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腳疼得趙煜琪真想将她捏死。
他不知道,來自現代作爲忠烈軍人的鳳妃萱最讨厭這樣的身份,況且此刻不知爲何,這兩個字讓她想起銅面人那一日對她徹骨的欺~淩,她恨。
加上是還在那個溫潤的男子面前。這讓她更是煩躁。
趙煜琬看到鳳妃萱的臉,眼底仿佛一抹驚豔閃現,接着便了然地笑了笑,正待開口。
卻被後面一陣調侃的笑聲截了去,“哈哈……太子爺,看來你這個侍妾不是一般的倔,還辣。沒想到堂堂太子爺,還好這口。”
趙煜琬一驚,連忙轉身,看了看後面不遠處的老四趙煜璘,對趙煜琪解釋:“大哥你看,四哥也來了,他曆來毒舌,您莫要放在在心上。”
“哼,本宮看他倒是毒蛇。怎麽,今日都到這來,是爲何?”趙煜琪冷笑。
趙煜璘策馬上前,沒有過多的恭敬,“自然是幫太子爺一起抓拿反賊鬼谷子了。三哥正忙着父皇前兩天安排下來的政務,就由我和七弟陪駕同行。”
鳳妃萱聞聲擡頭,對上一雙滲人的眸子,那墨黑的瞳孔,如同一條毒蛇,在吐着風信子。
鳳妃萱雙眉緊皺,下意識地退後兩步,卻忘了背後就是緊靠她的趙煜琪。
“你也有怕的時候?”
将一切看在眼裏的趙煜琪,低頭下來咬了咬她如同羊脂玉的耳垂,戲谑說了一句。
但他心底對于老四的言行,越發的厭惡和憎恨,更忌憚老三黨了。
鳳妃萱不是怕,隻是一種很讨厭趙煜璘這個人的感覺,仿佛和他站在一個地方,呼吸着同一處的空氣都會覺得自己要窒息一樣。
他不醜反而和他的兄弟一樣擁有着傲人的風姿,也不兇神惡煞,就是蛇蠍一樣的幽森,讓人惡心。
但,鳳妃萱更讨厭趙煜琪肆無忌憚地親昵,讓她反感和厭煩。
趙煜琪放開她,狹長的鳳眼聚焦到趙煜璘那張過于蒼白的臉上,平靜地道:“有勞四弟費心了,隻是這次事關重大,鬼谷子深不可測,其制之毒更是奪命的邪物,你和七弟還是留在京城,别讓父皇擔憂的好。”
“哈哈……太子金貴之軀都不曾畏懼,我等爲人臣者又怎能貪生怕死,因一個江湖騙子吹噓而做了縮頭烏龜?太子爺此刻還有心情和愛姬打鬧,想必勝算極大,又何懼臣弟等的安危呢?”趙煜璘仿佛有備而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趙煜琪臉色随即沉了下來,他本性多疑,再加上老三老四一黨本就存在異心,私底下結黨營私、拉攏朝中大臣,謀劃着太子之位,想取而代之。
平日裏他們最多就是耍點小手段,不敢太過放肆,趙煜琪也沒放在眼裏,隻是暗中派人提防,量他們也翻不起什麽大浪。
隻是沒想到,鬼谷子這件事,倒引起了他們的注意。這麽急着要跟去鬼幽谷,這件事很有可能和他們也有關系,說不定他的這些兄弟背地裏已經和鬼谷子勾結了也未可知。
哼,趙煜琪眼底的冷意越發深,威嚴又冷酷地對身邊的統領道:“林嘯,傳本宮之令,帶四王爺和七王爺回府,沒本宮之命不得出京半步。”
身材魁梧的林嘯鐵甲披身,此刻上前如同鋼鐵落地,铿锵有力地握刀做揖,不卑不亢地道:“遵命。兩位爺,請吧。”
說完,已經有侍衛上來拉住了趙煜琬和趙煜璘的馬,強硬地往回拽。
“太子,你……”趙煜璘幽森的目光滿是不甘和忌恨。
趙煜琬也很是不滿,他溫和如同皎月的臉上有些沮喪,信誓旦旦地道:“太子哥,漢鄲是臣弟封地,臣弟去巡邏一番總是可以的吧?我保證,絕對不去鬼幽谷,到了漢鄲我就留在城中,不出去。”
趙煜琪還沒開口,他又義正言辭地道:“不然臣弟怕漢鄲的百姓會對我這個王心生怨恨,這麽大的事情,也不去慰問慰問,有失咱們皇家體面,你說呢?林統領。”
……
林嘯滿頭黑線,這位七爺的話明明是歪的,他卻說得大義凜凜,無人能反駁。這麽問他?叫他一個小臣子如何回答?
說是得罪了太子,說不是又找不出理由,更得惹怒了這位美的人神共憤的主,以後有得折騰了。
對于這樣的趙煜琬,隻知道吃喝玩樂的幺弟,身爲太子的他,還是存在一絲親情的。
“出發。”睨視了趙煜琬一眼,算是默認他的話,趙煜琪鉗制住鳳妃萱的細腰,飛身進了馬車内,大手一揮,威震天下!
留下趙煜璘一人氣得吐血。
趙煜琬仿佛早就知道結果,得意洋洋地騎着馬,屁颠屁颠地跟着馬車後面,故意似的爲難這個新上位的統領,“咦,太子哥這是同意了嗎?林嘯,你說是嗎?是嗎?”
林嘯冷汗直冒,卻又不得閉口不言,“是的,王爺,路途颠簸,請您注意腳下。”言下之意,好好騎馬,别再說話了。
可是趙煜琬哪裏是個好伺候的主,問題接着來,“林嘯,車裏的女子是誰啊?太子哥爲什麽對她這麽縱容?長得倒是有幾分姿色,但是那臉冷得吓人,世間哪有這樣的女子?”
“卑職不知。”林嘯背脊又開始冒汗了,陣陣發涼。
趙煜琬哪裏是個好忽悠的,頻頻誘導,“作爲大哥的貼身侍衛,你又怎麽會不知?說來聽聽呗,本王保證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王爺,您放過卑職吧。卑職昨個兒才接的鄭統領的位,真不知。”
“哦,如此……”趙煜琬低頭沉思,正當林嘯擦擦汗想松一口氣的同時,他又開口了,“鄭若風真的是被鬼谷子毒死的?鬼谷子老前輩爲什麽要毒死他呢?”
林嘯梗着一口白沫,恨不得吐出來暈死過去了的好。這一次他打死都不開口了。
“不會是和車内那個女子有關吧?”趙煜琬若有所思地盯着前面的馬車,溫潤如玉的唇角,彎起一個美麗的弧形,那笑容有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