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沒事,小姐你趕緊和殿下走先走吧,此處危險,時間耽擱不得。”舒娘臉色蒼白,她軟弱的手推開了鳳妃萱,痛苦地說着。
趙煜琪的話不無道理,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都帶不了一個中毒的人上山,還别說此處是一座毒山。
你可以說他冷血無情,但是戰場上的生存法則,無人有資格責怪他。
可是,鳳妃萱做不到,她無辦法放棄同行的隊友,更沒辦法抛棄因爲救自己而中毒的人。
“撐着,我背你走。”鳳妃萱無視趙煜琪殺人的目光,背過身去,在舒娘面前蹲了下來。
舒娘受寵若驚,卻急得一身冷汗,“不行的,小姐你快走吧。殿下,奴婢求您,快帶她走,奴婢死不足惜。”
趙煜琪雙眸越發深沉駭人,他得好好查查,舒娘到底是誰,他的府裏還有多少隐藏得這麽深的人。
本來以爲不過是一個花容月貌,歌舞極好的玩樂姬妾,現在看來還真不簡單。對方也真懂他的心思,送一個沒有内力的細作來。哼,他現在卻不能這麽輕易讓她死了。
“來人,将舒娘擡着走。”
趙煜琪說完,強行将鳳妃萱拖起,不由分說地鉗住了她的細腰,那力度像是發狠似的,要将她揉碎。
見他答應救舒娘,本想松一口氣的鳳妃萱,輕易感到他的疑心和怒火。
“怎麽?你的女人爲了你甚至不惜犧牲性命救我,你不開心啊?還是嫉妒,在拿我出氣?”鳳妃萱戲谑地笑了笑,并不理會她腰間的鐵鉗。
哦?這個女人覺得舒娘救她是因爲自己的原因?
“殿下……”被護衛用木藤擡起來的舒娘,深情又感動地叫喚了一聲,那蒼白的臉容莫名染上了一抹绯紅,嬌憨至極。
舒娘癡癡地望着他,一切盡在不言中。
趙煜琪倒是有些疑惑了!舒娘跟了他三年,原來是愛上他了。她知道他對鳳妃萱有目的,所以愛屋及烏?
不過愛這東西,對他來說沒什麽意義,因而從來不曾放在心上,更何況是一個以色事人的姬妾?
這是個聰明的女子,鳳妃萱想。
不對,她似乎忽略了什麽,鳳妃萱靈光一閃,眼看就要想起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卻突然聞到了一股不尋常的氣流。
“前面10米有人。”她脫口而出。
作爲特種兵裏的狙擊手,她對風向、氣流的辨别能力無人能及,附近50米範圍内,輕微的異動都逃不過她的觸覺。
“不可能,有人怎麽本宮不知道,除非他内力比本宮深厚百倍。”但是這樣的人幾乎不存在,趙煜琪一口否認,并在心裏加了一句。
同時,走在他們前面的林嘯也不以爲然的搖了搖頭,她一點内力的沒有,怎麽可能察覺到有人,而他們什麽都感覺不到?
看到鳳妃萱嘴角的譏笑,趙煜琪惱羞成怒,對林嘯颔首,“去看看。”
“不用了,已經走了。繼續前進吧。”鳳妃萱懶得和他們這些自命不凡的人計較。
泉山腳下,銅面人背光而立,強大如同天神,氣勢凜然眺望着那條幽森的山路,無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屬下參見主子。”一個黑衣人自山背逐電追風的速度飛身而出,對着銅面人,單膝跪下。
“消息可有送進去?”冰涼的金屬聲,在這幽森的山間,越發的駭人。
黑衣人低頭,尊敬地道:“回主子,已親自送到鬼谷子手中。”
“嗯!他沒有爲難你?”銅面人似乎很滿意,出乎意料地多問了一句。倒讓黑衣人心中一片熱血。
“沒有。不過……”
“說。”他曆來不喜歡做事說話拖沓,尤其是關鍵的事情。
“趙太子帶進去的那個姬妾,叫舒娘,身份詭異,似是和鳳,鳳小姐有關,方才倒是不顧性命救了她一命,但是鳳小姐似是不認得她……”
“哈哈……趙煜琪也有今日。哼,那個姬妾,找機會殺了。”銅面人放聲大笑,那笑聲強烈撞擊着金屬,十分刺耳。
“主子,屬下有一事不明,鳳,鳳小姐她,有些怪……”黑衣人不知道怎麽形容。
銅面人一針見血,“淩一,你被她發現了?”
“屬下,屬下……”黑衣人沮喪得說不出話來,已經是第二次栽在這個女人的手裏了。
還是這麽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這讓在“手刃”裏面除了主子,排行第一的他無地自容。
銅面人沉默!僅露出的一雙深邃眸子,隐起了一切的光華,無人能靠近。
她變了。
從那日她在他身下絕望又怨恨地暈過去,醒來便仿佛換了一個靈魂。
她兇殘地踢開他,瘋狗一樣撕咬他,更不怕死地挑釁他,甚至殺了他的人,完整無缺地逃出了他的囚禁。
還用各種自殺式的手段,威脅他,不服氣、不認輸,接受着蝕心的毒藥,情願死,也不低頭半分。
她忘記了所有的事,包括司徒羽。
那晚在太子府聽到司徒羽的名字時她迷茫的眼神,讓他記起那日剛醒來的她曾問他是誰,當時他隻是單純的以爲這個女人膽大包天,妄想知道面具下的他是誰。
而現在他才醒悟過來,她不記得了之前發生的一切,甚至忘了自己的身份。 如果那日的之事不是曆曆在目,他都懷疑,是不是司徒羽在他眼皮底下,将人給換走了。
“主子,‘十米’是什麽概念?”淩一從沒聽過有人這麽形容距離的,他記得當時他離他們至少三十尺之外。
“這也是出自那個女人之口?她不單發現了你,還判斷出你的準确位置?”銅面人也沒聽過,他雖不說閱曆無數,但也算學識淵博,隻是從沒聽過用“米”來形容距離的。
“正是。”淩一佩服,他沒想到自家主子一下子就判斷出來這是一個矢量單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