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自會向七弟解釋,你無需多慮,去吧。”趙煜琪擺手,讓他退下。
蕭空圖不再多言,躬身退下之際,他感到廂房内,有一記探究的目光,如影相随,肆無忌憚地盯了他一路。
是誰?太子府除了趙煜琪,還有如此勇氣對他感興趣的人?
趙煜琪轉身回到廂房内,看着鄭若風已經被内侍收拾幹淨的屍體,想起他最後一句話:鬼幽谷神秘莫測,慎入。
這個将領忠心耿耿跟随了他十年,立過不少汗馬功勞,這一死倒是可惜了。
“張正權,厚葬若風,讓副統領林嘯立即上任。”說完,趙煜琪轉身出了房,沒有再多看一眼,冷漠得就像死了一個注定犧牲的獵狗。
他更不理會站在一旁的鳳妃萱,,對張正權吩咐。
“慢着。”鳳妃萱一動,轉身堵住了他的去路,厲聲問:“你一早就知道他會有去無回?”
趙煜琪睨視着她,邪魅地笑:“他不是回來了嗎?雖然是具屍體,但也是出乎本宮意料了。”
“你……”鳳妃萱背脊一陣發涼,氣得臉色慘白。
“你什麽?你以爲鬼幽谷是什麽地方?龍潭虎穴,鄭若風死得其所。再說,本宮還不是爲了你,真是小白眼狼。”趙煜琪想要摸摸她因憤怒而不再如此冰冷的臉,卻被她厭惡地扇開。
鳳妃萱嘲諷不已,“爲了我?哈……說得真是好聽,你隻怕是尋個由頭去滅了鬼幽谷,生擒鬼谷子吧?”
這一刻,她才發現原來自己還是高估了自己的重要性,這個男人權傾天下、美不堪言,又怎麽可能隻是爲了觊觎她的色相,而一次次對她忍讓,爲她冒死取藥?
女人太聰明,真是不讨喜。不過他是不會承認的,更不會讓她知道自己的目的。
“當然是爲了幫你解毒好讓你以身相許了,不過滅了鬼幽谷隻是順便,這麽邪惡的門派存在,對朝廷始終是個威脅,本宮也是替天行道。免得他再殘害像你這樣的無辜百姓。”趙煜琪一臉戲谑,說得像真的一樣。
呸……真是臉皮厚過城牆了。
鳳妃萱蹙眉冷漠地盯着他,擺明了态度,“我不管你和鬼谷子有何恩怨,隻是别扯到我身上來,我不認識他,也不知身上的毒是誰下的,更不稀罕你取回的解藥,我立刻走,從此生死無關。”
還沒轉身,趙煜琪就一把扣着她的腰,露出了一個殘忍的笑容,“現在才想走?恐怕太遲了。須知從來沒有人敢扇本宮耳光的,你打了,就得付出代價。來人,将她帶下去,嚴加看管。”
滢玫上前,從趙煜琪手上接過了鳳妃萱,可是卻在對上她冷沉的眸子時,不知爲何全身一凜,硬着頭皮伸手點了她的動穴,“方小姐,得罪了。”
說完,一個手臂鉗着她的腰,将她整個人擡了起來,飛快往寝殿方向走去。
這力度,這輕功……鳳妃萱僵硬着臉,氣得牙齒直發酸。她真是小看了這個丫鬟,不,她是小看了這個朝代了。
從銅面人開始,她就該承認這個該死的事實,在這個時代,她太弱了。
“來人,去将七弟請來,到大殿候着。”看到鳳妃萱的背影消失,他才向身邊的内侍吩咐道。
這麽大動幹戈地去自己兄弟的封地圍剿反賊,于情于理,他都該和主人說一聲,免得到時這個風流成性的浪子對他心生怨恨,多一個對手,倒讓老三他們撿了便宜。
當趙煜琪從書房來到大殿,趙煜琬已經被人帶到,被點了穴道的鳳妃萱,正好坐在屏風後面,看着這兩人。
有些人,他天生的貴氣,有着風華絕代的容貌,和傲視天下的資本,卻注定離不開世間紛擾,就如太子趙煜琪。
但有些人,他擁有驚爲天人的容顔偉岸,飄逸出塵的氣魄風韻,美如皎月的清淡笑容,即使毫無作爲,卻能與日月同輝,無人能及。
他就是趙七王爺,趙煜琬。
寝殿後面看到他第一眼的鳳妃萱,竟然爲之失神。
此時的他,正從沉香院被帶過來太子府,仿佛還沉醉在萎靡的琴聲歌舞中無法自拔,醉醺醺的雙眼迷離,連走路都颠三倒四。
但,就是這份豁達灑脫的氣韻,讓人欲罷不能。
“七弟,你怎麽又喝醉成這樣?”看到連行禮都忘了的老七,趙煜琪恨鐵不成鋼。
趙煜琬仿佛此時才清醒過來,眯起漂亮的眼眸,灑然一笑,“大哥,你怎麽來了?來,喝酒,小弟敬你一杯。”
可是他卻四處找不到酒杯,霎時惱怒,“酒呢?喂,來人,給本王上酒。”那以生俱來的貴氣,絲毫沒有因他的不羁,而讓人覺得突兀,反而越發的讓人信服。
仿佛他生來就是這般的随性、自由,這個世間,沒有任何的人和事能影響到他,更沒有人可以讓他懼怕或者收斂。
“胡鬧。”趙煜琪怒不可遏,上前壓住他的肩膀,喝恕道:“跪下,好好反省反省。來人,給王爺送一碗醒酒湯藥。”
等門口的小太監領命下去,趙煜琬終于清醒了些兒,再看清楚這宮殿,吓得連連打酒嗝,“嗝,大哥……嗝,嗝,臣弟知錯了。”
“知錯知錯……你知什麽錯?成天就知道風花雪月、酒肉橫流,你可知鬼谷子就在你的漢鄲城裏,濫殺無辜?”
趙煜琬被訓得一愣一愣,久久才反應過來,卻不知死活地問:“大哥,鬼谷子何人?他爲何要濫殺無辜?咦,漢鄲怎麽聽着這般熟悉?”
“你……”趙煜琪真是被氣得七孔生煙。
太子怒了,趙煜琬自當收斂些,上前讨好地道:“太子哥,臣弟隻是想逗您樂一樂,真的知錯了。既然是在我的封地上搞事,那就讓臣弟去滅了他們。”
他不屑參政,又不代表他傻,如何不知道鬼谷子和漢鄲呢?