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妃萱趴着他的胸肌,驚恐地望進他的眼中。
他倒是坦然一笑,“别怕,本王隻是給你把把脈,看看傷好了沒。”這話猶如清風拂面,讓人憤怒不起。
“我沒事。”鳳妃萱尴尬地偏頭移開眸子,掙紮着要坐起來,看似冷淡的話,卻掩蓋不了耳根俏皮的紅暈。
可是趙煜琬握着她的手沒有放開,那強的有力的脈搏,讓他不可察覺地皺了皺眉。
鳳妃萱不着痕迹地抽回了手,利落地站了起來,也不管他此時的表情,隻是用中低的音量,道:“我沒事,不用費心。深夜打攪,我是想和你告辭的。”
趙煜琬錯愕地擡頭,“告辭?你要去哪?”
鳳妃萱輕輕地笑了笑,忍下嘴角的苦澀,平靜地道:“目前還不知道,不過應該到處走走,看看這個時代的風土人情。你知道,我頭部受過傷,忘記了以前許多事。”前面一句仿佛不妥,她指着自己的頭追加了一句。
趙煜琬剛想開口,卻被她打斷,“感謝王爺相救之情。其實我已經記不得鬼先生是何人了,他要是安然回來,請王爺代我和他說一聲,不必挂心。”
趙煜琬緊蹙眉頭,冷不防問了一句,“爲何急着離開?可是本王的人又得罪了你?”
“沒有。即便是有也是無可厚非,畢竟是因爲我,導緻王爺受的傷,不是嗎?”鳳妃萱意有所指,但她現在有些心灰意冷,覺得也沒必要計較。
女人太過聰明,總是惹人厭煩。這是趙煜琬此時唯一的想法。
可他現在還不能放她走,畢竟許多事還沒明了,且,他覺得有她在似乎遊戲才好玩一些。
“既然姑娘已經知道,那本王也沒什麽好解釋的,還是那句話,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本王不過是稍微用點心思,讓傷亡減到最低,況且刺客的事,也不曾隐瞞過你。若你爲了這件事執意離開,大可不必。”
鳳妃萱聳聳肩,“那倒不是,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我管不了。而且你不知道其實我和墨竹之所以打起來,最重要的原因是她把我從牆頭拉下來,我隻是氣不過她壞了我的好事,若不是她,我早出去了。雖然沒有打聲招呼很不厚道,但我剛醒來以爲冷最失手我又被人劫走。總之一句話,我想一個人自由自在,明白嗎?”
自由?趙煜琬眼底一閃而過的譏諷,鳳妃萱似乎看到了,卻沒來得及撲捉,她以爲是眼花。
“那也不急在一時,本王已經派人去尋鬼先生,總得等他回來,本王才算兌現了承諾。你說呢?況且方才把脈你身上的毒還沒完全消除,若不繼續調理,恐怕危急性命。”
鳳妃萱不悅地垂頭,看來,說了半天,他是不會放她走了。
“那就算了,我回去睡覺。”她垂頭喪氣地轉身,那尋常的口語聽着沒什麽禮儀,足以見得她心情非常不好。
可是方才還慵懶得連手指頭也不想動一下的男子,竟然起了身,迅速執住了她的手,“不必了,本王這裏寬闊得很,日後你就歇在這吧。”
鳳妃萱剛想反駁,就被他用力,拉了過去,這次雖然沒有跌進他懷中,卻也站不住坐到塌上。
他怎麽這麽沒道理的啊!鳳妃萱惱怒地盯這他似笑非笑的眸子,似乎連語言都無力。
她還想趁着機會爬牆算了,反正他的丫鬟都對她沒什麽好臉色,晚上自然沒人管她的,或者說讓她自生自滅,那就更好的。
真沒想到這個混蛋,竟然不給她走就算了,還不給她離開這個破閣子了。
“你不怕你的丫鬟吃醋?”鳳妃萱氣鼓鼓地和他對視,此刻她随意紮起的發髻有些零亂,耳邊落下一小撮發絲,随着晚風撩動着她潔白的肌膚,耳根的紅暈十分明顯又誘人。
“還好,她們不敢。”趙煜琬鬼使神差地伸手幫她撩起,绾到耳後,飽滿的指腹卻不小心碰到她細膩的臉。
鳳妃萱偏開頭,躲開他的手,冷冷地笑:“你都是這麽勾引女人的?真是奇怪不得你那丫鬟一個個像防賊一樣防着我。”
“噗!哈哈……”男子由失笑,到朗聲大笑,他還不掩飾此時地問愉快。那俊朗皎皎如有雪月的笑容,再次讓鳳妃萱失神。
“本王不需要勾引,她們就已經心動了,一如你。”趙煜琬半躺着,修長的手指,把玩着鳳妃萱的下巴。
趁她發愣至極,指尖發力,将她的頭拉了下來,近在咫尺的俊臉放大,鳳妃萱一驚本能地想要彈開,卻被他更快一步,含住了她的唇。
如同碰到一塊飄渺的浮雲,鳳妃萱一時不知自己身處何方。溫潤的觸覺如同溫泉流水,淡淡的酒香在口腔散開,沁人心脾,那種來自内心深處的熟悉感再次湧上心頭,就像他曾經在某一個地方,如此美好又忘情地吻着她。
他很溫和,很柔情,也很清淡,不是冰冷霸道如同銅面人般讓人心驚膽戰,更不是火熱甜膩猶如趙煜琪讓人防不勝防。
他沒有深入,隻是像故意懲罰她一樣,磨了磨她的唇,似是惡作劇地告訴她,他知道她對他的心動。
就像一個頑皮的孩子,非要固執地想讨大人給他的更多愛意。
“呵呵!”似乎玩夠了,他笑着放開她,再次懶洋洋地躺下。
鳳妃萱迷茫的眸子迅速轉醒,氣急敗壞地指着他,說不出話來,“你,你,你不要太過分,我,我我,走了。”她惱羞成怒,卻又無可奈何,轉身就走。
“好了,不逗你玩了。那邊有床,你自己歇息吧。我累了。”他委屈呢,你不知道他後面一句累了說得多可憐。仿佛在讨債的!
