳妃萱順着他的目光低下頭,臉色一變,手上還滴着水的毛巾直接砸到他的臉上,惱羞成怒地沖過去,趁他伸手擋毛巾之時,一腳踹到他小腹上,毫無防備的他眼看就要摔到身後的床上,誰知他反應極快,伸手順帶鉗住了她的足尖,往前一扯,兩人雙雙跌落床上。
“你看你,還是這麽猴急。”他順勢摟緊她的腰,一個翻身,将她壓到身下。一張笑臉近在咫尺,簡直就是氣死人不償命。
“你混蛋。”鳳妃萱這次真的是氣急了,被他壓着動彈不得,她側頭對着他的手臂,張嘴狠狠地咬下去。
“又來。”趙煜琬臉色微變,本能想要扇開她,但當這兩個字出口本該氣惱的卻仿似夢呓,隻是正怒在心頭的鳳妃萱沒注意。而他舉到半空的另一手突然停住,慢慢地放了下來,笑意吟吟地由着她咬。
半晌,他才附到她耳邊,問:“你是屬狗的嗎?想吃肉了?”
見他這麽溫順,鳳妃萱倒覺得火氣消了不少,放開口看到他血迹斑斑的手腕,臉色鐵青,“你不會躲嗎?豬頭。”
“我怕傷到你。”趙煜琬若無其事地抹掉上面的血迹,輕笑着吻了吻她的額頭。
鳳妃萱不知爲何,聽到他這句話時隻覺得心頭有些酸楚,難以言明。再看到他那招牌式的輕笑時,又有得無盡的哀傷,無以複加,而在他輕吻她額頭時,就隻剩下心動,無法抵擋。
再也不能忽視的愛意泛濫出來,讓她好想靠近他,緊抱他,一生不願再離開。
“萱兒别惱,我方才開玩笑的。對不起!”他看着她的眸子,有些慌亂地道歉。
“哦。”鳳妃萱移開眼,沒有再和他對視。隻是淡淡回應一聲,以掩飾她此刻的無措。
他掰正她的臉,固執地施教,“我隻是想提醒你扮男人要扮像一點,不然更加誘人。我不想别人看到你的美好。”
“嗯?額!”鳳妃萱頭暈腦脹,心頭撲撲地跳,很激烈。然後臉也跟着紅了一片。
她眨眼眨眼,吞吐了很久,才問出聲來:“那那,要怎麽扮?”
“我又不是女人,怎麽知道,你自己想好了。”趙煜琬聽罷,翻身站了起來,嘴角微微一彎,勾起了一個美麗的弧形。
他心中不免有些期待,癢癢的似乎蕩起一片漣漪,帶着初出茅廬的喜悅。
他的話讓鳳妃萱一時不知如何應對,說白了就是說她胸有些大,穿男裝束腰,别人一眼就看出來,而且比女裝看着還要凹凸有緻。他想讓她遮一遮,至少别給人家一眼就看出來是個女的。
或許他要帶她去的地方是女子有顧慮的地方所以要女扮男裝,她可以理解。本來是好心提醒的話,怎麽在他口裏出來,就變了味呢?到底是他思想龌蹉,還是她自己太過緊張想多了啊?
天啊,現在她不會被弄得連最基本的辨别能力都沒有了吧?
看來隻能用布來裹了,這種時候她就會想起現代的文胸有多好了。做成抹胸的形式不僅能遮掩還能固定。這不遮掩對她來說倒是其次,因爲她也沒想過要真扮男人,主要是行動起來方便,不像這肚兜什麽的一塊布,跑起來嚴重影響速度。
不過現在哪有時間趕制這玩意啊,之前抽空做的兩套,都留在趙煜琪的馬車上,當時被幽芯那婆娘架着脖子飛了,那有功夫拿包袱。想想,她就覺得憋屈。
不過話說回來,這女子有顧慮的地方會是什麽地方?趙煜琬這厮又在盤算什麽?
“你不會是想帶我去逛青樓吧?聽說你大爺的,很喜歡混青樓啊?”鳳妃萱揚眉,用眼尾睨着他那副不知節制的表情,很是不屑,還有指責。
“我大爺?我沒大爺。青樓?你又胡想些啥啊?”趙煜琬扶額,十分頭疼。
他常去青樓沒錯,可也不是所有的青樓都适合他的,何況他去又不是爲了尋歡作樂。這女人不懂,真是麻煩。
鳳妃萱伸長脖子還想再問,描畫已經托着衣物掀簾走了進來,恭敬地呈到鳳妃萱面前,“姑娘,您要的衣服。”
“哦!麻煩你再去找塊長些的幹淨布料來。我要陪你家王爺去逛青樓,打扮得像一點,看能不能勾個花魁回來。”
趙煜琬聽罷有些失望地看過來。而描畫則是一愣,瞬間明白過來,她憨厚地咧嘴一笑,卻是有些猥瑣的擠了擠眼,期待地道:“姑娘美若天仙,若扮男子,絕對是個英俊潇灑的俏公子,說不定還把咱們王爺給比……”
趙煜琬一眼橫了過來,描畫話沒說完,頓然噤聲。福了福身,“姑娘稍等,奴婢這就去給你拿來。”說完,她逃似得沖了出去。
鳳妃萱走過來派了派他的肩,“你沒事吓唬人家小姑娘做什麽?别不承認,說不定我真比你帥。要不咱們比一比。”
“無聊。換完早點出來,不然休想本王等你。”說完,趙煜琬竟然甩簾而出,獨自下了樓。
什麽玩意啊?這個自戀狂,方才還好好的,别人說他一句不如她,咦,就生氣了?
還擺起譜來了,還本王,本王你妹!鳳妃萱也不知道哪裏來的火,一腳把身邊的凳子給踢翻了。
她之前不管被銅面人怎麽欺負,被趙煜琪怎麽欺詐,她都沒有惱怒到去拿東西出氣的。而現在,她竟然爲了趙煜琬一句話,一個語氣就發怒。這樣接近白癡的情緒,真的是她嗎?
難道不知不覺中,她已經被他寵壞了?
不,鳳妃萱,你不能這樣,别忘了你身上背負的仇恨,别忘了你隻有十年的命,銅面人會随時出現将一切毀滅,他若不死,就是你死!
十年,你死我活的角逐,她怎麽可以忘了?
“姑娘,你要的東西。”描畫不知何時進來,讓鳳妃萱迅速清醒過來。
“你先下去吧!”她接過布條,雙眸盯着遠處毫無焦距地擺擺手。描畫蹙眉,欲言又止。最終她還是聽話地轉身,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