鳳妃萱氣得咬牙切齒,這個男人不要臉,真的不要臉到家。再說,他就大咧咧地躺在哪裏,看着她,叫她怎麽睡?又怎麽可能睡得着?
可是就在她苦惱的時候,人家早已經閉上眼睛睡着了,根本就沒将她這一号人放在眼裏。
鳳妃萱跺腳,直接掀開紗簾,摔門而出。
但還沒走出兩步,一把劍就橫到她面前,冷最咬着牙根,說:“主子的命令,你今晚必須呆在裏面。”雖然他十分不願意這個女人享受這樣的待遇,但是主子說的不可以違抗。
鳳妃萱一頓,卻緊接着往前走,直接無視他手中的劍。
“你别不知好歹。”冷最氣急敗壞,直接拔劍擋住了她的脖子。
鳳妃萱一凜,那寒光森森的劍鋒在月光下,嗜血如命。她倒是忘了,這個趙煜琬不是趙煜琪,更不是銅面人,他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
“你就不怕我和你主子共處一室,會對他不利?”鳳妃萱識相地退後兩步,但就是不進門,而是抱肩悠閑地站着,她要将方才被戲弄的怨氣連本帶利在他手下身上拿回來。
冷最嗤之以鼻,“自不量力,你怎麽是我主子的對手?”
“嗯哼,不一定要動手,比如還有别的方法。你家主子這麽俊美,得讓多少女人如狼似虎啊!你說我要是摸一摸,得值多少銀子?唉,摸摸也不夠,親一親好點……”鳳妃萱說着舔了舔嘴角,那迷離的眸子竟然帶着一些癡迷。
冷最僵住了,突然暴跳如雷,這個女人妄想亵渎他家主子?還算銀子咧?他家主子是銀子能夠相比的嗎?
“你找死?”冷最上前兩步,死死地盯着鳳妃萱。
可是某女根本不怕他,竟然越說越歡喜,“也不知道他這麽好的身材,要是脫了衣服是什麽樣的,你見過嗎?”鳳妃萱似乎有些熱,扯了扯衣領,雪白的脖子露了出來,給人一種風情十足的錯覺。
屋内軟榻上的人顯然也聽到了她的話,陡然睜開了雙眼,竟然不由自主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材,啞然失笑。
“你夠了。”冷最已經忍無可忍,可是這個女人這麽不要臉地在他面前解扣子,讓他怎麽好意思舉劍對着她?
何況主子留她在扶絮閣歇息,也不知道會怎麽樣,萬一……
冷最倒抽了一口冷氣,不敢想象。
“美男當前,怎麽會夠呢?除非我性冷淡……”鳳妃萱出口就後悔了,她忘了這個不是二十一世紀,性冷淡這個詞不是随便能說的。
暈菜,被這個古闆刻薄的暗衛聽到了,肯定以爲她淫~亂無比了。不過這樣最好。
“你,你你!”冷最臉紅耳赤,氣得連劍都拿不起。
這個女人是有多無恥,多不要臉,還沒成婚就說自己不是性冷淡,對男色會忍不住,娘啊!冷最要抓狂了。
“冷最,你将她扔進來。”屋内的男子醒了,顯然也被她的話惹怒了。
鳳妃萱一抖,完了完了,這次就是說錯話了。扔進去,她不的殘了?不行不行。她盯着冷最,仿佛在說你要扔了,今晚你的主子就不能善終了。
“主子,她……”冷最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